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表:
黄阿来—男,二十三岁,布依族青年,与阿依妹是恋人,于1942年初参加中国远征军赴缅作战,成长为中国远征军中的布依族英雄。在中共地下党员查月影响下,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历经生死,最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故乡。
查月—女,二十一岁,布依族青年,查巴寨老的女儿,中共地下党员,阳城卫生学校学生会**,于一九四二年初从阳城卫生学校毕业,集体入伍参加了中国远征军赴缅作战,成长为第五军医院院长助理,布依族的巾帼英雄,与阿来在战场上生死与共,并最终引导阿来走上了革命道路。
贺阿依(阿依妹)—女,十九岁,布依族青年,纯朴忠贞,与阿来是恋人,苦等阿来八年,在阿来不在家的日子里,尽心照顾阿来的母亲。当传闻阿来已殉国时,仍然坚守初心,陪伴在阿来娘的身边。
查巴寨老—男,五十六岁,布依族九龙寨的当家人,中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定拥护者。以自己两个孩子参加抗战的壮举,深刻影响了布依族民众参与抗战,谱写了一曲布依民族热血千秋的抗战史诗。
林倩—女,四十五岁,阳城卫生学校校长,带领毕业学生于于一九四二年初集体入伍,任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院长。(中共医院负责人)面对生死绝境,大义凛然,以生命守护伤员,壮烈殉国。
王先生—男,二十八岁,九龙寨所在地中共地下党负责人。
黄大明—男,四十五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政训处主任,医院军统负责人。在赴缅作战中英勇殉国。
寨老甲、乙、丙、丁--男,布依族,五十岁左右,各布依山寨的当家人。
李县长—男,四十岁,九龙寨所在地县长。
警察甲、乙、丙、丁—男,二十岁左右,九龙寨所在地县警察。
查龙—男,二十六岁,布依族青年,查巴寨老的儿子,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营长,为中国人民的抗日解放事业,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李雨—男,二十四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参谋,军统负责人,
赵强—男,二十五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院长副官,军统负责人,
(刀疤脸)莫虎—男,二十八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一连连长,布依族。
许勇—男,二十六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二连连长。
罗大友—男,二十七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三连连长。
李刚—男,二十六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汽车连连长,。
老刘—男,三十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炊事管理部协理员。
韦秀—女,二十一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护理长,布依族,中共地下党员。
王小华—女,十六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护理员,布依族。
罗静—女,十九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护理员,军统成员。
伍冬梅—女,二十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护理员,军统成员。
王焕冬—女,二十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话务长,中共地下党员。
假鬼子胡歌—男,二十三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日语翻译。
眼镜**官江才—男,二十三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官。
李进—男,二十六岁,三十八师联络参谋。
张二狗—男,二十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士兵,布依族。
荷花—女,十八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后勤护理员,布依族。
程大黑—男,二十一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士兵,布依族。
大刘—男,二十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士兵,布依族。
士兵甲、乙—男,二十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士兵,布依族。
卫兵甲、乙--男,二十岁,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士兵。
解放军军官男—二十六岁,中国人民解放军挺进大西南先头营营长。
解放军军官女—二十四岁,中国人民解放军挺进大西南先头营军官。
松山大佐—男,四十岁,日军指挥官。
小井樱子—女,十五岁,日军卫生兵。
金光次郎—男,二十八岁,日军少佐。
鬼子军官(甲)--男,二十六岁,日军少尉。
龟田--男,二十四岁,日军少尉。
剧本
字幕:“仅以此片献给中国人民的抗日英烈们!
序:大全景:朝阳正喷薄而出,霞光穿透峰峦层叠的万峰林,给大地涂抹上一片斑斓。
(拉近)
满山杜鹃花开如火。
黄阿来从花丛中跑来,高喊:“阿依妹!”没人应声,他又转着身高喊
阿依妹从花丛中突然举着两束杜鹃花站起挥舞着跑走。
黄阿来追过去。(定格)
推出片名:战地杜鹃红
响起《好花红》主题歌:好花红哎好花红哎,好花开在刺梨篷,妹妹就是篷中花,哥哥不来花不红!
第一场 九龙寨歌场、外 、日
歌场环绕着群山,可见杜鹃花漫山遍野。
字幕:农历正月十三。
九龙寨布依族民众正在举办勒乌祭山神歌节。乡民们纷纷向主持祭师仪式的九龙寨查巴和甲、乙、丙、丁寨老躬身问候。
歌场周边竖着鱼、蛇、龙图腾
盛装打扮的布依姑娘们围着正唱对歌的黄阿来和阿依妹。
(化)
傍晚时分。
阿来唱:月亮弯弯两头尖,两颗星星挂两边。金钩挂在银钩上,郎心挂在妹心尖。
阿依妹唱:哥是月亮妹是星,有星无月天不明。只愿和哥永做伴,好比星星伴月行。
突然,天空响起可怕的轰鸣声。人们吃惊的望向天空。
一架拖着黑烟的飞机向歌场俯冲而来。
人们惊慌的四散奔跑。
飞机坠落在歌场不远处。爆炸升腾起滚滚浓烟和火焰。
远远的,天空飘过一只降落伞。
第二场 山林、外、夜
查巴寨老、查布管家在指挥族人举着火把在山林间寻找降落的飞行员。
第三场 山林、外、日
查巴寨老、查布管家指挥族人在山林间寻找飞行员。
(化)
李县长带着警察甲、乙、丙、丁走进山寨。
李县长:“查巴寨老,上锋命令,不管死活,一定要找到盟军飞行员。”
查巴寨老:“李县长,盟军为我抗战舍身,我寨族人一定倾力寻找。”
(化)
查巴寨老、查布管家与李县长和警察甲、乙、丙、丁道别。
(化)
马铃河谷悬崖边,阿来手提土枪,阿依妹肩上扛着树枝,树枝上挑着两只野兔,俩人从林中走来。
阿来、阿依妹吃惊的发现了挂在悬崖下树枝上的飞行员。飞行员被山风吹的直晃荡,已经受伤昏迷。
阿来急忙抓着葛藤向悬崖下攀去,他脚下是万丈深渊。突然阿来脚下石头断裂,阿来抓着葛藤直接坠落下去。响起阿依妹的惊叫声。
第四场 阳城卫生学校操场、外、 日
特勤营士兵和男女学生列队完毕。第五军医院政训处黄主任、卫校林校长、参谋李雨、副官赵强陪同在将军甲身边。
黄主任:“同学们,你们的集体从军申请,长官部已经批准,命令编入我中国远征军第五军直属医院。”
学生们爆发出欢呼声。
将军甲挥挥手:“现在宣布命令,中国远征军第五军长官部令,任命阳城卫生学校林校长为第五军直属队医院院长。”
查月振臂高呼:“团结抗战,共赴国难!”
