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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原创剧本网 > 电视剧本 > 喜剧电视剧本 > 电视文学剧本 《京华才女香江泪》
授权级别: 普通授权与委托
投稿日期: 2024-07-11
修改日期: 2024-07-11
会员: 剧本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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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数量: 545 次
剧本长度: 200分钟
剧本价格: 0.00元
作者名字: 朱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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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级别: 一级编剧 一级编剧
电视文学剧本 《京华才女香江泪》

                                      第一集

                                                   

镜头一:香港  白天    

     头发已是花白一片80多歲的她眼淚汪汪地說:“我真後悔將他拒之門外,造成他輕生。假如我寬容大度一點,我們是能破鏡重圓的啊!要是他能看到回歸後的澳門繁榮昌盛的一切,那該有多好啊!”和“以習近平同志為首的總書記和中央軍委主席黨中央剛查處了45個省部級貪汙份子。”“剛結束的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使我更加感到""只有祖國強大才有海外華人的揚眉吐氣!!!”我更感到了祖國的強大!

      (相关5.12地震和重建家园\奥运的成功、60周年大阅兵、十八大资料)

镜头二:

     一条小鳄鱼正在小溪中欢快地游玩,一个小伙伴游过来对它说:“喂!听说大海很宽阔,又有许多海鸥、珊瑚,还有那美丽的海底世界,你不想去看看?”小鳄鱼惊讶了:“真的?!我一定要游到大海去看看!”于是,它朝着大海的方向游啊,游啊!不知游了多久,也不知有多少次精疲力竭的时候,但一想到美丽的大海,小鳄鱼依然咬紧牙关,鼓足勇气顺着小溪向大海奋力游去。游啊,游啊!嗨!终于见到大海啦!小鳄鱼正异常兴奋,突然,它感到全身火辣辣地疼痛。过了一会儿,疼痛加剧了,而且身上的鳞甲正一片片地慢慢脱落。它赶忙游出大海,顺着来时的小溪游回去了……回家后,妈妈心疼地抱着小鳄鱼,看着脱了鳞甲的地方露出腥红的肉,便苦笑地说:“傻孩子,我们生活的地方是淡水,而海水是咸的,大海根本不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小鳄鱼的眼睛里顿时流出了一串串珍珠般的泪水。

镜头三:香港,海滩  (镜头拉开)

   夏日的海风徐徐吹拂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这天到海滩玩的人们特别多,有的在椅上静躺养神,有的在海中扑腾、嬉戏。那尉蓝色的大海此时特别安静,任凭游人们去拥抱、去畅游。一些性急的人们赤条条地扑向大海,去享受大海的温柔与暴烈;一些游人对海鸥戏水很感兴趣,纷纷把这充满诗意的景象摄录下来;或是像小孩似地在沙滩上砌沙堆打闹……整个海滩充满了祥和气氛。

   一对热恋的男女,为了躲开喧闹拥挤打闹着向一处僻静的岸边游去;远处的游人还可以看到姑娘穿着鲜艳夺目的比基尼。那姑娘率先爬上岸,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小憩片刻,她穿过几拢草丛,“哇!死人。”姑娘转身便逃向大海。跟在她后面的小伙子赶忙扶住她,直为她壮胆。还是小伙儿胆大,他径直走向草丛,见(特写)草丛中躺着一具头发花白、约摸六十岁的男尸,那一副被海水浸泡过的面孔,更显得狰狞恐怖,不远处还扔着个干瘪的手提袋。这小伙子见了,也毛骨悚然,颤声高呼道:“快来人呀,这里有死尸。”附近的游人们纷纷涌向这里,“呀!”人们议论纷纷:可能是被人谋财害命致死的;也可能是自寻短见跳海自尽的。有的说:“管他怎么死的,不应该死在这儿,多扫兴啊!”这时有人清醒过来:“快,死了人快报警吧。”众人也纷纷嚷道:对对对……一男士拿出手提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999……

镜头四:香港,白天

    (特写)香港出版的各家报纸上醒目的警方《认领尸体启事》:在浅水湾旅游区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敬请知情者前来认领……启事还详细介绍了尸体的显著特征,并刊登了尸体照片……

镜头五:香港 傍晚

    在香港科技大学读书的女生李涛,从报亭买了一份报,浏览了一遍港闻,见有一份警方启事,她仔细地阅读了它,又看了看刊登的尸体照片。霎时神情大变,急匆匆地走出校门,在街上招了一辆“的士”,“的士”载着她疾速来到九龙弥敦道的(特写)“京华艺术中心”前,

     付了费的李涛下了车,疾步向楼上奔去。刚一进门,便冲着一位50多岁、正伏案工作的太太(特写面部)女主人公丰梅)喊道:“妈!您看,爸爸他……”

    丰梅一怔,伸手接过女儿递过来的报纸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了后,悲哀地说:“这是殖民主义统治使他泯灭了良心,人心被歪曲了。一个‘贪’字害了他!使他从一个淳朴的中国人堕落成了金钱和美色的奴隶。涛涛,呆会儿弟弟回来了告诉他一声,我现在就到警署去一趟。”丰梅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涛涛见了赶忙上前扶住她:“妈妈,我陪你到警署去,我给弟弟留个条。”

镜头六:香港,傍晚

    丰梅驾着车,风驰电掣般地沿着笔直的弥敦道向警署驶去(画外音)“这真是李浩吗?”刚到一路口,丰梅赶忙刹住车,“嘎!”好险啊,自己的车险些撞上前面的卡车。这时(画外音)“撞死人了,出车祸了!”正想下车找人理论的她听到这呼叫声,也打开车门走到前面一看:原来是一个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在横穿马路时,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大卡车齐刷刷地碾成了两段……看着这血淋淋的场面,她(画外音)“生命就是这样短促和脆弱幺?李浩昨晚还到家里去了一趟,难道他真的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幺?……”

一会儿,交通又恢复了。

镜头七:香港 傍晚

     母女俩来到警署,在警务人员的带领下走进停尸房,(特写女儿面部)女儿揭开遮布,“妈妈,这是爸爸呀!”

     丰梅晕了过去,涛涛(特写)赶忙扶住她,自己双眼也噙满了眼泪。

     弟弟李向东也急匆匆地赶来了,望着那僵硬的尸体,对着尸体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镜头八:香港,夜晚

     弥敦道异常繁华,那川流不息的车辆,座座高耸入云的楼宇上那绚丽多姿的霓虹灯,豪华餐厅及娱乐场所里人头攒动,装修豪华的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一切无不显示着东方之珠的无穷魅力及生活在这个国际大都会里的人们的富足……然而,刚办完李浩后事的丰梅,此刻正坐在豪华的沙发上,在桔黄色的壁灯下,眼前富丽的摆设,窗外繁华的景象,不禁使她潸然泪下,也勾起了她对往事深深的回忆……

镜头九:1986年深秋,广东罗湖桥人民出境厅中

    (闪回) 男、女、老、幼肤色各异的人摩肩接踵,人们操着各种语言相互交流、咨询;可以听到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或是地地道道的粤语,其间还夹杂着一两句英语……

    来自北京《生活与观察报》记者——(特写)一位元40来岁、剪着齐耳短发、体态丰满、面容端庄的女士丰梅。她衣着素雅大方,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印象。她是带着13岁的女儿李涛、10岁的儿子李向东到香港去与丈夫团聚。

    13岁的女儿李涛、10岁的儿子李向东一个劲儿地催着妈妈:“我们啥时出境?马上就可以见到爸爸吗?……”

镜头十:北京  乐团  白天

(闪回)

    音乐团首席小提琴手——李浩成了一名清洁工,(特写)这双纤细、修长、拉小提琴的手,却挥起大扫帚,扫走了垃圾,

    每当夜幕降临,李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屋,默默地吃完晚饭,偶尔只有孩子(画外音)的哭笑打破这死一般的寂寞。

    待孩子们熟睡后,丰梅依然像往常一样打开采访本和稿笺时。

    李浩却。只能默默地呆在屋角。

    李浩(画外音)何时才能重操旧琴呢?

    丰梅(画外音)“浩,要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镜头十一:1986年深秋,广东罗湖桥人民出境厅中 白天

    东东指着鱼贯出境的人说:“妈,人家都走了,为什么我们还不走?”

    丰梅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噢,那我到问讯处问问。”她来到一个关员前,掏出护照双手递过去:“同志,我们何时出境?”

    关员看了看护照,彬彬有礼地还给她:“太太,刚才广播里多次通知你们,你们是听不懂粤语吧?过去后要学一些,以免生活不方便。你们马上验证出关吧!”丰梅连声道:“谢谢,谢谢。”

    当她走到关口,望着威严的边防战士,心中充满一种负疚感:“难道真的就要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国度?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啊!”向东却东张西望地:“妈妈,爸爸怎不来接我们?”“爸爸在桥那边等我们。”丰梅俯下身低声答道。

镜头十二:香港入境厅里  白天

  西装革履、具有艺术家风度的李浩(特写):内穿一件雪白衬衣,佩带一条鲜红领带,加上上了发蜡的头发。他身材挺拔,英气勃勃,浑身充满了艺术家气质;那国字脸轮廓分明且略带几分洋气,那明亮有神的双眸,挺直的鼻梁嘴角上黑油油的短鬓,那突出的喉结,宽厚的双肩,都淋漓尽致地展现着成熟青年男子的青春活力和特有的魅力,显得格外精神。

   (画外音)“涛涛该有我的胸脯高了吧?东东还像以前乖巧吗?”

