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黑松林外夜 外
郎青匆匆的逃离黑松林,气喘吁吁的跑到一个十字路口,趴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分叉路口,想了想,然后便朝另一条路匆忙而去。
2、郎家村郎青家门前夜 外
郎青一口气跑回郎家村自家门前,看看身后没有动静,便急急的拍打门环。
3、郎家村郎青家夜 外
屋里的灯亮了,房门打开,一个妇女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朝院门走来。
贝氏:“谁呀!深更半夜的折腾啥呢?”
顺手拉开门闩。郎青进来后,把房门掩好。
郎青:“知道深更半夜,你还使劲嚷嚷啥?”
贝氏:“我哪知道,你半夜回来?”
郎青:“亚奴呢?”
贝氏:“孩子在屋里睡觉呢!”
4、郎家村郎青家夜 内
郎青迈大步进了屋里。端起屋里的灯,就往东屋走去。
郎青:“我要把亚奴带走,去太白村姐姐家。”
贝氏:“孩子睡的正香,离天亮早着呢!你现在叫他干嘛”
郎青:“你别多嘴了!就烦你这样叨叨个没完。”
郎青走到儿子亚奴跟前,把灯放到床前的桌子上。此刻,亚奴正在熟睡,亚奴和瑞白年龄相仿。
郎青:“亚奴!醒醒呀!!”
亚奴惊醒后坐了起来。用双手揉着眼睛,一脸的迷惑不解。
郎青:“快起来跟着爹爹娶你姑姑家走亲戚啊!”
一说走亲戚,亚奴倒是喜欢,脸上立刻变得开心起来。
亚奴:“真的带我去走亲戚啊!”
郎青:“我就是特意回来叫你的。”
亚奴显得很高兴,三下两下就把衣服穿好了,咕咚一声跳下炕来。
贝氏:“不用着急!离天亮还早着呢!”
郎青:“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能耽误,现在就要走!”
贝氏:“等我给孩子找几件衣服带上。”
郎青:“不用了,姐姐家吃的穿的都有,不用你操心了。”
贝氏看着郎青带着孩子,匆忙的离去,心里也是一丝的疑惑。
5、太白村外夜 外
郎青:“哎呀!乖儿子,你能不能走快点!这天眼看着就亮了!”
亚奴:“你看不见我走的脚疼了吗?我要歇歇再走。”
亚奴索性坐到路边的土堆上,脱下鞋子,用双手揉着脚丫子。一步也不肯走了。郎青看看东边的天泛起了鱼肚白,心里不免更加焦急了。
郎青:“来来!我背着你走!”
郎青上前将儿子亚奴背在身上,亚奴手里拎着两只鞋子,走了没多远,便又把亚奴放了下来。
郎青:“还是你自己走吧!我可是累得够呛了。实在背不动你了!”
亚奴:“那就别怪我走得慢了!”
郎青:“我真的是有急事要办,不能等到天亮了呀!”
说完上前拉着亚奴便朝太白村走去。
6、太白村邱宅门前夜 外
郎青好不容易才赶到邱宅门前,亚奴早就累得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到台阶上,一动都不动了。郎青看了看墙角的那棵树,他走到树根前将衣服掖好,从那树上爬上了墙头,咕咚一声跳进院子里。
亚奴此刻也穿好鞋子,看到郎青从树上爬进去了,也要顺着树干往上爬。
这时郎青从里面把门打开,摆手招呼亚奴过来。
7、太白村邱宅夜 外
郎青和儿子亚奴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院郎氏的房间,郎青敲了敲窗户,郎氏听到动静,忙将灯点亮把房门轻轻打开。两个人进屋后,郎氏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把门关好。
8、邱宅后院郎氏房间夜 内
郎氏看到郎青带来的是他的儿子亚奴心里感到奇怪。
郎氏:“你把亚奴带来做什么?”
郎青凑到郎氏的跟前,在她的耳便低估了一阵子,郎氏听了果然是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郎氏从床头把瑞白脱下来的那套衣服,取过来递给亚奴。
郎氏:“亚奴,到姑姑这里来就要听我的话,姑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过来,把这身衣服换上!”
亚奴看到新衣服自然也是高兴,便赶忙穿戴起来。郎氏和郎青看着亚奴这一打扮,猛一看身影还真和瑞白几分相像,两个人也是会心的笑了一下。
9、邱宅后院日 外
东方透出了光亮,太阳似乎就要出来了,几只麻雀在光秃秃的树上喳喳叫着飞来飞去。
10、邱宅日 外
临近中午时分,头顶上的太阳显得有些刺眼。郎青带着一个老郎中走进来,正好同两个家丁打了个照面。
家丁:(不解)“郎公子这是谁病了?”
郎青:“哦,是公子瑞白病了,我特地去景德镇请来一个好郎中!”
这时,王点牵着牛走过来,听到了郎青说公子瑞白病了,微微发怔。郎青带着那个老郎中径直朝后院走去。
王点牵着牛儿朝西宅走去,正好看到丫环春荣,王点便停住脚步等着春荣走过来。
王点:“听说公子瑞白病了,你知道吗?是害的啥病呀?”