军人与同学们齐呼:“团结抗战,共赴国难!“
第五场 黄阿来家 、外 、日
黄阿来在江上撑着竹排,美军飞行员坐在竹排上。黄阿来唱着《盘江情歌》
好花红哎好花红哎,盘江两岸花正红,有心折花怕刺手,哥哥不在妹心头!
岸边树丛中响起阿依妹的回唱:好花红哎好花红哎,盘江两岸花正红,哥想折花就折花,莫等花谢没折头
(化)
美军飞行员在指导阿来练习射击。乡民们在围着看。
黄阿来问美军飞行员:“用枪能打下你们的飞机吗?”
美军飞行员会说中文:“用高射机枪能打下来。”
画外:响起鼓乐声。查巴寨老带着李县长和警察甲、乙、丙、丁走进画面。他们的身后跟着医务人员和一群吹打的乐手。李县长上前问候美军飞行员和阿来。医务人员为美军飞行员和阿来检查身体。韦秀和阿依妹分别给阿来、美军飞行员披红挂彩。一个记者给美军飞行员和阿来拍合影。
乡民们兴奋的把美军飞行员和阿来抛向空中。
第六场 卫生学校办公室 、内、日
林院长(上校)、第五军医院政训处黄主任(上校)、参谋李雨(少校)、副官赵强(少校),特勤营营长查龙(中校)在室内。
黄主任:“各位,军情紧急,远征军各部已依序开赴缅甸。我部出征在即,特勤营兵员不足,阳城军管区特批我部自主征兵。”
门外响起哭声。
卫兵甲进来:“报告……”
林院长:“让他们进来。”
查月(院长助理中尉)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生走了进来。
林院长:“又来一个,说吧,叫什么名字?”
小女生抽泣着:“王小华!”
林院长:“哎!不说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参军的都是毕业了的大哥、大姐们,你还是先把书读完再说吧!”
王小华哇的大哭起来。
查月:“报告林院长,她妈妈和弟弟被鬼子飞机炸死了!家里就她一人了。”
林院长:“回去等通知吧!”
王小华一下止住哭:“是,院长!”敬了一个怪异的军礼跑出去了。
(化)
第七场 卫校校园 、外、日
操场上,特勤营士兵正在训练学生兵们使用抢械。
学校小道。林院长同查月走来。
林院长:“刚接市工委指示,把我党在布依山寨发展的一些青年骨干带进部队。”
查月:“我们布依山寨也有党的组织了?”
林院长:“是的,团结各民族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一直是我党的工作重心!你家老爹和各寨寨老都积极响应我党的抗战主张,所以这次征兵特别选择在布依民族地区。”
查月:“保证完成任务!”
林院长继续:“你们那个山寨救援美军飞行员,有个叫黄阿来的登报了。”
查月笑笑:“听说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林院长:“部队很需要这样的英雄!”
查月望向林院长:“明白了!”
林院长又交给查月一只平安银手镯:“这是阿来爹通过特别渠道带给组织的。”
查月:“他爹?”
林院长:“抗战前打入国军的我党秘密党员,同组织失联很久了。”
查月吃惊:“啊!”
林院长:“把这个平安银手镯交给阿来娘吧。”
查月:“是,记住了!”
第八场 江边山道 、外、日
查龙、查月、小女兵王小华、小号兵石头,眼镜**官江才,机要报务员王焕冬一行打马跑来。
第九场 密林 、外、日
阿来和阿依妹在林中挖草药。阿来带着土枪。
阿依妹:“阿来哥,快看!”她指着崖壁上的一片野三七。
阿来惊喜:“ 野三七!“兴奋的就往山上攀。
阿依妹也跟着往上攀。她故意滑倒在地:“哎哟!”叫起来。
黄阿来忙返身来扶阿依妹。
阿依妹:“阿来哥,我动不了啦!”
阿来:“我看看,伤那里了?”
阿依妹:“哎哟,别动我!”
阿来急的不行。
阿依妹向阿来伸出手,诡异的偷笑了一下。
阿来拉着阿依妹。阿依妹慢慢站起,贴着阿来身子,踮着脚走了几步,望着山崖上的野三七:“阿来哥,我上不去了!”
阿来:“好,你别动,我上去挖下来。”
黄阿来要往上攀。
阿依妹拉住他:“哎哟!”
阿来:“又咋个了!”
阿依妹:“我们的事,你娘同意吗?”
阿来:“我娘说,我家有只祖传的平安银手镯,很灵的,我爹出门带走了。”
阿依妹:“啊!然后呢!”
阿来:“我娘说,什么时候我爹带回了平安银手镯,她就给我们……”阿来害羞,往山上攀去了。
阿依妹急了:“阿来哥,怎么样嘛!”
阿来没吭声,他发觉了远处跑来的马队。
阿依妹跺脚:“阿来哥!”
阿来示意她不要喊。
(化)
林间山道,查龙、查月等人骑马跑来。
密林中突然出现一群保安团团丁围住了查龙、查月一行。
张二狗举着枪:“干哪样的,下马,下马接受检查。”
小石头:“中国远征军第五军医院特勤营奉命征兵!”
张二狗:“只听过滇军、黔军、**军,干哪样的远征军啊,下马,下马!”
查龙生气的要掏枪。
张二狗大喊:“再动就开枪了!”众团丁推弹上膛。
查月拦住了查龙,带头跳下了马。
刀疤脸提着裤子一边穿一边骂骂咧咧从树后走了出来。
刀疤脸:“搞哪样乱七八糟的!”
(化)
阿来拉着阿依妹在林间跑过。
阿依妹这会脚也不痛了,同阿来健步如飞的穿行在密林中。
(化)
张二狗:“大哥,抓到几个奸细。”
刀疤脸围着查龙等人转了一圈:“呵呵,这黑匣子是通风报信的吧,二十七道拐才抓了几个带黑匣子的内奸,这又来了!弟兄们!”
众团丁:“在!”
刀疤脸:“把奸细们的家伙下了,上县府领奖去。”
团丁们一拥而上要强行下了查龙一行人的枪。
密林中响起一声大喝:“住手!”
紧接着阿来同阿依妹从密林中跑出。阿来举枪对着刀疤脸
刀疤脸:“呵呵!有种,干哪样的!”