    (特写)他脸上洋溢喜悦。

    好友——一家大公司的高级职员杨阳先生的陪同下,就耐心等在这儿了。李浩一次次抬头看大厅内的(特写)电子钟:12点……14点……16点……

     李浩(画外音)“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关口就要关闭了,怎么不见娘仨儿过来呢?”“明明昨晚还和她通过电话,确定今天一定出关,她不会反悔吧?”

  (画外音)丰梅“李浩!李浩!”的呼喊声。他激动万分地跑过去,抱起儿子,在那柔嫩的小脸上深深地亲了亲,一手牵着女儿李涛:“你们想爸爸吗?”“想,天天都想,做梦都想爸爸。”

    一旁的丰梅舒心地笑了。李浩这时想起了太太,过来亲热地把她搂在怀里,深情地吻了吻,丰梅轻轻地推开丈夫:“别这样,让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呀!”

    李浩随即拉过杨阳对丰梅道:“这是我的好朋友杨阳先生,这是我的大记者太太丰梅。”

    杨阳主动伸出手与丰梅握手道:“很高兴见到李太太。我在香港拜读过丰小姐的文章。丰小姐不仅文章写得好,人长得更美。难怪李先生整天念着您。”丰梅谦虚地说:“谢谢您的夸奖,今后还望多多关照。”大家寒喧了一阵,便一起上了电气火车。

    镜头十三:电气火车站

    他们刚一上火车,车厢里的人都用奇异的目光盯着丰梅娘仨儿。

    杨阳见状笑道:“李浩,你看大家都盯着嫂子她们呢!”

    丰梅接过话茬:“难道我们身上有什么标记吗?”

    杨阳:“不,没有记号,只是你们刚从国内来,穿着打扮和习惯与这座城市里的人不同而已。”

    丰梅面对一双双惊异的目光微笑道:“如果今天我穿上哈萨克服装,不更显得与众不同吗?港督也没有要求人们统一着装打扮吧,也是各自随意吧!”

    李浩说:“到了家还是另换一身吧!免得人家总以为从大陆来的人,象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话引起车厢里的人善意地笑了起来。

    杨阳说:“丰小姐来以后,你可结束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了。今后要对太太多多体贴,祝你们全家团聚,早日发达!”

    “谢谢!”李浩从心里感到百般安慰:“光棍的日子我可过苦了。我太太文武双全,多才多艺。今后,有她的帮助,用不了多久,就会发达的。”     杨阳转头对丰梅开玩笑道:“丰小姐这么多年不在李浩身边,难道不担心他被香港女人抢走了。他们抢男人可是很厉害的。”丰      丰梅自信地笑笑:“如果他对我没感情,我就是拴也把他拴不住。”

     李浩则意味深长地说:“在香港这地方,如果你没有钱,就什么也没有;有钱啥都有。记得有次我……" (闪回)

     镜头十:浅水湾   去吃汉堡包店

      一个漂亮小姐主动邀李浩去游泳,非常认真地问我有多大的房子和什么品牌的汽车。当我回答是新移民时,她撇撇嘴一话没说就走了。唉!还是自己老婆好,从不嫌弃自己穷啊!”(闪回完)

     杨阳说笑道:“从国内出来的人,一旦有了钱就喜新厌旧。丰小姐,你可要多加小心哟。”

     李浩马上严肃驳斥道:“不对吧!你看我李浩像那样的人吗?这五年我一人在香港,俩儿孩子全是太太抚养,真该好好谢谢她!”说话间,火车到了旺角车站,李浩一家人在这儿下了车,杨阳把行李递给李浩:“我晚上还要去返工,改日再来拜访。”丰梅真诚挽留道:“一起到家坐坐,吃了饭再走嘛!”杨阳急着返工执意告辞了。

镜头十四:旺角车站  白天

         随着全家走出车站的李向东,此刻他那个小脑瓜可就想开了(画外音):“新家一定很漂亮,彩电、冰箱、洗衣机啥都有,还有小汽车哩!每人一个大房间,每间房里都有彩电、玩具,房子大得我可以在里边骑自行车玩儿;哦,对了!每间房里肯定有电话,我想和姐姐捉迷藏时,就用电话通知她;每个星期天,爸爸就开着轿车载着全家外出旅游……嘻嘻!真好玩儿!”

正当他展开想象的翅膀时,全家人已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

镜头十五:油麻地石本兰街  白天      

         街面狭窄,陈旧的水泥路面又有一个个小坑。街道两旁没有豪华气派的房屋,也没有高耸的商厦,只有一排排低矮的平房,房内及街沿上摆满了许多(特写)漆得油光发亮的棺材,这就全港出名的“寿材街”。涛涛见状胆怯地紧紧抓住妈妈的手;

      向东却扬起脑袋天真地说:“妈妈,香港有这么多人来买棺材住呀?你瞅这全是棺材。”

      丰梅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爱嗔地:“傻儿子,人死了才来买棺材嘛。”

镜头十六:一栋旧唐楼前  白天

      只见楼面灰暗,到处布满了灰尘,有几处的水泥还剥落了

      涛涛不快地问“爸爸,我们到这儿来干嘛?”

     “回家呀,我们就住在这里。”李浩窘迫地答道。

     “这像耗子洞的地方,怎么住人呀?你在信中不是说买了大楼吗?”

      李浩难为情地擦了擦汗:“今年就买大楼,这会儿在这里只是暂住。”回头问丰梅:“你累吗?”

      丰梅苦笑着摇了摇头……

镜头十七:一栋旧唐楼

       一家子扶着摇摇晃晃的楼梯,艰难地爬上了八楼,李浩走到一间房间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一家人走进了约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全家四口拥挤在里面,顿时感到连转身都困难。丰梅放眼打量,见屋里有一张连蚊帐都没挂的床,上面铺着一张连颜色都分不清的床单,李浩的衣服也凌乱地扔在床上……

    屋角摆着一张小沙发,那把被李浩自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小提琴,也只得委屈在门后……

    丰梅看了看西装笔挺的丈夫自嘲道:“在香港就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向东可不讲情面,看了看四周就撅起了小嘴儿,用力地摇着门哭道:“妈,这不是电影里犯人住的屋吗?我不住这儿,我要回家,回家……”

    涛涛也忍不住含着泪说:“爸爸,你在信上对我们讲香港这样好那样好,就让我们住在这耗子洞里,还不如北京的家。”终于克制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东东也边哭边闹:“爸爸是骗子,把我们骗到这里来。”

    涛涛流着泪为弟弟擦着泪道:“弟弟不哭,弟弟不哭,让爸爸和妈妈留在香港,咱俩儿回北京吧!”说完拉着他的手打开门就往楼下跑……

    丰梅(特写)双眼噙着泪追了出去:“涛涛、东东,别跑,快回来!”

    李浩见状,连鞋也顾不上穿,赤着脚三步并着两步,终于在楼底追上了俩孩子,弯下腰细声和气地哄道:“乖孩子,听爸讲,我们只是在这儿暂住,爸存了很多钱,很快就买新楼。”姐弟俩止住了泪……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丰梅追了上来:“乖孩子,你们又不认得路,走丢了咋办?快回去!”

   东东抬头对爸爸:“我们真的只暂住这儿?你不会又骗我们吧?”

  “不会不会。”李浩忙不迭地答道,姐弟俩才怏怏不快地跟着上楼去了……

   李浩边走边哄道:“待会儿我们去看海底隧道,完了再去旺    角吃西餐大菜。”

   (特写)俩孩子小脸蛋儿逐渐露出笑容……

   进屋后,经过一天奔波的孩子,挤在小沙发上,一会儿功夫便发出了酣声,此刻只剩下夫妻俩坐在那唯一的床上

    丰梅说:“这里的条件这么差,你不该在信上说买了大楼,哄骗孩子们。”

    李浩现出难为情的神色:“对不起,这也是我第一次欺骗你,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镜头十八:屋内  白天

    (画外音)其实,在香港的李浩经济上非常困难。虽然他毕业于国内音乐学院,但文凭在这里不受重视;尽管他在国内交响乐团是首席小提琴手,有较高造诣,但没有有地位的朋友提携,就连一份正式工都找不到,只得成天走街串巷,到一些学生家去做家教。收入菲薄,除去车、房租及日常开销,也就所剩无几了。哪儿有钱买大楼呢?不久前他还和别人合租一个床位,这个小间还是确定娘仨儿要来港,才租的。

     李浩可怜兮兮地对丰梅道:“老婆,请你理解我,如果连你都不能理解我的话,就没人理解我了。人都说香港是天堂,遍地是黄金。我李浩出来都五年了,却仍然贫困潦倒。古人说:衣锦还乡。我李浩总不能像个叫花子回到北京吧?那些朋友见了会怎么看?”

     丰梅见状,只得唉叹道:“过去你一人都那样艰难,现在一这四口该咋办?”

    “所以我才坚决要你过来帮我,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发达!”两夫妻细诉别后相思之情,彼此感觉仍是那样息息相通……

镜头十九:海底隧道  夜晚

      车,在灯火明亮的隧道中风驰电掣般地行驶着,李浩向兴奋不已的娘仨儿介绍说,这条隧道是连接香港岛和九龙的桥梁,直接从海底通过,造价几亿港币;使用计算机监视车辆运行情况,非常安全;路面宽阔,四辆大卡车并排行驶也不显得拥挤,这真是香港建筑业的奇迹……

娘仨儿被这巧妙设计和恢宏气派所深深吸引、陶醉了……

镜头二十:旺角的好运通大酒楼   夜晚

      迎宾小姐彬彬有礼地将他们引到小茶厅的空桌前,非常热情地向他们介绍菜品和各种风味小吃。李浩毫不迟疑地点了(特写)烤鸭、涮羊肉,又要了(特写)花雕醉鸽、脆卤豆腐、酱烧茄子等香港名菜……

      一服务生便将烤鸭端上了桌。

      丰梅见这(特写)鸭皮脆肉嫩,喷香扑鼻,一尝,嗨!还真有点北京全聚德的风味!