春荣:“我还没有听说啊!昨天还挺好的呢,昨晚上公子住在太太那屋了。太太说他一个人胆小老做恶梦,这才让公子去做伴的。”
王点:“刚才看见郎公子请来了郎中,说瑞白病了。”
春荣:“我马上过去看看!”
王点:“瑞红小姐一定还不知道吧,你还是先去告诉她吧!”
春荣点点头赶忙离去,直奔瑞红的房间。
11、邱宅后院日 内
郎氏才听到外边有动静,便叮嘱躺在床上的哑奴。
郎氏:“脸朝墙躺着别动,也别说话!”
这时,郎青带着老郎中走了进来,郎氏赶忙从里屋走了出来。
郎氏:“先生跑了这样远的路,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郎氏倒上茶水,拿眼睛示意郎青说话。
郎青:“请老先生给我们开几服药吧!”
老郎中正端着茶杯喝茶,听到郎青的话,赶忙放下茶杯。
老郎中:“我要先给病人把脉才可开药呀!”
郎氏:(赶忙插话)“嗐!不用把脉了,就是染了风寒,直接开药方就是了。”
老郎中看了看郎氏又看看郎青,郎青取出一块银子塞给郎中。
郎青:“老先生,你只管开些好药就是了,银子是少不了的。”说完又拿过纸笔,郎氏也殷勤的赶忙上前研磨。
老郎中看看那块银子,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这才提起笔洋洋洒洒开了几幅中药。
郎青:(揣起药方)“老先生我这就随你前去抓药。”
老郎中:(捋捋胡子)“爱要知道这样开药方,何必让我跑这样远的路?”
郎青搀起老郎中。
郎青:“您老收了银子,就别罗嗦了,我这还急着去抓药呢,走吧……走吧。”
12、邱宅后院日 外
老郎中背好药箱在郎青带领下走了出来,这时瑞红和丫环春荣也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瑞红看到郎中便赶忙止住脚步。
瑞红:“请问老先生,我哥哥害的是啥病?”
郎氏:(赶忙上前拉住瑞红的手)“不是啥大病,只是染了风寒。”
郎青看到此景也是赶忙拉着老先生离开。
郎青:“老先生赶快走吧!我还要急着去拿药呢!”
老先生回头看了看瑞红,也没来得及张嘴说话。就被郎青拉扯着离开了后宅。
13、邱宅后院日 内
郎氏伸手拦住正要往里屋迈步的瑞红。
郎氏:“瑞红你还是别进去了!瑞白刚刚睡着,先生刚才也叮嘱先不要让别人打搅。过两天好些了你在过来看看不迟。”
瑞红有些无奈,只好伸手掀起门帘远远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瑞白(亚奴)
郎氏:“春荣快带小姐离开吧,这个病症也是传染的,你们年轻人最好别靠近了!”
瑞红:(道了个万福)“那就只有让娘多多费心了,女儿以后一定多加孝顺。”
郎氏:(搀了一下瑞红)“瑞红呀!你就别担心了!我一定同你的亲娘一样好好照顾瑞白的!”
郎氏又示意春荣赶快带小姐离开。春荣只好上前拉着小姐瑞红离开了后宅。
郎氏看瑞红和春荣离去,将房门掩好,挑开门帘来到屋内。
郎氏:(笑嘻嘻)“亲侄子!你真听话,来给你吃好吃的。”
郎氏递上来一碟糕点,那躺在床上装瑞白的哑奴赶忙爬起来,接过糕点吃了起来。
亚奴:“姑姑,瑞白哥哥去哪里了?为啥让我装他呀!”
郎氏:“傻孩子,你就别打听了,你只管听我和你爹爹的话就好,其他人都是和咱们做对的!”
亚奴也是搞不明白是咋回事,只管美美的吃起糕点来了。
14、邱宅日 外
郎青拎着几包中药故意在众人面前经过。丫环春荣正在院子里晾衣服,郎青走上前来。
郎青:“春荣啊!真是个勤快的丫头,回头我让姐姐赏你些银子啊!”
春荣:“谢谢郎公子了!这是给瑞白公子抓的药吗?”
郎青:“是的!这可是最好最贵的药啊!”
春荣:“交给我来熬药吧!”
郎青:(把药藏到身后)“不用了,刚才姐姐交代她要亲自去熬药。”
春荣:“瑞白这一病啊!可让太太费心了!”
郎青:“好了!我不和你唠了,得赶快把药送过去。”
郎青这才往后宅而去。春荣继续往绳子上凉衣服。
14、邱宅后院日 内
郎青把药交给郎氏。
郎青:“你把这药熬一下,把药渣倒在窗台之上,做个样子给别人看!”
郎氏:“好!”
郎氏刚转身突然又想起了啥。
郎氏:“这到处一嚷嚷瑞白病了,人们都来看瑞白,时间久了,我如何应付得了?”