几个团丁拿枪围住了阿来、阿依妹。
阿来大喊:“他们是我们九龙寨的人!”
刀疤脸:“九龙寨?”
阿来指着查龙:“他是我们九龙寨查巴寨老家的少爷!”他又望了一眼查月,查月冲他一笑。
刀疤脸:“你是谁?”
阿依妹在旁边:“他是阿来!”
刀疤脸吃惊:“你就是阿来?”
阿来指着他们的枪,刀疤脸示意团丁们收起枪,顺便踹了张二狗一脚。
(化)
几个警察在室内抽打绑在木桩上的刀疤脸和张二狗。
警察甲:“没心肝的,国军长官你们都敢绑来领赏。”
第十场 黄草坝 县府 、内、日
查布管家、阿来、阿依妹站在堂上。
查巴寨老、查龙、查月坐在一侧。
李县长气急败坏踱着步。
警察甲、乙、丙、丁押着刀疤脸、张二狗匆匆走来。荷花也紧跟着。
李县长抓起一把扫帚给刀疤脸扔过去:“拖出去!”
荷花急忙跪下:“大老爷,可不行啊,二狗他们也是为了防奸细打鬼子嘛!”
查巴寨老:“李县长,这事不怪他们,二十七道拐刚出了鬼子奸细,县府又部署了全民防奸细,他们真要是奸细,保安团可就立大功了!”
李县长盯着荷花:“你刚说什么?打鬼子!有了,查巴寨老,您不是怕征兵太急完不成吗,学生们都可以集体入伍,我保安团也可以集体加入远征军啊!”
查巴寨老忙站起拱手致谢。
第十一场 九龙寨查巴寨老家 、内、日
寨老甲、乙、丙、丁在查巴寨老家议事。
县城中学的王先生、查布管家、查龙、查月陪在旁边。
查巴寨老家的侍女韦秀给寨老们送茶水。
查巴寨老给寨老们介绍王先生:“这是县城中学的王先生,是小女查月上中学时的先生。“
寨老们纷纷问候王先生。
王先生:“各位寨老深明大义,是我民族之幸、**之幸。抗战胜利,一定指日可待。“
查龙:“各位寨老,查龙在这里代我第五军医院全体将士、代我爹谢谢九乡八寨的寨老们了。”
寨老甲:“查少爷客气了,查巴寨老乃我辈典范,一双儿女都送上了抗战战场,我辈也当义不容辞,尽其族中强健男丁,为国浴血!”
寨老乙、丙、丁:“我寨族人原听查巴寨老号令!”
查月:“查月也一定不负各位寨老所望,国难当头,我布依族巾帼女儿也要为国争光!”
第十二场 九龙寨广场 、外、夜
沸腾的山寨。满山遍野的火把在向九龙老寨汇集。
山寨里人影憧憧,王先生与查巴、甲、乙、丙、丁寨老等人在人群中。布依族青年们纷纷报名。眼镜文书官江才和王小华忙着登记。小号兵石头跑前跑后,乡亲们惊奇的看着这个娃娃兵。一群孩子就跟在他后面跃跃欲试想参军。
第十三场 阿来家、 内、夜
阿来娘闭眼坐着。旁边放着那只平安银手镯。
查月同韦秀在屋子里。
查月:“大娘,您真的不让阿来哥去队伍上。”
阿来娘闭着眼不吭声。
韦秀拉了拉查月衣服,俩人起身:“大娘,我们走了!”
阿来娘冲着她们背影颤抖着声大喊:“他爹走了八年了,你们不能再带走我的孩子。”
查月回头望着阿来娘:“嗯,大娘您多保重,我们听您的。”
阿来娘哭了。
(化)
韦秀、查月走在月色下的山寨小路。
查月不忍离去的回望小屋。
(化)
室内,阿来娘拿着平安银手镯仔细看着,轻轻抚摸着。
(阿来娘心音)“他爹真的还活着……真的活着,他这是在报平安。我家阿来该成亲了!”她流着泪笑了。
(化)
山路上。韦秀:“还找阿依妹吗?”
查月:“找!”
第十四场 大榕树下、外、日
盘江如带,正流向远方。
查月、阿依妹骑马跑来。两人并马望着大江,说着话。
阿依妹望着查月:“姐!告诉阿来哥别丢我们布依人的脸。”
韦秀骑马跑来,远远停下望着她们。
第十五场 保安团团部 、内、日
保安团长(刀疤脸)莫虎在列队。查龙、查月,韦秀、**官江才、小号兵石头在场。团丁们在报数。
(刀疤脸)莫虎:“报告查长官,保安团奉命集体参加远征军,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一。”保安团员们捂着嘴笑。
查龙:“怎么多了一个人呢!”
张二狗:“报告查长官,荷花是保安团做饭的,县里让全去嘛!”
大家哄笑。
(刀疤脸)莫虎:“笑哪样嘛,我们是正规军了,立正,请长官训话!”
第十六场 九龙寨广场 、外、夜
暗云低垂,响着沉闷的雷声。偶尔划过一道闪电。漫山遍野燃烧着火把。
山寨广场,乡亲们正在为列队的布依子弟送行。每个人都捧着一束杜鹃花。
查月、查龙正在整理队伍。
人群中送花包的,送花米饭的亲人们都依依不舍。
阿来远远的望着队伍,很是失落。他又在在人群中寻找阿依妹。没有看见阿依妹,他偷偷离开。
第十七场 阿依妹家 、内外、夜
阿来站在阿依妹干栏下吹着木叶。
阿依妹倚在窗内,拿着那只系着红绸的勒尤,就不应声。
(回忆)
悬崖上,阿依妹和阿来在攀岩。阿来突然坠落。阿依妹大惊。阿来坠在阿依妹下面停下了。原来阿来抓着葛藤。
阿来望着上面的阿依妹:“怕吗?”
阿依妹望着下面:“有阿来哥在,不怕!”
(回忆完)
天上响起雷声,下雨了。阿来淋着雨水,依然倔强的吹着木叶。
画外,远处隐隐传来军号声。
窗外,阿来吹木叶的声音小了。
窗内,阿依妹泪流满面站在窗后,就不打开窗。
(化)
雨下大了,吹木叶的声音消失。阿依妹猛然打开窗,看见阿来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阿依妹抱起蓑衣雨具,跳出窗外追上去。
第十八场 林中 、外、夜
俩人在雨幕中前后跌跌撞撞的跑着。阿来站下了,看到阿依妹身影闪过。他喊阿依妹,又跑回来。阿依妹哭着躲在树后。
阿来流泪大喊:“阿依妹!我要去当兵,我要去打鬼子!我娘说我爹在外面打鬼子,我要去找我爹!”