      李浩提议道:“来!为咱们全家团聚干杯!”

       涛涛和东东也举起了饮料杯,喜笑颜开地和爸爸妈妈的酒杯清脆地碰在一起,全家人一饮而尽。

      李浩高兴地说:“我们一家四口又在一起了,有你妈妈的帮助,很快就会发达的。”

      涛涛调皮地说:“我早知道妈妈比爸爸能干,爸爸离开了妈妈准没戏。”

      丰梅微笑道:“愿我们早日发达,全家幸福。”

      涛涛开心地一手拿着小吃,一手孝顺地给爸爸挟着菜:“爸爸,香港的饭菜真不错!现在我最担心学不会广东话。”

      她一指对面那桌:“你瞅,他们叽哩咕噜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李浩疼爱地抚着她的头:“凭我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有什么能难住的。过几天到学校与同学们一起,很快就学会了。另外还要学英语。将来准能考上大学。”……

      丰梅(特写)请服务生将剩菜打包……

镜头二十一:  夜晚 弥敦道,

      到处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使夜景绚丽多姿。商店橱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大街上干干净净,异常整洁;抬头望去,高楼大厦林立,一座比一座高。香港——这座国际大都会,人多,车也特别多,连夜晚的街上车辆也川流不息;这儿还汇聚着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人,他们操着各种语言彼此交流。

镜头二十二     旧唐楼  夜晚

      (特写)深夜十二点过了。两孩子很快进入了梦乡。

       李浩边脱衣服边对愁眉苦脸的丰梅半开玩笑说:“老婆,国内来的有些女人,嫌老公穷,受不了金钱的诱惑,就跟人跑了,你不会吧?”

       正收拾床铺的丰梅愠怒道:“我会跟谁跑呢?我们刚结婚那会儿,俩人工资合起来才60多块,不也挺过来了吗?那时我也没嫌你穷呀!一个人追求的目标不仅仅是金钱,而主要看他事业上是否有成就,否则即使躺在钱堆上昏昏一世也是废物一个。”

     “算啦,老婆,不争了。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李浩率先挂起免战牌,走过去轻轻托起她那依然年轻丰满的脸,轻轻一吻……这一吻,抚慰了五年分别的隔阂和相思;这一夜,夫妻俩亲热了个够……真是久别胜新婚啊……

()

镜头二十三:夜,更深了,东方之珠万籁静寂,在那一望无际的夜空中,只有星星还在眨着眼睛……(特写)

镜头二十四:清晨     旧唐楼  

       黎明将一缕微弱的晨光透过小窗户送进屋内。

      (画外音)“叮铃铃!”床头的小闹钟突然响了。

      李浩还在甜甜地睡着。

      丰梅忙着收拾屋子。

      当拿起李浩的一双旧皮鞋擦去灰尘,(特写)鞋垫突然掉出,见鞋底露出好大个洞,便心疼地自言自语道:“穿它怎么走路?万一被钉子扎了怎么办?上学生家上课也不怕别人笑话?”说着把鞋扔到了墙角。

      正穿衣服的李浩赶忙跑过去把鞋捡过来,垫上鞋底后强装幽默笑道:“鞋底有洞,脚上的臭气不就顺着它跑了吗?再说是真皮的,擦上油跟新的一样。我到学生家教小提琴,人家总不会让我跷起脚来看脚底吧!”

      洗漱完后,李浩掏出800元塞给丰梅:“待会儿孩子醒了,你们到楼下店里去吃早点吧!我这就得赶去给学生上课,下午还得联系俩孩子读书的事儿。”

      丰梅把钱塞回他衣袋温存地说:“早餐我们自个儿解决。用这钱买双鞋吧!一个大艺术家,成天穿双没底鞋,就不怕人笑掉牙!”

      李浩背上小提琴整整领带吻别太太就出门去了……

镜头二十五:清晨     旧唐楼  

      丰梅一个人正愁容满面地坐在那唯一的小沙发上发呆。

      忽听女儿“哎哟”一声,原来她在梦中翻身时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丰梅赶紧过去抱起女儿放到床上。

      东东睁开眼说道:“妈妈,我们四人住这么小一间房内,好挤哟!”

      女儿委屈地说:“妈妈,咱们还是回北京吧?”

      本集完

                                                 

                                             第二集

镜头一:兴华大厦   白天

       李浩仍然背着他那把小提琴,从黎明到傍晚;从一个学生家……指导完后,又急急忙忙赶到另一家,终日奔波劳累。

镜头二:弥敦道  白天

      道路宽广整洁,大街上,各种不同肤色的、操着各种语言的人们行色匆匆地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丰梅信步来到一报亭,买了一份《星岛日报》,她顿时高兴极了(内心独白):这正对路!得去试试!

镜头三:清晨     旧唐楼  

      李浩冷静地说:“凭你的水平和经验,去应聘这份工作,应当是没有问题的。但你在香港新闻界没有可信的朋友介绍,恐怕连这份小报也会狗眼看人低啊!”

      丰梅不解地问:“难道在香港还有《移民歧视法》吗?应该是工作面前人人平等嘛!”

镜头四:《花月》报社招聘办公室     白天

   主考官问道:“你们是来应聘的吗?”

   丰梅用十分流利的英语答道:“不,先生,是我应聘。”

   主考人见状十分高兴:“你是不是地地道道的香港人?台湾人或是海外来港的?我们需要检查你的《毕业证书》和《工作简历》、《工作实绩证明》,我们不招新手。”

“我是大陆来的。”丰梅过说边将档递了过去。

    主考人不自然地笑了笑:“小姐,对不起啦!我只招本港大学毕业的或系海外华人啦,不招大陆人啦!对不起啦!对不起啦!”

    李浩夫妇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镜头五: 白天    旧唐楼  

    天真的向东欢喜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腰:“妈妈,考上了吗?”

    丰梅低声叹道:“唉!没考上。”

    后脚进来的李浩破口大骂:“他妈的!在中国的土地上,居然被同胞瞧不起,真是!”

    丰梅倒反过来劝他:“算了,东方不亮西方亮,另想辙吧!”“为啥他们不愿请大陆人?”

    李浩道:“以前我带着小提琴也去乐团应聘过几次,可他们连表演的机会也不给。后来我才从一朋友那儿得知,原来他们认为大陆人水平低、责任心差,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所以稍微高级一点的职位,就没我们这类人的份儿,好象我们只配做低贱的活儿。”

    “我再到其他地方试试!”见她一脸坚决,李浩也只得勉强道:“好吧。”之后。

    丰梅又陆续到一些报社、出版社应聘,结果还是……

    经过数次失败,她猛然醒悟道:“我为啥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干不了文字工作,完全可以做点其他事情。”

镜头六: 白天   街上

    丰梅见一墙角转弯处贴着一份招聘保姆的街贴,便把它记了一来。

镜头七: 白天    旧唐楼 晚上

    她连夜找来《保姆须知》《怎样预防婴儿感昌》等书籍,挑灯夜读。

镜头八: 白天 夏康路119号

    王先生很高兴说“你从大陆来,又能说一口纯正的国语,我们夫妇很高兴以月薪3000港币的待遇聘请你”。

镜头九: 白天 夏康路119号

   (陆续推出)丰梅做好全家早餐,然后唤醒两孩子,两孩子吃过早饭后上学,收拾完碗筷后的丰梅急忙下楼搭“巴士”……

   孩子稚嫩的童音(画外音)叫道:“爸爸好……妈妈好……”

王先生很高兴说“丰梅小姐,由于您很努力,所以我们给您每月加了1000元人工。”

镜头十:夏康路119号  夜晚

       丰梅每当孩子熟睡时,她便拿出自个儿带的稿笺和笔,锻炼自个儿的写作能力。

       (画外音)当时正值中英联合联络小组就“香港主权及前途”等问题进行紧锣密鼓的磋商。职业习惯使丰梅非常关注谈判进展,每一轮谈判结束后,她便综合各种信息,依据香港历来的历史地位、六百万同胞的心理状态、中央政府及公众对香港主权回归的强烈要求,从历史、文化角度及祖国综合国力出发,得出了香港一定能回到祖国怀抱的结论。为此她写出了数篇论文,可惜无人识珠,寄出去如石沈大海……

镜头十一:夏康路119号  白天

     一天,朱小姐见几页稿纸凑近一看,见字迹娟秀,令她不禁拍案叫绝:“好!好文章!丰女士,你对香港前途这样一个敏感的问题,作了如此透彻精辟的论述。这样好的文章为什么不拿去发表呢?你在国内也是做新闻的吧?”感叹道:“在香港这地方,华人的社会地位、经济地位、政治地位很低下,甚至连自己的同胞也瞧不起。”朱小姐继续询问道:“你有幺好的文笔,又有扎实的中文基础,难道就没考虑去做新闻?你看这样行不?我把你的这篇文章向《文汇报》推荐一下,兴许能发表。”丰梅连声道谢……

镜头十二:

     (特写)丰梅的数篇论文陆续在《文汇报》〈大公报〉……与香港读者见面了,并受到一致好评;

镜头十三:浅水湾 白天

     夏日的浅水湾风平浪静,温柔无比,游人如织……

     突然,人们在浪峰上发现一人,海浪“轰”地一声把他抛上了天,又迅速落下大海,只见那人随着波浪,奋力挥动双臂,极力不让大海将自己淹没……岸上的游人齐声高呼:“加油,加油啊!”只风他总在浪峰上,始终未被大海吞没。十几个回合以后,大海终于疲倦了,海面渐渐趋于平静,那位浪中好手终于筋疲力尽地游到岸边,    

     人们“呼啦”围了过去,只见他大喊一声:“大海,我终于胜利了!”