郎青:“姐姐自管放心,这邱宅上下都是丫环仆人,没有其他人。你只管盯住那个瑞红就可以了。”
郎氏:“瑞红还小,我还是满能对付那个丫头片子的。”
郎青:“其他人就更好对付了,你一句话谁还敢进来看呢?”
郎氏:“那倒也是!”
亚奴:“我可不喝药!我嫌那药苦。”
郎青:“只要你听我们的话,不会让你吃一点苦的。姑姑家有的是好东西,想吃啥穿啥都有。”
亚奴:“谁说我不听话了?”
郎氏:“我知道,我的大侄子最听姑姑的话了。”
15、邱宅后院傍晚外
夕阳斜射进邱宅后院,
郎氏端着药锅,把药渣倒在窗台之上,这时,王点和另外一个家仆走进后院。
王点:“太太,听说瑞白公子病了,我们过来来看看。”
郎氏:(满脸堆笑)“我替瑞白谢谢你们了,他刚刚吃完药,出了一身汗呢,不好见风,二位就别进去了。过两天就会好的!”
王点:“那就请转告瑞白公子,让他好好养病。”
郎氏:“好,你们不用惦记了。”
王点和家仆转身就要离去,这时瑞红也迈步走进院子。
郎氏:“你瞧瞧!瑞红也过来了,我正打发王点他们走呢!”
王点:“瑞白公子刚刚服药,出了一身汗,这会儿不好见风。”
郎氏:“瑞红也回去吧!吃了药就会好的!我让你舅舅抓的最好最贵的药呢!”
瑞红只好停住脚步,不放心的往屋里窗户上看了看,窗台上刚刚到上去的药渣,还在嗞嗞的冒着热气。
王点:“太太小姐,没别的事情那我们先走了!”
郎氏:“你们去忙别的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王点打过招呼后和那个家仆离去。
瑞红:“合适的时候,让春荣喊我,我再过来看哥哥。”
郎氏:“先生说了!这种病传染的,你还是别来了,等过两天好些了再说吧!”
瑞红:“我一点忙也帮不上,让娘这样费心我于心不忍!”
瑞红眼睛里含着感激的的泪水。
郎氏:(摆手)“好了,好了,过两天就好了。孩子回去吧!”瑞红离去。
郎氏看着瑞红走远,这才愤愤的将药锅摔在地上。
郎氏:“死丫头!还装着挤眼泪儿,过两天让你哭个痛快!”
药锅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把屋里的亚奴和郎青吓得一哆嗦,亚奴赶紧钻进被窝里。郎青也是急忙跑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探看。
郎氏转身进屋,猛的一推门,门板狠狠的撞在郎青的额头之上,郎青倒退了几步坐到地上,用手摸了摸额头,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
郎青:“唉呀!你能不能轻点啊!”
郎氏:“我被那个死妮子给气的,跟我还装眉作样的掉眼泪,说是感激我这个后娘。”
16、邱宅后院晚 外
夜色中邱宅的后院显得有些阴森,从郎氏屋里透出的灯光忽明忽暗,郎氏郎青两个人影在灯旁指手画脚,似乎是在商议着什么。
17、邱宅东院晚 内
瑞红正坐在灯前做针线活,春荣陪在旁边。
春荣:“小姐,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瑞红:“我也是赶时间想紧着把这双鞋做好,我娘穿在脚上一定非常高兴!”
春荣:“你们真让人羡慕,不知道的人一看简直就是亲生的母女。太太好心肠,小姐也知情达理。”
瑞红:“这会儿我娘估计也没睡呢,一定还在照顾哥哥呢!唉!我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春荣:“好了小姐还是休息吧!瑞白公子今天服了药,明天也许就好了呢!别惦记着了。”
瑞红:“好,我这就休息,你也回房去吧!”
18、邱宅前厅日 内
中午时分,春荣把饭菜装在一个食盒里,然后朝后院郎氏的房间走去。
19、邱宅后院日 内
郎氏听到动静,赶忙来到外屋,顺手将门帘放好,看到是春荣送饭过来,这才舒了一口气,春荣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桌子上。
春荣:“太太该吃午饭了!不要累坏了身体!”
郎氏:“还是春荣这丫头好,会心疼人啊!”
春荣:“瑞白公子好些了吗?”
郎氏:(摇摇头)还没有见好。
郎氏说完,扶着腰板装出挺累的样子,坐到桌前,抄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郎氏:“这两天瑞白这一病,我是吃啥都不香了!”
春荣:“太太要注意身体,有啥事情吩咐春荣就可以了!”
郎氏:(掏出一点散碎银子)“春荣啊!这两天我顾不上外边的事情,只顾照料瑞白了,这点银子赏给你,你替我多费点心就好!”
春荣刚要推辞,这时郎青从里屋走了出来。
郎青:“春荣啊!太太给你你就收着,赏你银子是因为你听话,是太太信任你。”
春荣赶忙上前给郎氏施礼。
春荣:“谢谢太太赏识,春荣不会忘了太太的恩典的。”
郎氏:“好了!你去忙别的去吧。”
看着春荣离去,郎氏和郎青相视,相互古怪地笑了一下。
20、邱宅后院日 内
亚奴躺在床上两眼看着屋顶,郎青剥了一个桔子递给他。郎氏紧张的盯着郎青。
郎氏:“一到关键地步我就担心露出了马脚!”