阿依妹不吭声,泪流满面。
阿来在雨中跑走了。
阿依妹呆呆的淋在雨中,她手里抱着的雨具掉在了地上。
第十九场 山寨广场、外、夜
查月检查队伍,发现了阿来。
查月:“阿来,出列!你娘同意你去吗?”
阿来:“查……月妹!”
查月:“叫查长官!”
阿来哽咽了一口唾液:“查……长官,我娘送我来了!”
查月四顾:“你娘……在哪?”
阿来顺手一指:“在……”他怔住了。
阿来娘还真的站在一棵大榕树下。
查月惊喜的向阿来娘挥起了手。
火光映着阿来娘冷漠的脸。
查月忙跑过去:“大娘!”
阿来娘点头回应。
阿来跑过去:“娘!!”
阿来娘:“你爹,走了八年了!你也要离开娘吗?”
阿来:“娘,我想去找爹!我要去打鬼子!”。
阿来娘推开阿来的手,缓缓转过身流泪了。
阿来大喊:“娘!”跪下了。
阿来娘回身:“站起来,你是个布依男人吗?”
阿来站起。
阿来娘:“坐下。”
阿来茫然。
阿来娘将阿来按坐下,从包裹中拿出二双鞋。一双给阿来穿上。
阿来哭了:“娘!”
阿来娘又拿出一双新鞋:“找着你爹了,这双新鞋给你爹穿上吧。”
阿来站起,接过鞋,情不自禁抱了抱娘,然后跑走。
阿来娘哭,又喊住阿来,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平安银手镯:“带上,这是布摩念过咒的,很灵。你平安回来就拿银手镯同阿依妹定亲吧。”
阿来:“娘!阿依妹她”。
阿来娘:“去找她告个别吧!”
阿来跑走。
查巴寨老、王先生同几个德高望重的寨老走了过来。
查巴寨老:“乡亲们,这次我家查龙、查月兄妹俩奉命回乡征兵,承蒙九村十寨的寨老们和父老乡亲们深明大义,我布依儿女们无不踊跃参军,我在这里给各位寨老们和父老乡亲们道谢了!”接着又,“乡亲们,谁家孩子去了战场,家里有了难事,都来找我查巴好了,孩子们去尽忠报国,我查巴就不会让你家老人饿着冻着。”
韦秀:“查巴寨老,您多保重,往后我和大黑哥不能照料你了!”
查巴寨老:“国事为重!国事为重!”
军号响了,布依山寨擂响了出征铜鼓。查龙指挥列队。乡亲们纷纷同出征孩子话别。队列又完全乱了。
阿来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着阿依妹的身影。
画外响起勒尤声。
阿来寻声望去,终于看见榕树下吹勒尤的阿依妹。阿依妹头上包着盘帕,穿着民族盛装,佩戴着耀眼的娇帽银饰,蜡染布的百褶长裙分外醒目。
阿来望向查月。
查月点头示意。
阿来向阿依妹跑去。
阿依妹望着阿来一脸幽怨,泪眼婆娑。阿来一时手足无措。
阿依妹将系着红绸的勒尤递给阿来:“阿来哥,勒尤就是妹妹的魂,你在外要想我,就吹一曲吧。”
阿来举起勒尤吹响《梦里勒尤也还乡》。
阿依妹唱:“哥哥耶,勒尤声声传远方,莫把盘江妹妹忘。声声勒尤声声情,妹望哥哥早还乡!
黄阿来唱:“妹妹耶,勒尤带在哥身上,就像妹妹在身旁。勒尤声声入梦里,梦里勒尤也还乡!”
阿依妹望着查月:“姐,我把阿来哥交给你了!”
查月:“阿来哥属于盘江,属于布依山寨,他会回来的。”
阿依妹又将一个花包递给阿来。
阿来接过花包跑走,又站下回头含泪向阿依妹挥手。
第二十场 山道上、外、夜
山道上,长长的火龙正在远去。
第二十一场 山寨广场 、外、夜
山寨广场,王先生、查巴、甲、乙、丙、丁寨老和民众一起在送行。人们静静的望着远去的火龙。响起压抑的哭声。
查巴寨老脸上淌着两行泪水。
人们唱起了《好花红》
好花红哎好花红哎,好花开在刺梨篷哎,折花要折刺梨花,血染花红是英雄!
第二十二场 国门 畹町 、外、日
中国远征军的军车、辎重、装甲、炮车一辆辆驶出国门。
穿着各族服装的民众带着各类水果、食物在送行。
查月同黄阿来与几个男、女兵同车驶过。假鬼子翻译官胡歌在车上教大家学日语“放下武器!“
第二十三场 缅甸曼得勒会战战地、外、日
战场枪声、炮声、飞机轰鸣声、冲锋号声、喊杀声惊天动地。阿来同查月一起在战场跑前跑后救护伤员,险象环生。一颗炮弹爆炸,掀起一个战士飞向空中跌落在查月眼前。战士五孔出血抽搐着,脖颈上一道伤口喷泉样喷着鲜血。查月捂嘴欲呕,阿来冲上去用双手捂住战士喷血伤口,鲜血依然从他指缝中溢出。查月忙上前跪着用止血三角巾为伤兵包扎,战士嘴唇微微张合着发不出声音。俩人身上溅满鲜血。战士身子一挺断气了。查月低头躬身合上战士眼皮。不远处一个士兵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王小华拿着担架跑来将伤兵扶上担架,查月跑过去帮着抬走。
飞机俯冲轰炸,阿来害怕的躲进了一个掩体。突然一支手枪顶在了阿来的头上。响起他刚学会的日语“放下武器”。阿来慢慢放下武器。突然他一个反手擒拿,夺下武器并控制了对方。这才发觉是一个受伤的日本小女兵。小女兵手臂上系着红十字,由于紧张,手枪机头都没打开。
日本小女兵惊恐的蹬着阿来。阿来见她伤口流血,忙为日本小女兵包扎。就这时,一颗炸弹尖啸声响起。小女兵下意识趴下。爆炸掀起的泥土盖住了掩体洞口。阿来比划着告诉日军小女兵,要为她包扎伤口。小女兵充满敌意,趁阿来不备,扑过来就想咬他。阿来忙用包扎带绑住了日军小女兵的双手。小女兵继续大叫。阿来又用绷带封住了她的嘴。阿来正想清理洞口,洞口外面响起了鬼子说话声。阿来停下。日军士兵往掩体洞里看。日军小女兵挣扎。阿来紧紧控制住她。洞口日军士兵走了。
阿来爬出洞口,迎头走来三个日军。日军哇哇叫着围住阿来。阿来毫无怯色,三拳两脚打死了三个日军。
第二十四场 医院营地 、内、日
紧张的战地场面。
一辆辆救护军车驶进营地。一个个活着的伤兵飞速抬下车辆,死了的士兵像扔柴垛似的,扔向旁边推成了小山。
伤兵棚里,处理伤口的、消毒的、紧急包扎的,转运的一片紧张。
一间间简易手术室,手术车都有医生在作手术。
查月匆匆走过伤兵转运场,不断询问。张二狗正在转运尸体。查月问他:“看见阿来了吗?”