    (画 外音)丰梅在心中暗暗道:“人,面对困境,只有那些敢于同命运抗争的人,才能实现自我追求的目标。”

镜头十四:报社  白天

       当见身穿一套玫瑰红面料并在前襟上绣了粉红色牡丹和黑色金边叶片的改良短旗袍,很好地突出了身材窈窕和曲线美的丰梅进门后,一年青漂亮的小姐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我是报社秘书李悦,请问两位是来应聘的吧?”

       丰梅微微笑着答道:“不,是我。”

       李悦随即递上一张表:       “那先请填表吧!过会老板就来。”丰梅接过表告别了李浩走进大厅。

       厅里,已有7位男士在埋头填表,便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认真填起《报名表》来……

       一位五十多岁的秃顶老头穿着一身雪白西服套装神情严峻地走了进来:“各位早晨好!欢迎大家到本社应聘!本次招聘只招聘一名懂中、英文并对大陆情况熟悉的编辑。本社对人才的态度是求贤若渴,广收博览,但必须具有真才实学和处理编辑工作的能力。因此,宁缺勿滥,力求少而精。那么面对八位,怎样进行遴选呢?中国有句古话——‘管中窥豹,略见一斑’,又说:‘一叶知秋’。这些古训说得极好!我们今天的考试就本着这个道理,只考当场作文,题目是《我爱香港》,至于你是爱它的制度,爱人、爱山、爱水、自己选择。考试时间为两个半小时,要求写一篇两千字左右的文章,完稿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录取了我们就通知。”说完就礼节性地点点头急匆匆地出去了……

      拿着试卷的丰梅写起来真是文思如泉、得心应手……

      丰梅便第一个将试卷交到监考小姐李悦手上……

镜头十五:报社 考室外 白天

      李浩他赶忙迎上去:“考得怎样?”

      丰梅拉着他笑着往外走:“感觉特好!”

     李浩开心地说:“我早说过嘛,凭能力,你是没问题的。走,买菜去。”

镜头十六:菜市场    白天

      品种繁多的水果、蔬菜,都分门别类地整齐地摆放着,红花绿叶水淋淋。

      丰梅指指鲜嫩的菜心儿:“这多钱一斤?”

      卖菜老太太见她说国语,微微一惊:“你是北京来的?要几多?”       丰梅不解地眨巴眼,

      李浩解释道:“你要问她几文钱一磅。”

     丰梅讳疾忌医:“要半斤。”结果老太太给称了8斤。

     李浩用广东话解释道:“嗨,半磅。”

    “不是说8斤?我听了是8斤……”引得周围人一阵大笑……

     在猪肉档,丰梅拿出两文说:“同志,我买两块钱的肉。”

     卖肉者态度生硬鄙夷地说:“你是北京人?我们这里最低消费是五文啦!不卖两文啦!你还是回北京买吧!”李浩赶忙解围道:“那就买十文吧!”卖肉者以胜利者的姿态把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扔给了丰梅……

     在顺道去接孩子的路上,丰梅苦笑道:“香港人个个都是势利眼。”

     李浩耐心解释说:“这有啥?我是见惯不惊,在香港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人人都只认钱;西欧人有钱,花钱大方,人人都尊重;台湾人有钱但节俭,被人瞧不起;大陆人穷,也被人瞧不起。”

镜头十七:旧唐楼      下午

     电话就响了,

     李浩上前拿起电话:“喂,请问……”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好!谢谢。”

     放下电话抱起丰梅欣喜若狂地说:“老婆,好样的!你被录取啦!明天见工!”

     涛涛跑过来搂着丰梅的脖子说:“好耶!妈妈又是大编辑了!”丰梅也抿嘴笑了。

镜头十八:报社门口    清晨

     端庄大方的丰梅正准备到报社报到,李浩站在她背后神秘地说:“亲爱的,头天上班送你件礼物,猜猜是什么?”还未等她开口,他便像变戏法般地拿出一手提袋挎在她肩上,拥抱着她说:“希望你天天用它背钱回来。”

     两人笑道:“挣钱买大屋!”……随后,李浩亲热地把丰梅送到报社门口,见她进了电梯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

     李悦非常热情地将她迎进办公室:“丰小姐,欢迎你到报社工作。老板说,在8位应聘者中,你的文笔最好,水平最高。现在我就带你到社长办公室谈工作。”在往外走的途中,李悦凑近丰梅轻声说道:“多要点人工。”

      丰梅只是淡淡地笑笑。

      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表情严肃的社长一见丰梅进来,连忙欠身道:“丰小姐,请坐。您以前做过编辑吗?”

     “我以前在北京文化部艺术研究所机关报长期做编辑,还当了几年记者。”丰梅说着又把近期在《文汇报》上发表的几篇论文样本递了过去。

      社长游览了一遍说:“丰小姐,你生长在大陆,对大陆的情况很熟悉,今后就负责编发大陆的政治新闻和经济信息,我们要多向本港读者介绍大陆。希望你在为本社创造财富的同时,你个人也获得丰厚的回报。”

     “谢谢,我会努力做的。”丰梅对这种安排可谓非常满意。

镜头十九:报社门口    下午

      李浩背着小提琴到兴华大厦门口忍不住地拿起了电话:“亲爱的,我在楼下等你。”

     “还有点事儿没做完,再等等,就下来。”

      “傻瓜,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快点儿”放下电话的他百无聊赖地盯着电梯口……

       她终于从电梯里面带微笑出来了!李浩急切地迎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给你多少人工?”

       丰梅爱嗔地说:“怎么不问我累不累?6千元,试用两月,以后再加。”

      “傻瓜!你咋不多要点儿?”李浩眉头一皱问道。

      “人家能聘用我就已经很不错了,咋好意思多要呢?”

      “唉,其实6千也比我强。五年来,我一人在香港闯荡,什么没干过?我一个堂堂音乐学院的学士、大陆一流交响乐团的首席小提琴手,在这儿却一钱不值。去给那些刚刚启蒙的小孩做家教,有时还请人帮忙找晚上在歌厅为那些连简谱都不识的歌星伴奏的活儿,整天东奔西跑,忙忙碌碌,玩命地干,可连买房的钱都没有挣够。气人啊,靠我挣钱买大屋,等下个世纪吧!在国内我大小还算个艺术家,可到了香港就这么没出息,出来五年,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丰梅劝慰道:“干嘛哀声叹气的?国家培养了我们这么多年,又都有一技之长。别人到美国、日本定居都能生存下去,我们就在国门外,难道还不能活出个人样儿?”说到这,她又突然想起:“哦,对了。社长还让我到港大去教国语,去一次300块。和他平分。”

       李浩羡慕地:“去港大教国语?”继而愤怒地:“和他平分?他妈的!这只老狐狸,你去劳动,他坐享其成。”

       “算了,多一份收入总比没有强。以后有机会多挣点,相信我们会好的。”……

镜头二十:    弥敦道边 白天

        丰梅突然停下来仔细看一张街贴:“这里也要聘教国语的先生,我想再去应聘。”

        李浩纳闷了:“咦?怪了,今儿个学国语的怎么这么多?大概和97回归有关吧!真是国家强盛了,我们在香港的游子也沾光了。”

         丰梅叹道:“没有国家的强盛,哪来我们这些游子的兴盛,前几次应聘,就是不招我们这些人,这次的差别却如此大!以后我们也应为国家的富强尽一份力。”

        李浩诉苦道:“我81年刚来香港时,许多人家明明需要聘人教琴,可就是不请我当时真是气死人。”说罢李浩抄下电话号码:“这家我去,你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去港大上课,别累坏了身体。我来港这么多年,只知背着小提琴跑,不会找第二份工作,今后我们共同努力。”

镜头二十一:旧唐楼   晚上

        李浩亲热地坐在丰梅身旁:见丰梅柔丽的脸庞,肌肤仍是那样光滑,充满性感,正是女人成熟的黄金季节。他既兴奋又酸溜溜地说:“亲爱的此地不少有钱人是色狼,你才貌双全,可别让人占了便宜。”

        “今儿你是怎么啦?都是二十年的夫妻了,你看我是水性扬花的人吗?再说我们的老板是很严肃的人,别老是疑神疑鬼的。”丰梅珍爱地瞪了他一眼,

         他讪讪地走了。

镜头二十二:(日历一页页飞快撕去)

镜头二十三:报社办公事  白天

           秘书李悦小姐喜形于色地拿着一迭钱走到正伏案工作的丰梅面前说:“丰姐,这是你的人工和老板给的过年利系。还是你有能力好,自从你来后报纸销量增加了很多,老板也不象过去那样老是鼓着对金鱼眼了;今年我的红包也比去年多了。”

          丰梅微笑着说:“这都是同仁共同努力的结果。”

          李悦叹道:“唉,我就惨了,自己中文底子差,得不到老板的赏识,我在这儿工作三年了,可人工只有你的一半。”她又诚恳地说:“丰姐,我在读书时就喜欢作文,以后你教我好吗?”

          丰梅笑着说:“好啊,只要你肯学,我免费教你。”

          李悦惊讶道:“免费?这里可没有不收费的,香港人眼里看的都是钱。”

          丰梅笑着问道:“难道人与人之间就没有一点真情了吗?”

          恰巧李浩紧绷着脸走了进来,李悦赶忙为他端来一张凳子,丰梅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事儿了?”