郎青:“有我在身边的你怕什么?”
亚奴:(撅着嘴)“说是来走亲戚,谁知道是来让我装病的,现在又让我去装死?”
郎青:“乖儿子!你帮我们过了这一关,今后你要啥有啥!”
郎氏:“我侄子是很听话的,熬过了今晚上,明天没事了!你就可以随便的玩了。”
亚奴:“此话当真!你们可别骗我!我实在不想总这样躺着了。”
21、邱宅后院傍晚外
太阳刚刚落山,天边的红彤彤的晚霞逐渐的变得黑暗起来。突然从郎氏的屋里传来悲悲切切的哭声。
几个家丁听到哭声慌忙来到后院,这时郎青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郎青:(声音哽咽)“瑞白公子去世了!你们快去弄口上好的棺材来。”
几个人自然是大惊失色。
22、邱宅前厅傍晚内
春荣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打扫屋子,一个家丁慌忙跑了进来。
家丁:“春荣,你赶快去告诉瑞红小姐,瑞白公子过世了!”
春荣一听也是大惊失色,楞了一下,便赶忙扔下鸡毛掸子朝东院瑞红的房间跑去。
23、邱宅前厅 傍晚外
春荣刚一跑出门,正好遇到了从磨房回来的王点,王点手里牵着一头黄牛。看到春荣的脸色不对。
王点:“春荣!你咋这样慌张?”
春荣:“你赶快去后院看看吧!瑞白公子去世了!”
春荣说完,接着朝东院瑞红那里跑去。王点也吓意识的愣在那里,后边的那头老黄牛“哞,哞”的叫了两声,王点才回过神来。
24、邱宅后院傍晚 外
院子里停放着一口棺材,郎青指挥着几个家丁正将盖着白布瑞白的尸体(亚奴)放进棺材里。瑞红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哭着。郎氏也是趴在门框上痛哭不止。
郎青:“把棺材抬到前厅去吧,把灵堂设在那里。”
25、邱宅前厅夜 内
前厅的灵堂已经摆好,那口黑漆漆的棺材摆在了正中间,棺材盖搭放在一旁,棺材头前放着供桌,桌上燃着一对白蜡,一炷香散发着袅袅青烟。
瑞红身着素衣,趴在地上还在痛哭不止。旁边几个家丁也是不住的心酸掩鼻。
王点擦了擦眼睛里的泪花,看了看身边的郎青。
王点:“郎公子,为啥这样早就装棺入殓啊!”
郎青:“嗐!瑞白公子死的日子不好!再加上他患的病症也是传染,所以尽早的入殓。”
王点:(哽咽)“可怜公子命薄!小小年纪竟然这样早的……”
这时郎氏也趴在旁边的桌子上不住的抽泣着。王点走过来安慰。
王点:“太太还是回房休息吧,不要哭坏了身体。”
郎青:“姐姐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呢!”
郎氏按住心口装作痛心的样子。
郎氏:“今晚不要盖棺,我明天还要看看我儿呢!”
郎氏说吧便由春荣搀扶着掩面而去。
26、邱宅前厅 夜 外
灵堂里挂满了纱灯,又有几只白腊县的灯火通明。瑞红跪在灵前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她抽噎着,一行行眼泪儿不住地流淌下来。
半夜时分了,家丁奴仆相继离去,王点和春荣站在门口。
王点:“春荣!你可要照顾好瑞红啊!”
春荣:“过一会儿,等她的心稍稍平静些了,我就带她回去。”
王点:“我回去喂喂牲口,忙大半天了都没有顾上喂呢。如果有事你就过去叫我!”
春荣:“没事,你忙去吧,我看这里有郎青公子呢!”
王点又扭头看了看,厅堂里还在不住的抽噎着的瑞红,还有坐在旁边凳子上的郎青,王点这才摇了摇头叹息的转身离去。
27、邱宅前厅 夜 内
桌上一对蜡,燃烧的只剩下了少半截,滴落的泪珠堆成了一个砣。
瑞红还是跪在灵前止不住抽泣,坐在旁边桌子上的郎青,看瑞红一时半会儿还没有离去的意思,便招呼春荣过来。
郎青:“厨里还有吃吗?我有点饿了”
春荣:“有,我这就去给您弄。”
郎青:“你再给我准备点酒,我一会儿到饭厅去吃。”
28、邱宅饭厅 夜 内
郎青一个人坐在桌前,自斟自饮。
29、邱宅前厅夜 内
厅里只剩下了瑞红和春荣,那对蜡烛已燃尽,瑞红站起身来换蜡烛,刚把蜡烛换好,这时,躺在棺材里的亚奴,早就有些耐不住了,那盖在身上的白布,也是让他有些憋闷,他不由自主的扯下白布,动了动身子。
瑞红听到了棺材里的动静,愣了一下子。旁边的春荣也走上前来,瑞红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示意春荣别出动静。
这时,棺材里的亚奴又动了动肩膀,胳膊撞击到了棺材壁,发出的声音更是响亮。
瑞红和春荣大惊失色!半夜时分两个人自然是害怕,便慌忙忙跑出厅外。
30、邱宅前厅 夜 外
瑞红:“你听到动静了吗?”