张二狗:“我这里没有。”
查月狠狠的瞪他一眼,扬了扬手,走了。
(化)
查月走过伤兵棚。看见罗静,忙问:“看见黄阿来了吗?”
罗静:“忙着,没注意。”
(化)
查月走进手术室。林院长正在手术。
查月进来熟练的对自己消毒,然后站在旁边。
林院长不搭理她,手术完成,林院长摘下口罩:“说吧,什么事?“
查月:“林长官,黄阿来失踪了。“
林院长吃惊的望着查月。
韦秀同黄主任走进来。
韦秀:“报告林长官,黄阿来回来了,还抓回来一个俘虏。”
黄主任:“不愧是个布依汉子,真胆大,一个人抓俘虏,一起看看去。”
第二十五场 小屋、内、日
小石头守在门口。
王小华、荷花在给日本小女兵处理伤口。林院长、黄主任、查月、阿来、韦秀在旁边。假鬼子翻译官胡歌在问日本小女兵话。
日本小女兵:“我叫小井樱子,十五岁。我想回家、我想妈妈和妹妹。其他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假鬼子翻译官胡歌对林院长说:“她叫小井樱子,才十五岁,想回家、想妈妈和妹妹。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院长叮嘱查月:“她不说就先别问了,小井樱子就由你负责,要保证她的伤口治疗和人身安全。”
查月:“是!”
第二十六场 医院营地、外、日
列队的军人们。
黄主任在台上通报给予阿来表彰:“兄弟们,黄阿来曾经勇救盟军飞行员,是布依族的英雄,现在又生擒了日本战俘,又成了我们远征军的英雄,长官部特给予通令嘉奖,并晋级为特勤营一连一排少尉排长。”
众军人致礼。阿来向黄主任致礼。
第二十七场 医院营地 、外、日
营地四周可见火红的杜鹃花。
一辆辆军车送伤员进入营地。
男女军人们正从车上转运伤员。其中可见阿来。
查月同罗静、韦秀、伍冬梅等一群女兵抱着杜鹃花走过。
阿来抬着伤员想拦住查月,张嘴想说又没说出来。查月瞥了阿来一眼,阿来低下了头。一群人走过去了。
(化)
伤兵棚里女兵们给伤兵们分发杜鹃花。
伤兵们开心的笑容。
阿来拿起了一束杜鹃花。若有所思。
(化)
阿来来到小井樱子的小屋,把杜鹃花给看守王小华,示意给小井樱子。小井樱子忧伤的凝视着杜鹃花。
小井樱子隔着木栅栏门向阿来致谢。
查月、韦秀、翻译胡歌一起走来。
小井樱子连比带说。
翻译胡歌:“她想出去看看山上的杜鹃花。”
查月对韦秀说:“你负责带出去,看好了她。”
韦秀:“是。”带着小井樱子和看守她的王小华、荷花、石头一起走出。
(化)
第二十八场 山头,外、日
满山杜鹃花红似火。韦秀、王小华、荷花、石头带着小井樱子在山头。山上,张二狗带着一群士兵在埋葬死亡士兵。文书官江才在一张小凳上写木牌。在花丛中堆着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小土堆。每个小土堆前立着一块木牌,上书“中华烈士“。
小井樱子腰上的绳子一头拴在王小华腰上。小井樱子呆呆的看着杜鹃花。
(回忆)
杜鹃花丛中,小井樱子牵着妹妹跑来,妈妈跟在后面。
(回忆完)
小井樱子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土堆,她捂嘴跑走。
第二十九场 伤兵棚 、内、日
韦秀带着小井樱子和王小华、荷花、石头经过伤兵棚。伤兵甲正在擦拭刺刀,刺刀不慎掉在正走来的小井樱子面前,小井樱子迟疑着拾起给伤兵甲。伤兵甲看绳子拴着的小井樱子穿着日军军装,狠狠瞪着她。小井樱子有些发怵,忙向伤兵甲鞠躬。伤兵甲吐口痰到小井樱子脸上,小井樱子吓的尖叫。
伤兵甲:“是个小鬼子,打死她。”
伤兵们都用东西砸向小井樱子。伤兵甲把刺刀向小井樱子掷去,刺刀划伤了小井樱子额头,鲜血流出来了,王小华和韦秀忙护住小井樱子。
伤兵棚一片混乱,医护们都围了过来。
查月走来大喝:“住手,都给我住手?
林院长走过来,站在医护人群中,黄阿来同张二狗抬着伤兵经过,想过去帮查月,被林院长档下了。伤兵们停止攻击。
王小华、韦秀和几个女兵忙着为小井樱子处理流血的伤口。
查月:“你们这是要让战俘来承担战争罪责吗?她也是战争的受害者。我们都痛恨战争,但不应当是简单的去痛恨一般战俘。我们也不是在单纯保护一个普通战俘,我们是在向世界证明,我们中华民族是一个爱好和平的民族,我们不要战争,但是我们不怕战争。我们正在进行的就是一场世界反法西斯的战争。伤兵弟兄们,你们不仅仅是在保卫我们的家园,更是在保卫世界和平,你们是我们民族的英雄,我们要向你们致敬。“查月举手致军礼。
伤兵们举手还礼。
伤兵甲:“查长官,对不起。”
围观的医护们响起掌声。
林院长露出欣慰的笑容。
黄阿来丢下伤兵走了。
张二狗想喊住黄阿来:“哎,你……”
韦秀和王小华忙把小井樱子带走。
查月忙:“大家散了吧!”