          李浩坐下后满脸不高兴地说:“唉,又一个学生不跟我学了。”

          丰梅极力安慰道:“哟,我还以为啥事儿呢,不就是少了一个学生吗?以后再招学生就行了,怕什么?喏,这是我的人工。”

          李浩见丰梅递来厚厚一迭钱,愁容全消,高兴地抓过钱来装进西服上衣袋便进洗手间了……

          李悦小姐见状,便悄悄地凑近提醒说:“丰姐,香港是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重钱不重义的。现在你把钱全给你老公?不对他留一手吗?以后万一他变心了,你就惨了。”

          丰梅自信地笑笑说:“谢谢你提醒我,他可不是那样的人。”“也是,你们夫妻是真诚相爱;那我的担心就是多余的,我真希望你俩能白头偕老。”李悦祝愿道。

          李浩走出洗手间,亲切地对丰梅一摆头:“走,咱们去银行。”

镜头二十四:恒生银行  下午

        银行门面用意大利白色大理石装修,显豪华气派

        在银行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排起了长龙。李浩排在队伍里对丰梅说:“等凑足了买房子的首期就好了。亲爱的有了钱买间大屋,到时候开个艺术中心教学生,我就用不着东颠儿西跑了,到时候那些家长就会乖乖的把钱送来,如果中心办好了,招学生多,还可以发大财呢。”

        丰梅看着《天天日报》说:“行啊我也希望早些时候买屋。这样吧,我也再给报纸写个专栏,多份收入。”李浩称赞道:“行,你真行。你是左右出击,财路比我广,买房子的钱就主要靠你挣了;我就差远了。”

       他们从银行出来,融入了弥敦道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镜头二十五:九龙寨域公园 白天

        (镜头一一摇过)  鸟语花香,绿树成荫;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它那以清初江南园林为题,假山迭彩,池鱼戏游,亭榭错落,回廊通幽。          李浩带着全家人高高兴兴坐着缆车春游哩。

       两孩子倍感新奇地东张西望,四处指指点点。

      李浩亲热地搂着丰梅的腰说:“等钱存够了,以后有了钱,亲爱的,我们就在山顶买座房子,多开心,好风光啊!”“‘欲速则不达’这句话你听过吧?,慢慢来吧。”

        丰梅看着外面的风光说:“坐在缆车上看香港,真象是一步蹬天。”

      “是啊,希望我们的生活也像坐缆车一样,从耗子洞爬进大房子里,这个希望可全靠你了,你是我们全家的支柱。”丰梅见他一高兴就唠叨个没完,生气而又极爱抚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止住了嘴。

      李浩自慰的微笑道:“亲爱的,明天下班后,咱们到房地产公司看看,你说好吗?”

      “你怎么老是念念不忘买房子,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李浩劝说道:“香港的地价将会越涨越高,就我们住那耗子洞,房租也涨了,趁现在的楼价低,又可以分期付款,就赶紧把大屋买了。要不下周北京的同事来了,看我们一家四口还住在耗子洞里,我的脸面住哪儿搁呀?”

       丰梅撇了他一眼:“买房子是给人看的吗?做什么事儿应该量力而行。”

       李浩神气地说:“在香港就是要打肿脸充胖子,装阔佬。要让他们瞧瞧,我李浩在香港才混了几年,就有了私家楼。在别人面前,我说话都气粗了。”

      丰梅担心地问:“买楼的首期够了吗?”

    “我算了算,加上你下月的人工和在港大讲课的钱,差不多够了。”李浩掰着手指算道。

      丰梅沈思片刻:“也好,那就先看屋吧。”

西边落山的太阳像个火球似红红的,夕阳把暮色中的香港照耀得更加美丽辉煌……

                                        本集完

                                            第三集

镜头一:房地产公司   清晨

    清晨,在房地产公司王小姐的带领下,李浩夫妇来到太子道一栋大厦内,进入一套有八百多平方米,采光极好的房间内。李浩打开窗户,见这座房子前面是太子道,交通便利,环境优美。房屋内部,装修得非常漂亮,地面铺上雪白的地砖,还可映照出人影子来哩。李浩夫妇把这座房子的前前后后看了个够。

    李浩望着丰梅说:“怎么样,喜欢吗:买下这座房子好不好?”丰梅点点头表示满意。

    一旁的王小姐劝说道:“如果喜欢,就先交三千块的订金,公司就不会把它卖给别人了。”

    李浩难为情地说:“对不起,今天我忘记带钱来。可我们确实很满意,能否允许我们明天交订金?”

    丰梅微笑道:“不,没关系,我这儿有。”她随即把刚领到的在港大教国语的薪水交给了李浩。

    他亲热地吻了妻子,“你真解了燃眉之急。”随后两人便到房地产公司交订金,并在《订金单》上签上(特写)了:“李浩、丰梅”的名字。

镜头二:旧唐屋  晚上

           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性急的向东问道:“爸爸,明天我们能搬进新房子吗?我可不想住这耗子洞了。”

           涛涛也问道:“新房子漂亮吗?有没有北京的家大?”

           李浩赶忙应道:“新房子好大好大哟,非常漂亮,爸爸明天就去律师楼办手续。”

           涛涛问:“爸爸,明天你带很多钱去律师楼,不怕路上被人打劫吗?”

           李浩爱抚地对涛涛说:“傻女儿,爸又不带现金去,带张支票,贼抢去也没用。”

          “那明天我请假陪你去?”丰梅吃着饭说。

           李浩把眼一瞪:“你去干什么?你又不懂广东话,去也没用。难道我办这点事儿你还不放心?”丰梅摇摇头。

           李浩接着道:“你每天二百多块的人工,可不能不要,你放心返工吧!以后供楼的钱还指望着你这个财神爷哩!”

           丰梅见他说得有理,也就没再吭气儿,是啊,一个大男人这点事是肯定难不倒的!

镜头三:旧唐屋  清晨

           李浩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套上略显陈旧的西服,拿上昨晚早已装有支票和买楼档的手提袋刚要出门,便被丰梅爱嗔地叫住了:“你就这样出门办事呀?你瞧这衣服皱巴巴的,赶快脱下来,待会我返工时送到干洗店去。今天是喜事儿,你该穿一套暖色调的浅色西服,并且配上一条高雅的领带。”

         “你……你说什么?”李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哪儿有你说的……这样的西服和领带?”

         丰梅含蓄地笑了笑,转身到屋角打开衣箱,取出一套崭新的淡黄色纯毛西服:“这是我按照你的身材和体形,亲手设计,精心制作的。你试一下吧!”“我的天哪!”

         李浩激动得双手捧起西服:“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丰梅又从衣箱里取出一条用若干颗小米粒般大小的深浅两种绿色加上鹅黄色的人工珍珠串成的岔花工艺领带,问道:“喜欢吗?”

       “哇!”李浩眼睛猛的一亮:“这,这简直不可思议,太漂亮啦!”

        接着丰梅介绍说:“这是人工珍珠经过染色处理后串成的工艺领带,是我原北京同事小玲下海主办工艺美术品设计室,为外贸出口特地开发的新产品,特意送给我做纪念的。它用几千粒珠子串成,既实用,又可作为工艺品收藏。”

       “这,它的价格一定不菲吧!”

       “友情和艺术是无价的。”丰梅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丈夫:“戴在你这样的音乐艺术家脖子上,我想,它应该是物有所值的。”

        李浩眼睛有些潮湿了,他凝重地举步上前,在她的前额上深情地一吻,“谢谢你……这样看重我,可我现在还很穷,就连……”

       “不要说这些。”丰梅大度地笑了笑:“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们往后……来日方长!”

         李浩一字一句,低沈而有份量地说道:“谢……谢!”

        丰梅抬手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快,快换上吧!一会儿你还得去办买楼手续。”

      李浩迅速扒去身上的衣裤,在丰梅的帮助下,笔挺的西服和高雅的领带很快上了身。她又取来梳子,为丈夫梳理着那乱蓬蓬的头发。转瞬之间,一个英姿勃勃、气度非凡的美男子便出现在丰梅面前。她像欣赏艺术品似地看着丈夫,嘴里由衷地吐出两个字:“真帅!”略显一丝歉意的李浩羞涩地微笑着,显得十分可爱。

        丰梅迫不急待地扔掉梳子,上前抱着丈夫的头,把两片红唇迅速地贴在丈夫的唇上。李浩紧紧地搂住妻子的细腰,两人忘情地热吻着,一次又一次,似乎永远也吻不够……

镜头四:律师楼里  上午

          在律师楼里,李浩与房地产公司的人一道,对《购房合同》反复商磋后,在律师的公证下,李浩在《购房合同》上签下了(特写)“李浩”,随后交了首期房款。

李浩高兴地离开了律师楼,见到一公用电话亭就赶忙向丰梅报喜道:“喂,老婆,一切手续都办好了。我现在太子道,马上把新房子打扫干净,明天就搬。”

         “那么快就搬?”

         “北京的同事下周就到香港演出,一定要赶在他们到达前搬家……”丰梅接过话茬学他的口气:“让他们看看,我李浩也有了私家楼,哈哈哈!”

         “哈,老婆,明天你请假,咱们搬家。我再买套新家具,还有洗衣机、大彩电。”李浩兴奋得一个劲儿地说。

         “喂,你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我们哪儿有那么多钱?”丰梅着急地问。

          李浩闷声道:“难道搬新家,还用烂家什?摆上这些东西更显得气派些,也别让新邻居瞧不起咱们。至于钱嘛,我先向杨阳错,等下月你拿了人工,再还给他。”

          丰梅仍不松口:“你发昏了,人工还没有到手就先派了用场,下月一家人喝西北风?”