春荣:“我听着动静好像是棺材里发出来的。”
瑞红:“我看还是找人过来看看吧。”
春荣:“要不喊郎公子过来看看?”
瑞红:“我舅舅在哪里啊!”
春荣:“在饭厅喝酒呢!”
瑞红:“那我们还是一起去吧,我一个人也害怕”
两个人又疑惑的回头看了看灵堂里。那一对新换上的蜡烛不住地跳动着蓝色的火苗。每口的几个纱灯也在风中不停的摇晃,纱灯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感觉甚是恐怖。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拉在一起,禁不住浑身发抖起来。
31、邱宅饭厅 夜 外
两个人慌慌张张来到饭厅,饭厅里门敞开着,郎青早就喝的烂醉如泥趴在桌上,鼾声如雷!
瑞红看看春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春荣:“我们去找王点吧!他在喂牲口呢,这会儿一定还没有睡!”
瑞红:“好吧!”
32、邱宅西宅夜 外
王点拎着一把斧头,带着瑞红和春荣急匆匆朝前厅走来。
王点:“你们不要怕!公子死的日子和病症都不好,棺材里有动静可能是要诈尸,我把棺盖封上就没事了。”
33、邱宅前厅 夜 内
那躺在棺材里的亚奴,听到有人走来,便赶忙又把那白布盖好,躺着一动都不动了。
王点走上前来看了看,就把棺材板搬上来盖好,又取过木钉准备拿斧头封上。
春荣:“太太吩咐了,不让落钉,说是明天好要看看呢!”
王点:“太太那是心痛公子,就是看看也活不了。只能是更加伤心”
王点说完举起斧头,叮铛几下便把木钉钉好,把那棺材封了个严严实实。
王点:“春荣,你带小姐去休息吧!人死不能复活,哭多了也没有少好处!”
春荣这才带着瑞红离开,回东房休息去了,王点看看灵堂里没有任何动静,掖好斧头,回西宅去了。
34、邱宅后院晨 外
郎氏推开门走到院子里,看天光大亮,这才整理了一下头发,往前厅走来。
35、邱宅前厅日 内
郎氏走进前厅,看到灵堂里没有人影,正要离去,突然他看到已经封好的棺材,便走了过去,仔细的看了看,想了想,便走出院子!
36、邱宅饭厅日 内
郎氏看到郎青正趴在桌上酣睡,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酒壶歪倒在一旁,便感觉不对,急忙上前扯起郎青。
郎氏:“郎青!郎青!醒醒啊!”
看到郎青还是不省人事,郎氏从厨房里找来一瓢冷水,吸了一口喷在郎青脸上。郎青这才醒来。
郎氏:“亚奴呢!”
郎青揉揉眼睛看天光大亮,也是大惊失色。便赶忙爬起来,跟到趔趄地朝前厅跑去。郎氏也是感觉不妙,紧紧跟着郎青往前厅而去。
37、邱宅前厅日 内
郎青正焦急的围着棺材打转儿,试图把棺材盖子弄开,可是棺材盖子早就落钉哪里还打得开?他又焦急的拍打着棺材。
郎青:(大声)“亚奴!亚奴!”
郎青把耳朵贴在棺材壁上仔细的听,可是棺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的用双手捶着自己的头。
郎氏看到这里也是明白了,自然也是两腿发软,瘫坐在灵前,再也起不来了。
这时,几个家丁也都起来了,走进灵堂上前搀起郎氏坐在凳子上。那郎青也是急的眼中冒火。
郎青:“这是谁给棺材落钉的!”
几个家丁摇摇头。
郎青:“快去把春荣喊来!”
郎青不住的跺脚捶胸,悔恨自己酒后误事。心中明白亚奴早已闷死在棺中,他只是抱着棺材泪流满面。
家丁带着春荣匆匆赶来。
春荣:“太太叫我有啥吩咐呀?”
郎氏:“我来问你这是谁给棺材落的钉。”
春荣:“昨天晚上我和瑞红姑娘听到棺内有动静,便吓坏了,后来找来王点,说是公子死的日子不好,可能要诈尸,这才把棺盖盖上落了钉!”
郎青:“那为啥不去喊我呀!”