张二狗望着查月:“黄排长又闹情绪了。”
第三十场 营地伤兵转运场 、外、日
查月在营地伤兵转运场找黄阿来。她问刀疤脸,刀疤脸抬着伤兵停下脚步:“查长官怎么就不关心一下我莫虎!”挥手擦汗。
查月:“正经点。”
刀疤脸 :“嗯,不敢,查长官!诺,阿来还是想上战场。”
第三十一场 小河边 、外、日
黄阿来坐在水塘边树下,手里拿着娘做的新鞋在发呆。
查月丢了一块石头在水里。
阿来忙站起身:“查……”
查月:“查什么?”
阿来嗫嚅着:“查……月妹!”
查月:“叫长官。”
阿来挺胸:“是!查长官。”
查月拿过他手里的鞋子看着。
阿来:“我娘叫我一定要找到我爹,我爹在战场上打鬼子!”
查月:“全中国都在打鬼子,你去哪里找?”
阿来:“在医院……成天运伤兵,实在憋不住了!”
查月:“医院就是战场。”
阿来无语,泄气的靠在树上。
查月:“有时会比战场更惨烈。”
阿来:“可我还是……”
查月严肃了:“黄阿来!”
阿来忙站起挺身:“到!”
查月:“阿依妹让我告诉你,让你别丢了布依人的脸。”
阿来:“我!“
画外:突然响起了紧急集合号声。
查月:“快,有情况,紧急集合。”
俩人撒脚就跑。
第三十二场 医院指挥部、内、日
林院长、黄主任、李参谋、赵副官、查月、查龙在室内。
林院长:“长官部急电,命我部立即经腊戍撤退回国。”
查龙:“腊戍现在什么情况?”
李参谋:“远征军参谋团正在腊戍。”
黄主任:“军情紧急,林长官下命令吧!”
林院长:“命令,各部立即按职责作撤退准备,二小时后出发。”
众人回应:“是!”
林院长:“命令,查助理带黄排长所部为先头小分队配电台一部立即向腊戍开进。”
查龙、查月:“是。”
第三十三场 缅甸腊戍 、外、傍晚
大全景(航拍)。缅北千山万壑。中国远征军五军医院大部队车队隐约在公路树丛中开进。晚霞如血映红天际。
(化)
黄阿来和查月带着先头部队的两辆军车驶来。
(化)
镜头急速拉近。可见树丛中潜伏的小队日军。
日军金光次郎少佐从望远镜中发现了中国远征军军车。
金光次郎少佐在用电台呼叫:“支那军一部正向腊戍开进。先遣小分队无力阻止支那军大部队通过。请求战机支援。”
(化)
远征军军车驶来,停下。
阿来和查月用望远镜在观察。
冷寂破败的城镇。
镜头里腊戍一片平静,远处村落有袅袅炊烟,地里有农人劳作。
查月:“报告林长官……先头小分队已达腊戍,正在警戒通过。”
话务员王焕冬:“是。”
张二狗:“万岁!,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国了。”
阿来:“全体下车,搜索前进。”
字幕:一九四二年四月二十七日缅甸腊戍。
(化)
黄阿来带士兵散开沿公路两侧房屋、树林搜索前进。
两辆军车缓缓跟着前行。
张二狗到树后小便,突然发现了埋伏的日军。
日军抢先开火。
张二狗未及穿好裤子,就地几个翻滚大叫:“有鬼子!”
黄阿来大喊:“有情况,准备战斗。”
金光次郎少佐挥刀大喊:“出击。”
两军短兵相接,枪弹乱飞。中弹的士兵鲜血飞溅。
查月对话务员王焕冬大喊:“快,报告林长官,腊戍发现日军。”
第三十四场 公路上、外、日
停在公路上的医院车队在树丛中若隐若现。
院长林倩、政训处主任黄大明停车在路边。联络参谋李雨与赵强副官正在通信车旁守着话务兵。话务兵递电文给赵副官。
赵副官:“长官部急电,命令我部立即改道英多县曼西镇莫的村待命。”
林院长:“密支那已被日军封锁,回国就这一条公路,如何改道?”
赵副官:“是。”欲复电。
林院长:“回电,我部改道英多县曼西镇待命。”
赵副官:“是,”
日军飞机低空掠过,投弹轰炸,军人们躲避空袭。公路上一片混乱。
几辆装载辎重的车辆中弹燃烧,后勤协理员老刘急得跺脚。
(化)
黄阿来开枪猛冲,查月紧随其后。枪弹射来,查月急拉黄阿来趴下。又一排子弹飞来打得黄阿来头前泥土飞溅。
一架日军军机低空飞来,开火、投弹、爆炸、腾起火光和烟尘。
画外:恐怖的炸弹尖啸声。
黄阿来冲进烟尘中,查月跟进。
爆炸掀起的泥土把黄阿来埋住了。程大黑拿着机枪猛烈射击,把日军逼退。查月和张二狗急忙帮着拉起黄阿来。
王焕冬对查月报告:“长官部电令立刻回撤。”
黄阿来忙大喊:“查长官,不能撤!这是支日军先遣小部队,日军出动飞机就是虚张声势。我军大部队立即跟进控制住腊戍,撤退回国就成功了!”
查月犹豫着:执行长官部命令吧!”
阿来一边往前冲,一边大喊:“继续追击日军,呼叫大部队跟进。”
查月往天击发,大喊:“执行战场命令!”
阿来回头,查月正用枪对着他。阿来无奈挥手撤退。
金光次郎趁机追着黄阿来的退兵打,先后几个士兵中弹倒地。黄阿来愤怒反击,被查月强行拉走。
第三十五场 日军指挥部、内、日
松山大佐在咆哮,打了金光次郎几个耳光。几个日军军官低头站在室内。
松山大佐:“耻辱!这是我大日本皇军的耻辱!务必找到这部支那军予以全歼“
众日军军官:“嗨!”、
第三十六场 医院营地指挥所 、内、日
林院长、黄主任、查龙在指挥部内看地图。紧邻的通讯室内可见忙碌的话务兵和李参谋、赵副官。
赵副官拿电文走来:“报告林长官,长官部急电我部集中收容各部重伤员。”
林院长:“有撤退路线指令吗?”
赵副官:“暂无撤退路线指令。我军各部正向密支那集结。”
李参谋拿着电文走来:“长官部电告九十六师正向我部靠近,负责护卫我部撤退。”
林院长望着李参谋:“九十六师现在哪里。”
李参谋:“正在彬文那要寨阻击日军,离我部一天路程!”
林院长:“好,回电长官部,我部遵令执行接收各部重伤员。”又对查月说,“立即部署接收各部重伤员,及时统计上报伤员人数。”
查月:“是!”
林院长望着查月:“黄阿来怎么样了?”