          李浩强硬道:“就是借高利贷也要摆阔气!放心,有你这么能干的老婆,还愁没钱还人吗?”李浩放下电话,就高高兴兴到太子道打扫新房去了。

镜头五:旧唐屋  清晨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李浩这天破例一早起来做好了早餐,连忙唤醒熟睡中的丰梅和孩子们,在播放自己演奏的《步步高》乐曲中吃早餐。李浩狼吞虎咽地吃后,把几床棉被扛在肩上,兴奋地跳着轻快的舞步,涛涛和向东也在舞曲中凑热闹……

           向东高兴地说:“爸爸,我们再也不住耗子洞了,终于有新家罗!”

           涛涛一面跳舞一面说:“爸,我们在这儿住了三年,终于向它说拜拜了。”

           一向沉着冷静的丰梅见他们这么高兴,也深深地被感染了,高兴地跳起了迪斯科。丰梅见李浩扛着个大被子,急道:“喂,你干什么?大艺术家扛着被子满街跑,让学生见了像个什么话?等会儿报社来车,这些破盆烂罐一次就拉走了。”

          “唉,你咋不早说?害得我担心怎么办呢?”李浩满脸堆笑地放下被子:“常言破家值万贯,以前我们的家私除被子外都是捡的,真丢人!待会儿就只拿被子,其余的扔在这。让它做见证,也让人看看我李浩是怎从耗子洞里爬出来的,说不定我的财产将来会超过李嘉诚哩!”

           见他得意忘形,丰梅便劝道:“唉呀李浩,十多年才能供完楼,要脚踏实地,别瞎吹。”

           李浩哈哈笑道:“我有一个能干的老婆挣钱,搬过去再办个艺术中心,到时家长会主动送钞票来,到那时我就发达了,你就只管享清福吧!”

           (画外音)“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一家才停止跳舞,李浩赶忙开门一看,见是好朋友杨阳,他手拿一束鲜花,进门便对着李浩道:“恭喜你,李先生、李太太,乔迁新居。”走来亲热地拍着李浩的肩:“想不到你真有两手,太太刚来三年,居然就买了新楼。”

           李浩谦逊地说:“不不,如果不是我太太起早摸黑地工作挣钱,买大楼,下个世纪吧!”

           杨阳对着丰梅:“李太太真是女中豪杰,赚钱不让须眉。李浩有你这个贤内助,今后生活肯定会象乐曲《步步高》。”

           丰梅谦虚地笑道:“谢谢杨先生的夸奖,感谢你这些年对我们的关照。”

           说话间,只听楼下传来“嘀嘀”的喇叭声,丰梅探出头来,见是报社的老宋开着一辆卡车来帮忙搬家,李浩一听二话没说,扛起被子就往楼下跑,丰梅和杨先生只拿了一个手袋就下去了,东东和涛涛首先坐进了驾驶室。他们住的房连门也未锁,就让它敞开着,从门外隐约可以看到(特写)李浩那双鞋底有洞的鞋仍然缩在屋角……

李浩一家终于走出了耗子洞,昂首挺胸地搬进了太子道一处有800平方米、宽敞明亮的新居。这样他们总算有了一个安定的家。

镜头六:太子道新居  夜晚

         天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月亮,月光穿过宽大的窗户照进屋内,也照耀着这对久久不能入眠的夫妻。丰梅温驯地躺在老公的怀里。

“梅,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家了。”丰梅感慨地说:“是啊,浩,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家吗?”是的,李浩怎么能忘呢?那时两人工资加起来才60.5元,住在一间只有10平方米的小屋内,结婚时连两桌像样的酒席也摆不起……"

         丰梅玩笑道:“当时嫁给你真是穷透顶了,别说当时流行的‘三十六条腿、三转一响’,就是一张大床也没买,还是王大伯送的。”两人把自己的被子抱在一起,再在窗户上贴两个大红的喜字就算是结婚了,也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就这样开始了新的生活,在物质上两人是贫穷的,却有两颗紧密相联的心。丰梅轻声道:“真愿意生活永远是那样淡泊宁静,可是……后来你又到了香港,唉!”

         李浩连忙道:“今天搬家,是值得高兴的日子,不谈过去那些伤心事。来,我为你演奏《月光曲》。”

         李浩夹起小提琴,调了调琴弦,拉起琴来,那美妙的乐曲从琴弦中流出,如泣如诉。

         丰梅闭上双眼,仿佛看见月光从山间升起,初时是暗淡的,月光逐渐明亮,最后变成了一轮满月……

镜头七:报社  白天  港大  课堂

     丰梅白天到报社工作,夜晚到港大上课。

镜头八:太子道新居    上午

     李浩一人在房内,拉起了熟悉的《梁祝》,听不到那种欢东轻快的曲调,拉出的曲子似悲若泣如悲啼。

     丰梅见状来到老公身旁询问到:“你怎么啦,今儿不高兴?”

     李浩轻声叹道:“我这样整天无所事事,背着个小提琴满街跑而收入菲薄,何时才能完成供楼?”

     丰梅建议到:“你干脆办一个艺术班怎么样?”

     李浩见妻子与自己不谋而合,一拍大腿高兴地说:“有了大楼就如赌徒有了本钱。我马上注册一个艺术中心,办一个小提琴班、钢琴班和美术班,再聘请一些专业水平高的人来任教,提高教学质量,到时家长会主动送钱来,那我们就发达啦。”

     丰梅见丈夫好大喜功,便劝道:“这么容易就发达啦?就没有那么多人住老鼠洞了。我看这样。”她用征询的口气:“先办一个小提琴班,购置些教学设施,把学生集中到这里,学生感到能学到小提琴知识,增强家长的信任感;第一个月免收学费,让学生家长们尝到甜头,就会主动把学生送来,再让家长们去做活广告,这样效益会更好。”

     李浩一拍大腿称赞道:“高!我老婆真是高明。这样吧,你把这月的人工拿了就辞工,回家来帮我。”

     丰梅“腾”地站了起来:“什么?叫我辞了工回来做阿庆嫂?老板又刚给我加了人工,我干得正有信心,怎么向老板开口辞工?”

     “香港是个金钱社会,人们为了多挣钱,只要有更好机会马上辞工走人。你是知道我的,拉小提琴还可以,要说筹划办中心赚大钱就没辙了。”他扶着丰梅的双肩进一步央求道:“老婆,你费尽心力加班加点地工作,不就是为多赚钱吗?不要再考虑什么事业了,你不帮我谁来帮我?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我背个小提琴满街跑?”

镜头九:太子道新居    上午

       李浩便拉起了熟悉的《梁祝》琴声异常悠扬动听忽然门铃响了,只听门外传来男中音(画外音):“李浩同志住这儿吗?”

       李浩打开门:“啊!是赖小三儿,你终于飞来啦,快请进。”

     “哇”的一声,躲在小三儿背后的几个昔日同事突然一拥而出,与客人们一一握手问好后,

      李浩将客人们领进客厅。客厅宽敞明亮,摆着一长溜沙发。“大家喝可乐呢还是雪碧?”

      赖小三道:“喝可乐吧!”

      李浩又打开屋角的电视,拿遥控器轻轻一按,电视节目就出现了。“大家难得到香港,先看看香港电视。”

      一位旧同事指着电视机道:“李浩,你的彩电可贼大啊,什么牌子的?”

      李浩笑道:“日本东芝28寸的,七千多块。”

      “喔,就得我们两年的工资。”众人惊叹到。

      李浩领着大家参观了所有的房间,看完又回到客厅。

      赖小三诧异地看着他:“好你个小子,刚出来几年就住了部长级的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李浩踌躇满志地说:“算是自己的吧!”

     “多少钱?”

      李浩一笑:“不多,就那么八、九十万吧。”

      几个同事“嗔嗔”咂着嘴惊叹地摇头:“八、九十万?我们得工作200年才有这个数。算了,看来这一辈子我是赶不上了。”李浩又吹嘘道:

    “不是我说你小三儿,我这几个钱算什么?比我有钱的如过江之鲫:你听说过我国的乒乓球世界冠军郭跃华,他到联帮德国打一年的球,相当于他在国内400年的收入。你赚的那几个钱,还不够我的茶钱。”

      赖小三不好意思:“不过话说回来,我的收入比你刚走时多了四五倍,相信慢慢会好的。”

      李浩冷笑一声:“是吗?《联合声明》保证香港制度五十年不变,相信国内五十年赶不上香港,你说如何?”

      众人吹捧道:“大哥真是高明!”

      小三儿弯下身拉开施行包的拉链(特写食品):“李浩啊,这次来呢,也没给你们带什么。喏,这是几盒北京的宫廷糕点:茯苓夹饼,玫瑰的给涛涛,枣泥的给冬冬,这桃仁儿的你就看着办吧!喏,还有臭豆腐、六必居的酱菜、卤驴肉;还有涛涛喜欢吃的小白兔奶糖和北京果脯什么的。”李浩连声称谢双手收下。

      李浩道:“小三儿,你那个周莉夫人好吗?”

      赖小三儿放下手中的饮料杯摇头叹道:“她呀,整天价的就知道开口向咱们要钱。咱们团里你是知道的,我的工资本就不高,奖金也不多,我上哪儿弄钱去呢?”

      一起来的女同事叹道:“是啊,我们这些人大小也算是个艺术家,论收入就是赶不上那些摆摊设店的。”

      李浩感慨地点着头说:“我是深有同感啊,当初我不是在国内受不了那些气,才被逼出来的吗?不过现在好了。”又以教训的口吻道:“小三儿,不是我说你,男人是一家之主,就应牢牢地抓住财权,否则就如将军失去了军权一样。你口袋里没钱,老婆骂你,甚至儿女也瞧不起你,不信走着瞧。算了,不谈这些,这次来演出都准备了什么节目?”