春荣:“我们去了叫不醒你,才去喊王点的。”
郎青气急败坏的瞪着春荣,春荣吓的低下头来不敢说话。郎氏抱着黑漆漆的棺材真的是泪流满面。郎青也是抱头哭出声起来。
38、太白村外坟地日 外
瑞红一边抽噎这一边在一座新坟前烧纸,春荣搀着郎氏,郎氏也是痛哭流涕。那郎青更是心酸,不停地用手抽打着自己的脸。
王点和几个家丁正在往坟上堆土,看着郎青的表情感到莫名其妙。此刻郎青也看到王点在看着自己。他两眼一闭,咬紧了牙关心里暗暗的运气,此刻他恨死了这个王点。
春荣将郎氏搀到马车之上,身着素衣的瑞红还是爬在坟前痛哭着。
39、邱宅后院日 内
郎氏依靠在床上,显得有气无力,郎青则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郎青:“姐姐,你的事情算是办妥了!可我呢,可怜我那亚奴儿子啊!”
郎青说到痛处也是泪水直流。
郎氏:“你也真是的,就是这个嗜酒的坏毛病!坏了一切!”
郎青:“还有这个该死的王点,就是他才是害死亚奴的凶手,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郎青咬着牙露出一脸的凶相,郎青从兜里掏出一包药放到桌子上。
郎氏:(凑上前来看看)“这是啥东西?”
郎青:“这是砒霜!”
郎氏:(惊讶)“啊!你弄这个来干啥!”
郎青:“我要你把这砒霜下到王点的饭里,只有把他弄死了才解我心头之恨!”
郎氏:“可是毒死一个人是能让别人看出来的!”
郎青:“顾不了那样多了!再不弄死王点替亚奴报仇,我怎么回家同亚奴他娘交代?。”
郎氏不语,只是看着地上发呆。
郎青:“再说了,这个王点常年在这里,家中也没有别的亲人,更没有啥亲戚,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有别人来追究这件事的!”
郎氏看了看郎青那急红的眼珠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郎氏:“好了!我答应你。”
郎青看到姐姐同意了这件事,这才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40、邱宅前厅日 内
郎氏坐在桌旁,桌子上放着几碟小菜,春荣端着一碗面条走进来,把面条放在桌子上。
郎氏:“太太,今天做的热汤面,趁热吃吧!”
春荣说完转身退下,郎氏看春荣离去,忙取出那包砒霜倒进了那碗热汤面里。又用筷子搅了几下。
郎氏:(朝门外大声)“春荣!!”
刚走出前厅不远的春荣听到太太呼叫,便赶忙返身回来。
郎氏:“我今天不舒服,吃不了这样多!你把这碗热面给王点送过去吧!这两天他太辛苦了。”
春荣:“好!我这就送过去!太太真会疼人。”
春荣端了那碗热汤面便走出了前厅。
41、邱宅西宅日 外
王点抱着一捆柴草准备去牲口棚,正好遇到走来的春荣。
春荣:“王点,我给你送饭来了!”
王点:(放下柴草往裤腿上搓了搓手)“还让你送过来,真不好意思!”
春荣:“这是太太特意吩咐我的,说你这两天太辛苦了。”
王点:(双手捧着热汤面)“我累点没关系!我看太太也是哭得好伤心的。对了,瑞红小姐怎么样?”
春荣:“还是那样子,要么就是不住地哭泣,要么就是一个人傻傻的发呆。”
王点:“没事的时候你多陪陪她吧!这打击太突然了,谁都不好承受!”
春荣:(点头)“我知道了!好了!你赶快趁热吃吧!我走了。”
春荣转身离去。
42、邱宅西宅日 外
王点端着面条来到自己屋里,把面条放到桌子上,洗了洗手,然后端起那碗面条就要吃。
这时,门外有一个家丁喊他。
家丁:(大声)“王点!快去看看那头老黄牛跑出来了。”
王点:“好,我这就去看。”
王点赶忙放下面条,应声出来。
43、邱宅西宅日 外
王点刚走出屋子,院子里进来了一个憨头憨脑的人,差点和王点撞了个满怀。
王点:“靖傻子!你还不回家吃饭!快回家吃饭去吧,我没工夫和你玩,我要去追我那头老黄牛呢!”
那个靖傻子也不说话,把右手的食指含在嘴里,嘿嘿的傻乐着,嘴角溢出来哈喇子流得满身都是。裤腿上满是泥巴,一双破鞋各自露出了个大脚趾头。
王点说完顾不得管靖傻子,慌忙去追赶那头黄牛了。
那个靖傻子晃晃悠悠的就进了王点的屋里。
44、邱宅西宅日 内
靖傻子进屋后看到了桌上那碗热汤面,便面露喜色,上前就端起来咕噜咕噜的就给喝完了。这才抹了抹嘴,又四下翻了翻实在找不到其他吃的,这才一手提着那没有腰带的裤子,一手含着手指头,嘿嘿傻笑着离开了王点的屋子。
45、邱宅西宅日 外
王点牵着那头老黄牛走进牲口棚,一边把缰绳栓在柱子上,一边对老黄牛说:“老黄、老黄、最不听话的就是你了,你说我该不该打你一顿!”那头老黄牛只顾低着头吃草,理也不理王点。
王点:(指点着老黄牛)“看你吃得这样香,我的肚子也咕咕叫,回头我吃饱了再收拾你!”