查月:“在禁闭室。”
林院长:“情报表明,日军大部队三十日才进占腊戌,我部痛失战机。”
查月:“这禁闭?”
林院长:“战场纪律就是战场纪律!”
黄主任:“如果腊戍真有日军重兵,你们还会有机会撤出来吗?”
查月:“问题是他在现场已经判断出了日军没有重兵!”
林院长:“去,给黄排长解除禁闭。”
查月:“是。”
旁边韦秀向查月递了个眼色,一起走了。
第三十七场 禁闭室 、内、日
张二狗、大刘在看守黄阿来。
黄阿来在大喊大叫:“我要见林长官!“
张二狗:“别叫了,威风啥子嘛,还当自己是英雄!再叫就多关你几天。”
黄阿来:“张二狗,看我出去如何收拾你。”
张二狗:“排长,现在你得听我的。“
黄阿来无奈坐在床边,拿出阿依妹送他的花包看。他又摸出勒尤吹起来。
(回忆)
阿依妹:“阿来哥,你要想我了,就吹一曲吧!”
盘江,两岸风景如画。阿来同阿依妹在竹筏上。
阿来唱:
盘江漂来小竹排,岸边花儿为谁开,布依山寨小妹妹,哥哥想妹口难开,勒尤吹响喊妹调,不知妹妹爱不爱?”
阿依妹唱:
“盘江漂来小竹排,岸上红花为哥开,妹妹爱哥难出口,守在江边望竹排,抛个糠包给哥哥,爱不爱哥自己猜。”。
(叠影一组镜头)
秀丽如画、逶迤连绵的万峰林。阿来同阿依妹伏在万峰林上的杜鹃花丛中遥望晚霞。
阿来同阿依妹在碧波荡漾的万峰湖上划竹排。
阿来同阿依妹在大瀑布前对歌。
阿来同阿依妹在双乳峰前油菜花丛中追逐跑过。
阿来在阿依妹家窗口下吹木叶。
阿依妹从窗口翻出,黄阿来伸手接住阿依妹。
(叠出)
第三十八场 禁闭室门口 、外、日
查月、韦秀走来。
禁闭室内正响起勒尤声。
查月、韦秀相视一笑。
阿来看见查月走来,忙收起勒尤侧身背对她们。
查月:“阿来哥!”
阿来:“叫长官!”
韦秀忍俊不禁。
查月:“黄长官!你自由了。”一边叫张二狗开门。
张二狗不情愿:“查长官,这就放出来了!”
黄阿来起身径直就往外走。
张二狗连忙立正致礼。
黄阿来用劲踹他一脚。
查月忙喊:“黄阿来。“
黄阿来不理。
查月:“你给我站住!”
黄阿来站下了。
查月:“你记好了,战场上上级官长下达的命令,即使错了也必须执行。”
张二狗:“对头,战场上上级官长下达的命令,即使错了……”
查月瞪张二狗一眼。张二狗把话咽下去了。
黄阿来火了:“不是错了,是该送上军事法庭。”
查月:“阿来哥,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第三十九场 医院莫的村营地 、外、日
字幕:一九四二年五月十五日缅甸英多县曼西镇莫的村
莫的村边有一座醒目的白色佛塔。莫的河环绕医院营地,营地四周围着一片树林。公路穿过莫的桥。河对面公路尽头隐约可见的曼西镇,野人山。
树林里有一间间伤兵棚。有士兵正用木料、竹竿、军用帆布在搭建伤兵棚。有军车拉着伤兵在开进营区。特勤营士兵和医护人员从车上紧张转运伤员。
第四十场 莫的桥阵地 、外 、日
黄阿来和张二狗,刀疤脸等人在阵地上警戒,黄阿来在吹勒尤。查月和韦秀走来,向阿来招手。
张二狗做了一个吹奏的动作:“是我吹不好,要不荷花就吃醋了。”
查月:“张二狗!”
张二狗连忙立正:“到!”
查月:“自己去禁闭室!”
张二狗:“查长官,你绕了我吧!”
查龙走来:“黄阿来,林长官电令,诺!“他向查月示意。
黄阿来不情愿的走到查月身边。
第四十一场 伤兵大棚、内、日
许多伤兵床头都摆放着杜鹃花。
荷花、韦秀和一群女兵在唱酒歌,给伤兵敬酒。阿来吹着勒尤。
众人唱:
毕侬哎(兄弟姐妹)有缘大家来相逢,情谊留在酒杯中,毕侬哎,喝下这杯布衣酒,哟喂,情也浓来谊也浓!谊也浓!毕侬哎!
伤员们会唱的大声和唱着,热闹非常。
第四十二场、医院指挥部 、内、夜
林院长、黄主任在室内。李参谋、赵副官、查龙在紧邻的报务室。
黄主任看着地图,问旁边屋子的李参谋:“九十六师到了什么位置?”
李参谋:“九十六师在木卡要寨受阻,正与日军激战。”
黄主任:“怎么还停在木卡要寨?时刻跟踪九十六师动态。“
李参谋:“是!“
林院长问赵副官:“我部接收伤员统计数字出来了吗?”
查月正好走进:“报告林长官,我部截至今天中午接收各部送来重伤员七百一十五人,总计入院重伤员人数已达一千五百七十五人,死亡三十一人,在院重伤员尚有一千五百四十四人。各部送伤兵滞留我部无法归建医护人员及卫生兵六十八人,营地轻伤未及归建尚可战斗人员三十六人。”
林院长同黄主任惊异的对望一眼。
黄主任:“突然来了七百多名重伤员,这个迹象很不正常,现在还在来吗?”
查月:“中午开始就没有了!”
黄主任:“这不正常!李参谋,长官部有转移路线电令吗?”
李参谋:“目前无电告。”
赵副官走来:“报告二位长官,刚刚破译的日军情报,缅甸战场日军已经完成了对我军的战略大包围。密支那也被日军封锁了。”
黄主任吃惊:“密支那?丢了腊戍,密支那是唯一一条回国通道,我军已无路可退了!”
李参谋与赵副官对望了一眼。
黄主任:“立即、马上呼叫长官部和九十六师。
话务室,紧张呼叫的话务员们
李参谋:“长官部呼叫无应答……九十六师呼叫……无应答”
画外:响起飞机轰鸣声。
林院长和黄主任对望一眼。
林院长:“黄长官,军情紧急,军事安排你下命令吧!”