      在团里弹钢琴的王华,放下含在嘴上的可乐说:“这次我们来香港演出,节目很丰富,有《梁祝》、《二泉映月》还有柴可夫斯基的交响乐。”

      小三儿站起来:“我带了几张今晚的票,欢迎你们全家到时捧场,现在我们得赶回去排练。”

镜头十:太子道上    上午

      李浩握着小三的手诚恳地说:“我出来多年了,以前为了生活东奔西跑教小孩,一直没机会上舞台。今天你们能到香港大会堂演出,真为国人争了光,我衷心祝愿你们演出成功;别看我有漂亮的住房,其实在香港生活也很不容易。我和你们相比,也不知自己是对还是错?”

      小三对安慰道:“到了九七,罗湖海关一撤,到时不就是一家子了吗?别伤感。”说完与李浩挥手再见。

镜头十一   尖沙咀海面上   夜晚

          各式各样的游轮,渡轮穿梭往来,一片繁忙的景象。四周的大厦上,闪烁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舒缓的乐曲在海面上轻轻地回荡,伴随着徐徐前行的般只;灯光把海面照耀得异常明亮,尖沙咀象个多姿多彩的水上乐园。

镜头十二:香港大会堂

         李浩全家坐在第一排,欣赏着《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画外音)“唉,如果自己不走,不正是我坐在首席小提琴手的位置上吗?”(画外音)“演出水平确实有很大的提高,我已落伍了,应抓紧时间练习。”

         丰梅拍手称赞:“好,水平真高!”“哗……”演出结束后,观众席里爆发出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全体演员纷纷起立,一次又一次谢幕,观众们还久久不愿离去。

镜头十三:街景

         茫茫的夜空繁星点点,闪烁的星辰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以及街市上那绚丽多彩的灯光交相辉映,使午夜的香港仍然处于亢奋状态,不夜城里处处充满着勃勃生机。

镜头十四:弥敦道  夜晚

         李浩一家在太子道下了车,丰梅拿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街贴广告,上面写道(特写):原北京交响乐团首席小提琴手李浩,现主持苗林艺术中心,现拟招一批六~十四岁爱好音乐的儿童到校学习。并有北京交响乐团的著名音乐家何××光临指导,欢迎各位同仁光临指导。

         李浩称赞道:“老婆,你真高明,乘着交响乐团来港的东风做起广告来,效果一定不会差。”

         丰梅道:“明天是星期天,来,咱们马上把它贴上,准能多招些学生。”

         李浩似乎没思想准备,为难地说:“今天下午我到税务机关注册时,受到他们的刁难,执照还没办好,就先做广告,不好吧?”

         丰梅听了也踌躇:“办不到证照就麻烦了。”沈思片刻:“咦!我记得你的朋友杨阳说过,他的岳父在税务局,让他出面通融,行不?”

         李浩一拍脑袋:“我真是糊涂,有这么好的路子竟不走。”

        “那我们就先贴街贴,再办证。”

         李浩眨眨眼道:“我一个堂堂艺术家,满街去贴,让学生家长看到脸往哪儿搁?如被刚才那些朋友见了,成何体统?”随即推辞道:“老婆,不如你带孩子们去贴:”

         涛涛一针见血地说:“爸爸就是虚伪,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还下厨为丈夫煮咖啡呢,你算什么?”她为妈妈打抱不平:“妈妈,你当编辑还比他赚的钱多,难道你不怕被人看到?得!咱们也回家去。”

         丰梅劝阻女儿:“涛涛,别……”

         只见李浩变戏法似地从衣袋里拿出墨镜:“老婆,带上它就没人会认出你来了。”接着他弯下腰捂着肚子:“唉哟,我肚子好疼。”

         丰梅赶忙扔下街贴,走来察看……

         李浩转头却向回家的方向跑去……

         丰梅见状便带着孩子沿街贴。丰梅踮起脚贴高处,东东和涛涛按下面两角。每贴完一张,总要端详广告是否端正。

         向东一面贴一面天真地问:“妈妈,怎么你不戴墨镜?是不是戴墨镜的人都怕人看见真面目?”

         涛涛没好气地说:“戴,戴你个头,快贴。”

         丰梅便劝道:“涛涛,算了,妈也辞了工,专心帮你爸爸。多贴些街贴,可多招些学生。你爸的收入多了,我们的日子也好过。”          涛涛埋怨道:“妈咪,你好好的编辑不做,干吗非要当个贴街贴的?”

        “涛涛,早点儿把中心办起来,满足他的心愿,让爸爸有机会发挥他的特长,然后我再去找工作。”

         涛涛仍撅起嘴,赌气地往墙上贴街贴。说话间,娘仨儿一直贴到了油麻地附近……

镜头十四:苗林艺术中心   白天

         丰梅说“我们住大的一间,让孩子们住小的一间,看我的。”她指挥李浩把大衣柜摆在屋角,靠窗台的地方放写字台,旁边挤了一对双人沙发;窗对面放了一张双人床,床头再挤进一张小茶几。

         李浩问道:“它又怎么放:”丰梅见了,苦笑道:“就委屈它了,让它蜷缩在另一屋角了。”

        布置完后,李浩侧着身子走出来,笑着说:“这真是黄金地段,连吃饭用的桌子也是折迭式的,充分利用了每一寸空间。那孩子们住的你又怎么办呢:”

        只见丰梅不慌不忙地推开另一间:“你看,如何?”

        李浩见丁字式的摆着两张床,高兴地说:“你布置得紧凑而不混乱,就是这样的。”李浩道:“我准备办一个小提琴班、钢琴班和美术班。小提琴班我足以胜任,就缺钢琴班和美术班的教师。”

        丰梅建议到:“我认为先办一个小提琴和美术班。中国画在香港不是很被人们看重吗?我在大学时选修的是美术。当编辑的那几年,曾从师于中国美术学院的王教授,练过三年的国画,还可以托北京的朋友从国内邮一些国画书籍来,这班我能胜任。再根据学生的情况是否开钢琴班。”

        李浩笑道:“这就成了夫妻店了,可省了一笔人工。可教师呢?”

        丰梅笑道:“别担心,我在港大教国语时,认识一位元李小姐。她不但人长得美,钢琴也弹得好,请她来任教,她会同意。”就这样,“苗林艺术中心”的牌子在面临太子道的三楼上正式挂出了。

镜头十四:苗林艺术中心   白天

        丰梅正在布置教室,(画外音)门铃响了,忙打开门一看。

        两位妈咪站在门外:“听说这里有个艺术中心,我们能进来看看吗?”      

        丰梅忙道:“请进,欢迎大家来参观。”并热情地介绍道:“这里开设有小提琴班、美术班”

       “你说国语,你教什么?”一位妈咪问道。

        丰梅道:“我教美术班。美术班主要介绍神秘的国画。要让儿童们了解这种画的基本技法,画一些简单的图画。"

       丰梅接着带两位妈咪到了美术班。        一进去,只见教室里摆放着20多套桌椅,都是用上好的杉木制做,并特意买来的生漆(俗称土漆)漆成,完全可以和清代的古董家具相媲美,显得古香古色,格外清幽。一位妈咪抬头看到教室的两旁挂了两幅画,丰梅见她感兴趣的模样,向她说:“这是我在大陆当记者时,采访中国美术学院的一位著名国画大师时,他当时画兴正浓,当即作了这幅《荷花》,又临摹了郑板桥的《虾》,并把这两幅画一并送给了我。我真讨了个大便宜。”

      “它在香港很值钱吗?”

       丰梅笑道:“有次我到一家画廊去观摩,见大师的另一幅画标价100万港币。”

       另一位妈咪道:“这些画都是很昂贵的,你把它裱装得这样精美,拿出来挂在墙上,你真是花了血本。”

       两位妈咪道:“如此神秘的国画,孩子们要学好只怕难于上青天?”

       丰梅笑着解释:“其实国画并不神秘。你看荷花,大师只用简单的几笔就勾画出来了,再用大红、二红把花瓣一染,一朵盛开的荷花就展现出来了。但别看这简单的几笔,要达到这种境界,可得几十年的功夫。”

       两位妈咪仍是半信半疑的神情(画外音)“你行吗?别遇上骗子。”

       丰梅见了,便展开桌上的宣纸,拿出笔墨,挥毫作画。只一会儿工夫,一幅《竹》便跃然纸上。竹子的高风亮节,由她淡淡的几笔,表现得淋漓尽致。丰梅谦虚地说:“我只有十多年的功夫,让两位见笑了。”

      一位妈咪当即为儿子选择了美术班。

      丰梅带着她们来到了小提琴班。又是另一番景象,教室很大很大,桌椅全是采用马来西亚的贴面板制作,桌面光洁锃亮,布置得豪华气派。一位妈咪见前面还摆放着一部意大利钢琴,便问道:“这个小提琴班还学钢琴?”

      丰梅笑道:“让学生多学几种技艺不是更好吧?”

       正在认真为两个孩子辅导小提琴的李浩见有人来,便抬起头来笑了笑,丰梅主动介绍道:“这是我先生,这两位太太来参观我们中心,你就为大家拉一段《天仙配》吧!”李浩便操起小提琴,随着琴弦的轻轻颤动,悠扬的琴声在中心回荡……一曲既罢。

     一位太太叹道:“先生在小提琴上有如此造诣,一定能胜任教我们子女的任务。”

     另一位女士询问了费用后,便为女儿选了小提琴班,并当场付了学费。

     丰梅兴致勃勃地带两位家长参观了儿童娱乐室、游戏室,两位太太见环境优雅,高兴地说:“我们总算找对地方了,这个钱花得值。”临出门时问道:“请问教师贵姓?”