王点转身回屋,在门口正好遇上靖傻子,靖傻子看到王点,嘿嘿的乐着,生怕王点知道他偷吃了面条,便急急忙忙跑出了邱宅。
46、太白村街头日 外
靖傻子晃晃悠悠的从邱宅跑出来,仰头看了看太阳感觉有些眩晕,便朝自己家中走去,这时吃到肚里的砒霜药力发作,他感到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路边有一个挑担子卖酥糖的人,正在一棵大树的阴凉下边休息,那靖傻子走到跟前,看到糖罐里还有半罐子酥糖,便上前抓起一把就含在嘴里,嘎嘣嘎嘣的给吃了。
卖酥糖的人看到靖傻子抢了他的酥糖也是气愤,上前一把揪住了靖傻子。
卖糖人孙黄:“我孙黄走乡串户,卖了二十年的酥糖,还没有人敢上来就抢的!快快给我糖钱,否则少不了一顿打!”
靖傻子:“嘿嘿,要钱没有,要命倒是……嘿嘿……有,呸!”靖傻子趁孙黄没留神,一口浓痰喷在了孙黄的脸上。
孙黄:(恼羞成怒)“我让你装疯卖傻!”孙黄说着照着靖傻子脸上“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
靖傻子被孙黄这两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只间他转了几个圈,便“扑腾”趴在地上,蹬了几下推儿,竟然口吐白沫一动都不动了。
孙黄:“你可别讹我,我可没使劲打你!”
看到靖傻子一动都不动,孙黄慌了手脚,赶忙蹲下去仔细察看靖傻子。看到靖傻子一命呜呼,便大惊失色。赶忙抄起扁担拎着糖罐子就要跑。
村民王德:“站住!别跑!”
这时,村子里有人看到两个人在争斗,当看到孙黄将靖傻子打翻在地就要跑,自然便大喊一声吼上前拦住孙黄。
孙黄看到有人过来自然也不敢再跑,只好拎着扁担和糖罐站住。
这时,又有几个人走上前来,看到靖傻子已经死亡,便大惊失色。
村民王德:“快去告诉靖傻子他娘,靖傻子被打死了!”
有人去喊靖傻子的娘胡氏。
村民王德:(指着孙黄)“靖傻子和他娘胡氏多年来孤儿寡母的,我们一个村子的人都周济他们,今天你咋就为了几块糖把他活活打死呀!”
孙黄:“我没有打他!我只是打了他两个耳光!”
村民王德:“想是打中要害了,要不两个耳光咋会把人给打死?”
孙黄一时无法解释,急的额头冒汗。这时,有人将靖傻子的娘胡氏找来了。胡氏一看倒在地上的靖傻子边嚎啕大哭了起来。
胡氏:“我那宝贝儿子呀!……呜呜……你咋就突然地走了呀!……呜呜……娘还指着你养老送终呢……呜呜。”
村民王德:(拉起胡氏)“唉呀!你别光顾着着哭啊!人命关天,还是赶快去县衙报官吧。”
胡氏这才止住悲声,眼睛狠狠的看了看孙黄,孙黄赶忙低下头去。
47、进贤县县衙后院日 内
郑老爷正在屋里来踱步,脑子里还在思绪着案子。
(镜头闪回)画面一棺材外那两个死去的老人的尸体
画面二李雷和李福的争执。
这时,前堂传来鼓声。郑老爷赶忙整好衣衫,准备前去升堂问案。
48、进贤县县衙大堂门口日 内
胡氏正在击鼓。
49、进贤县县衙大堂门口日 内
明镜高悬的牌匾下,两班衙役威风凛凛的站在两旁,郑老爷端坐在案前,胡氏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郑老爷:“你不必啼哭,本县查明事实一定会为你作主的。”
胡氏:(叩头)“多谢老爷!”
郑老爷:“那卖糖的孙黄,已经被拿住了是吗?”
胡氏:“已经被众乡邻给拿住了,等着姥爷公断呢。”
郑老爷:“好!我这就前去太白村查验尸首,为你做主。”
50、太白村街头大树下傍晚外
已是傍晚时分,远处的夕阳快要落山了,村子里出了人命自然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这时,郎青也看了看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靖傻子,又看看王点,王点此刻正站在王德身边,听王德在那里讲他看到靖傻子被打死的经过。便转身回邱宅了,那个蹲在地上的孙黄被众人团团围住,不住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
51、邱宅后院日 内
郎青推门进屋,郎氏正在绣花。
郎青:“我给你的那批霜,你可给那王点吃了!”
郎氏:“我今天中午给他下到面条里了。”
郎青:“可是我刚才还看到他在街上看热闹呢!”
郎氏:“我也是正奇怪呢!”
郎青亭姐姐说着,(画面闪回)口吐白沫的靖傻子。
郎青:“刚才街上打死了一个傻子,你可知道!”
郎氏:“我刚看了一眼回来的。”
郎青:“我看那个靖傻子好像是服毒死的!难道王点的面条给他吃了?”
郎氏:(惊慌中手里的针扎了一下手指头)“哎呀!”她咬了咬那个手指头。
郎氏:“你说的还真没准儿,那个靖傻子经常找王点来玩。”
郎青:(咬牙)“我一看到王点就是气往上升,不弄死他我啥都干不下去了!要不今晚我一道把他给宰了,好出这口恶气!”
52、邱宅后院傍晚外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丫环春荣端着茶水走到门前,正好听到了郎青的话。她略略的迟疑了一下。这时郎氏也听到了动静,赶忙示意郎青不要说话了。
春荣假装咳嗽两下,这才伸手敲门。
53、邱宅后院傍晚内
郎氏:“春荣进来吧!”
春荣这才推门进来。看到屋里有郎青,赶忙放下茶壶,躬身施礼。
春荣:“郎公子也在啊!”
郎青:“哦,我也好似刚刚过来。”
郎氏:“春荣啊!刚才我弟弟还夸你呢,说给你找个好婆家呢!你在门口听见了吗?”
春荣:(红脸)“那谢谢郎公子了,做仆人的哪敢听主人说话呢。刚才我也不知道郎公子回来了。”
郎青:“好了,春荣这里没事了,你去吧!”
春荣躬身离去。
54、太白村街头 傍晚 外
此刻,郑老爷带着两班差役也来到了太白村,众人给官府里的人让开一条路,郑老爷下轿后,径直走到了那个靖傻子的尸体前面。
差役张巧王能赶忙上来将靖傻子的尸体翻了过来。看到靖傻子七窍流血。郑老爷又示意张巧将靖傻子的上衣扒开,果然看到皮肤青紫。
郑老爷:“谁是王德?”
王德:(赶忙上前跪在地上)“小人就是王德!”
郑老爷:“是你亲眼看到卖糖人将靖傻子打死?”
王德:“是我亲自看到的!”
郑老爷:“那你给我详细的说说是怎样打的?”
王德:“我看到靖傻子抢了他一把糖吃,卖糖的孙黄便揪住他打了两个耳光,那靖傻子便倒在地上死了。”
郑老爷:“胡说!两个耳光就能把人打死吗?”
这时卖糖的孙黄赶忙上前,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孙黄:“老爷小人就是卖糖的孙黄,我的确只是打了他两个耳光啊!”
郑老爷:“你不用多嘴!一会儿本府自然要问你!”
郑老爷:(抬头看了看胡氏)“胡氏我来问你!你儿子中午可曾吃过饭菜?”
胡氏:“回老爷,我中午饭刚刚做好,正想唤他回来吃饭呢,哪知道却被打死在这里!”说完又呜呜得哭了起来。
郑老爷:(转向孙黄)“孙黄!你可知道这靖傻子并非是被打死,而是服毒身亡!”
孙黄:(吃惊)“小人的确不知!”
郑老爷:“这靖傻子午饭都没有吃,只是中午时分抢了你的糖吃!……”
孙黄:“老爷,恕我直言!我走街串巷卖糖已有20个年头了,我这糖是绝对没问题的!”
王德:“老爷,整个上午靖傻子就一直在街上玩耍,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孙黄:“老爷,我把这罐里的糖都吃了,也好证明清白!”
孙黄说完抓起糖罐里的酥糖,嘎蹦蹦得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的工夫少半罐酥糖被他吃了个一干二净。
郑老爷有些茫然了片刻,看了看胡氏。
郑老爷:“胡氏!你儿子的死还有些蹊跷,本府先送你十两银子,先把你儿子下葬掩埋,本府审清问明后一定会替你做主。”
胡氏叩头谢恩,领了差役递上来的银子。
郑老爷:“把孙黄给我带回县衙收监,细细审查!”
55、邱宅西院傍晚外
王点木讷的走回西院,这时,躲在树后的丫环春荣看到王点回来,又看看四下无人,这才追上王点。
春荣:“王点!等我一下!”
王点听到呼唤赶忙站住,春荣把他拉到树后。
春荣:“王点,刚才我听到郎青和郎氏说要把你弄死,也不致到你那里得罪了他们。我想你还是赶快逃走吧!”
王点:“不会吧!我在这里一直做得好好的谁也没有得罪呀?”
春荣:(焦急,诚恳,不住的往四下看,生怕被人能发现)“刚才我是听得一清二楚,咱们也是沾些老亲,一起在这邱宅共事好多年了,我不会骗你的!你就相信我吧!”
王点看着春荣说的很诚恳。画面闪回一靖傻子偷吃他的面条。
画面闪回二靖傻子七窍流血。
画面闪回三在坟头填土时看到郎青的目光。
王点:“我相信你!我这就收拾一下离开这里!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啊!”
春荣:“我知道,你赶快走吧。”
56、邱宅门口 晚 外
王点背着一个小包,从邱宅大门悄悄地走了出来。夜色笼罩着邱宅,邱宅门口的纱灯静静地挂着,两个黝黑的门环上是一对阴森恐怖的兽脸。院子里光秃秃的桃树,邱院后宅里透出的灯光,映出了郎氏和郎青两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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