     丰梅道:“免贵,我姓丰,我先生姓李。请好走。”她还客气地将两位太太送到楼下。

镜头十四:苗林艺术中心  晚上

         灯火明亮。丰梅笑咪咪地说:“来,快来吃饭。”

         李浩顺势坐在上首,兴致勃勃地说:“太太,你真有办法,能让家长们对我们充满信心,财神爷开始光顾我了。”

         丰梅满心高兴地道:“今后招生方面可得多留意,因为送孩子来的大都是母亲,必须博得她们的信任,才会主动把钱送来。”

         涛涛笑咪咪地问:“爸爸,今天发达啦?”

         李浩得意洋洋地从衣袋内掏出一迭钱在面前一晃:“你们猜猜我这儿多少?”

         眼明手快的向东顽皮地从爸爸手上抢过钱,举在头上眉开眼笑地说:“我发财啦,我发财啦!”

         李浩赶忙把钱抓过来揣进口袋。

         向东嚷着:“我是男子汉,我要做一家之主。以后交来的学费,由我掌管。”

         李浩两眼一瞪:“爸爸是老大,我才是一家之主。钱,由我掌管。”

         涛涛打抱不平地提议:“妈妈最能干,最节约。钱,该妈妈掌管。”

        “涛涛不公平,太偏心眼。爸爸给你吃住,还给你零花,瞎掺乎什么?太太,对吧?”李浩摆出家长的架势道。

          丰梅只是笑着看他们父子争论,一言不发地低头吃饭。

镜头十四:苗林艺术中心  早晨

         学生陆陆续续地来报名注册……这时丰梅翻看中心开出的收据,李浩走近她低声道:“画班的学生可以开收据,小提琴班的学生就不开了。”

         丰梅眨眨眼,担心地问:“税务局查出少交了税,难道不会罚款?”

         李浩自信地说:“税务局的人,眼睛都盯着那些偷税漏税成千上万的。我这点算什么?俗语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咱这个家庭式的学校,税务局的人看也不看。”

         丰梅道:“可我还是耽心。”

         李浩宽慰道:“法律重证据,他们到哪儿找证据?干这行的,没几个会缴税的。家长也是猴精的,不会追着你要收据。”

         丰梅责怪道:“难道我们就万事大吉了?”

         “不,家长们很注重教学水平。你放心,干这些事我内行。今后你得多学着点儿。”

镜头十四:苗林艺术中心 晚上

         李浩每当夜深人静时搂着丰梅说:“照这样的收入,有四五年时间,我们就可以把买楼的欠款还清。到那时,大楼就完全是我们的。”

         丰梅也高兴地说:“是啊,现在总算象个人样了,希望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

         李浩(画外音):“有朝一日成了百万富翁后,一定衣锦还乡。回到北京去,在乐团领导、同事面前抖抖阔气!……”

(闪回)

镜头十五《生活与观察报》  白天

        丰梅写出了《我对工厂停产闹革命的几点意见》的调查报告,呈报总编审批,总编仔细阅读后,感到有份量、有见谛,便呈报给社长圈阅。这位靠造反起家的新社长,铁着脸批评丰梅:“现在是革命形势一片大好,你却唱反调,是对工人阶级的污蔑。抓革命促生产,岂能用生产压制革命。文章论点与革命形势格格不入,回到组里接受批判。”

        丰梅就用钓鱼线再钉在木头上,至于弓嘛?就拿一条竹子在火上一烤,这样一张弓就出现了。丈夫拉着这把简易的琴,听不到美妙的乐曲,只能听到“咝咝”、“咝咝”的声音。(特写)僵硬的手指在这上面变得逐渐灵活;继而她又通过熟人,从一堆被封存的民族乐器中选了一把二胡,偷偷地拿回来让李浩练习……

        (画外音)十月的一声春雷,使那场浩劫结束了,大地回春,万物复苏。

        丰梅又回到记者的岗位上,忙于下基层采访、整理记录、修改稿件、发出文章。

        妻子吃惊地望着他:“你怎么了?”李浩摊开双手,(特写)那一双艺术家的手已变得如此粗糙、僵硬。他无奈地说道:“我没有上舞台已四年多了。四五年,对人类的历史长河,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对于一个音乐家来说,可是人生中的黄金岁月。听说我的一个同学,前几年留学到了美国,现在华盛顿交响乐团占据了一席之地!而当年他的水平比我还差一长截儿呢!看来我只有到国外去了。”

        丰梅劝说道:“浩劫已经过去,知识分子已重新获得重用,科学的春天已经到来,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李浩叹道:“黑暗已经过去,光明即将到来。这我相信,可是光明什么时候才能照到我家门前,才能照到我身上,这种情形下我只能躲避。梅,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呢?”

       丰梅抚摸着丈夫,宽慰道:“你在那场浩劫中也遭了不少的罪。现在我获得了解放,能够从事自己喜爱的工作,有了追求的目标,还在无所事事。”

       李浩自嘲的笑道:“好在我有一个理解我的老婆。我又何尝愿意离开呢?我相信我也会好起来的,可惜那场浩劫造成后代人的偏见,绝不是短期内能够改变的。中央的政策来到基层,还要经过漫长历程。积怨难除,人言可畏,还是到国外去好!”

镜头十六:北京机场 白天

         李浩对着丰梅深情道:“从此以后,我就是天涯孤客了,不知何时才能一家团聚?”低下头来亲了亲女儿,又亲了亲在怀中抱着的东东,毅然登上了南去的飞机。

镜头十七:报社  门口

         门卫忽然跑来:“丰老师,你的电话。”

         “请你们稍等等。”丰梅跑过去拿起听筒:“东东病了,今天早晨到幼儿园一会就发烧。”

         幼儿园的阿姨在电话里说:“他哭着找妈妈,你能不能马上来。”

        “好的,就来。”丰梅放下电话         “丰大姐,你怎么才来呀?”幼儿园的阿姨抱怨地说。她赶忙跑向办公室,只见东东冷冷清清地躺在一张小床上,身上盖着一件阿姨的外套。他的小脸通红,小嘴张着,小鼻翼吃力地扇着,眼睛却紧紧地闭着。

       “东东,妈妈来了。”丰梅赶忙抱起儿子。

        儿子沙哑地叫了一声:“妈妈,回家!”她急忙赶到附近的儿童医院看急诊……

镜头十七:儿童医院  儿科

        “肺炎。”儿科的女大夫同情地说:“大姐,你可得好好护理。”

          丰梅点点头,给儿子打了针,取了药,走出去了。

镜头十九:家里 白天

         丰梅抱着儿子回到家里,涛涛孤伶伶嘟着嘴说:“妈妈,怎么才回来?”

         丰梅瞪了女儿一眼:“你没见弟弟病了吗?”忙给儿子脱了衣服,把他放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

         涛涛站在一旁,着急地说:“妈妈,咋办呀?又要迟到啦!”

         丰梅心烦意乱地吼了一声:“催,你就会催。”

         涛涛又委屈又着急,眼圈儿一红,泪就流了。

         丰梅从衣袋里拿出点零钱:“涛涛,你自个儿去买块大饼吃吧!”

         涛涛接过钱,眨巴眨巴眼:“妈,你吃什么?”

        “我不饿。”

        “给你也买个吧!”一会儿,涛涛给她也买回个烧饼,她自己边吃边上学去了。

          丰梅啃着干硬的烧饼,黄大妈满口答应:“你尽管放心,丰大姐。”

镜头二十:报社  下午

         丰梅拿起了笔……处理完稿件后,天已经快黑了。

镜头二十一:家里 白天  傍晚

         黄大妈正和儿子玩积木,儿子正饶有兴趣地“修大楼”。

         待女儿上床睡觉后,她才拿出稿笺,写专栏,直至深夜……

镜头二十二:报社总编室  下午

         总编理了理头友:“丰梅,您先后被授予“优秀编辑”、首都新闻奖“先进工作者”等光荣称号。为此:组织上决定让您担任副总编。”

镜头二十三:家里 早晨

           丰梅抚摸着儿子的头:“东东,楼是7层,我们的新房子在二楼。等到星期天,妈妈请辆汽车,我们就搬过去。”

镜头二十四:家里 白天

           丰梅把铺盖打成捆……(画外音)“嘟嘟”的喇叭声,丰梅探出头来一看,见是报社的那辆深蓝色“一三○”汽车开到了家门口。              驾车的王师傅便招呼一块儿来的几位青年人,帮着丰梅把东西装在车上。汽车掉转头,穿过熙熙攘攘的菜市场,驶上了二环路,朝着报社的家属区驶去……

   丰梅爬上二楼掏出钥匙,打开205号房,东东“妈,怎么这里还有一间:”

    丰梅笑着说:“乖儿子,这是两间卧房;妈妈住一间,你们住一间,好不好?”

  “好,好极了!”男孩子又推开一道小门,见一根管子接在灶上,“妈妈,这是干嘛的?”

    王师傅闻声进来,笑道:“小东西,它是你妈妈煮饭用的天然气。”

    东东叫道:“妈,我饿了。”

    丰梅忙道:“我先蒸饭,再去买菜。”说着跑下了楼……

    娘仨儿就坐在一起吃饭了。东东道:“用天然气真快,以后我就不担心老是迟到了,妈妈也不会迟到扣奖金。”说得一家人哈哈大笑。

镜头二十五:报社   白天

           丰梅正在审稿,传达室的张大爷进来说:“信,丰大姐,从香港来的。”她忙拆开信阅读。

          李浩(画外音):“身体健康,教学工作顺利外,还有了一笔可观的储蓄,现香港经济形势发展很好,找工作容易,希望带孩子来香港全家团聚。”

          涛涛说:“妈妈,我好想爸爸教我小提琴。”

          向东道:“到香港去,听说香港处处是高楼大厦,好漂亮哟!”

          丰梅高兴地与在香港的丈夫通了电话……

(闪回完)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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