黄主任:“命令,特勤营立即进入全员战斗准备状态。不得轻易暴露位置。”
查龙:“是。”
黄主任:“滞留我部无法归建医护人员,编成应急医疗支援分队,由查助理负责管理指挥。”
查月:“是。”
黄主任:“营地尚能战斗的三十六名轻伤员组成紧急预备队由李参谋直接指挥。
李参谋:“是。“
黄主任:“全体人员装备不离人,随时待命紧急转移,由赵副官负责指挥。”
赵副官:“是。”
第四十三场 莫的河边、 外、夜
满天繁星。空中飞舞着萤火虫。不断有巡逻军人走过。
查月匆匆走来。
查龙等在那里。
查月:“哥!”
查龙:“腊戍、密支那相续失陷,长官部、九十六师失联,说明我军处境十分危急。如此庞大的伤兵队伍,如无外援,日军包围我部,后果将不堪设想。”
查月:“哥,长官部不会丢下这么多的伤兵弟兄不管。”
查龙:“这是战争,战争是残酷的,长官部从全局出发,在极端情况下,有些不得已的选择随时可能发生。我们都要有面对牺牲的心理准备。“
查月:“哥,我经历过死亡了,也不怕死,我担心阿来哥,枪一响就不要命往前冲……,你要管着他一点。
查龙:“我们带出来的布依汉子血洒疆场,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查月:“哥!阿来哥他爹已经不在了,要是阿来出了事,他娘就没法活了!”
查龙:“好吧,我给你管好了他!如果你能平安回去,记得告诉爹,叫爹和乡亲们不要为我们哭泣,用家乡的歌声为我们送行吧。”说完就走。
查月冲他背影喊:“哥!”
查龙站下回头。
查月冲他行了一个军礼。
查龙缓缓举手还礼,回身大步走了。
查月又喊:“哥!”
查龙站下,没有回头。
查月追过去环腰抱住查龙,眼里浮起泪水,轻轻说:“哥,保重!”
查龙拿开查月的手,大踏步走了。
第四十四场、医院指挥部 、内、日
黄主任、林院长都守在报务室。
话务员对长官部、九十六师的呼叫一直无应答。
黄主任对李参谋说:“通知查营长,我要上阵地去看看。”
李参谋:“是!“忙摇电话。
第四十五场、莫的河桥边 、外、日
黄主任带着李参谋、卫兵甲、乙一起走来。
查龙和几个连长已经候在阵地上了。
众人向黄主任致礼。
查龙:“一连长。”
(刀疤脸)莫虎:“到!”
查龙向黄主任报告:“这座桥由一连在驻守!”
黄主任:“莫的桥是我部营地进出的唯一公路通道,这座桥于我生死攸关!”
(刀疤脸)莫虎:“是!人在桥在,桥失人亡!”
查龙:“二连许勇!”
二连长许勇:“到!”
查龙:“二连延伸在十公里外小高地布防,发现敌情,可以提前预警。”
黄主任:“很好!”
许勇:“请长官放心,营地有一千五百多名伤兵兄弟,日军来了就让他们先踏过我的尸体。”
查龙:“三连长罗大友。”
三连长罗大友:“到!”
查龙:“这是营预备队。
三连长罗大友:“随时待命。”
查龙:“汽车连负责营地内勤。”
汽车连连长李刚:“是。”
黄主任:“黄阿来在吗?”
黄阿来:“报告长官,我排三十六人负责守卫莫的桥。”
黄主任:“莫的桥是我部布防的重中之重,不能有半点闪失,守住了桥,就守住了医院汽车运输的生命线。”又问,“二连延伸阵地都去看过了吗?”
查龙:“排以上官长去看过阵地……。”
(闪回)
二连小高地。查龙带着一群军官在看地形,其中可见黄阿来。
阿来:“这里打鬼子来劲,营长,放我在前哨阵地吧!”
许连长:“别给我争,守好你的莫的桥。”笑着给了阿来一拳。
(闪出)
画外:空中响起飞机轰鸣声。
李参谋:“命令,各部严格执行对空管制,擅自暴露营地目标者,军法从事。”
日军侦察机超低空掠过阵地。
众人分散躲避。
日军机投弹,炸弹击中桥头阵地爆炸,有士兵被抛向空中。
日军侦察机又超低空向阵地俯冲而来。
趴在地上的黄阿来猛的跳起向着敌机开火。
一颗炸弹发出尖啸声朝着黄阿来砸下来。
黄主任向黄阿来扑过去,将黄阿来扑倒在地上。
爆炸飞起满天泥土。
黄主任受伤,人们围了过来。
查龙大喊:“黄长官受伤了,卫生兵,快!”
(刀疤脸)莫虎:“糟了!快,快救黄长官。”
黄主任的一条腿白骨露出。头脸血肉模糊,已昏迷。
查龙当胸抓住黄阿来,狠狠打了他一拳,大骂:“你混蛋!”
黄阿来满脸血污,扑向黄主任一边喊,一边双手捂着黄主任冒血的伤口。
李参谋示意:“卫兵。”
俩卫兵控制住了黄阿来。
(化)
几个执法队士兵把黄阿来绑在树林中一棵树干上。
李勇在指挥几个士兵殴打黄阿来。
黄阿来在大喊:“我要见林长官,我要见林长官。”
张二狗拉着韦秀跑来,吃惊的看着黄阿来被殴打。
赵副官带着几个执法队士兵走来。
韦秀:“赵长官,你们要干啥。”
赵副官:“擅自开枪暴露营地目标,置本部主官身受重伤,李长官命令就地正法。”
李勇大喊:“行刑队准备。“
几个执法队士兵退后几步举起了枪。
韦秀大惊,忙示意张二狗,张二狗跑下。韦秀冲过去档在黄阿来面前:“你们有林长官的命令吗?”
赵副官:“李长官是长官部派驻我部的最高军事**,他的命令,也是命令。”
韦秀急了:“这是医院,不是长官部,”她紧紧抱住黄阿来,“没有林长官的命令,我看你们谁敢?”
第四十六场、营地手术车内外 、日、内
手术车内,林院长在给黄主任动手术。
一个男医生甲和查月,护士伍冬梅在做助手。
手术车外,俩卫兵在执勤。张二狗跑来被卫兵档下。急的张二狗几次冲向车门都被卫兵拦下了。张二狗急坏了,举枪对着俩卫兵。俩卫兵也举枪对着张二狗。
(化)
林院长摘下口罩对伍冬梅说:“由你和罗静负责黄长官的特护,没有命令不得离开半步。”
伍冬梅:“是!”
车内,黄主任清醒了,问:“黄阿来怎样了?”
查月:“李参谋把黄阿来抓起来了。”
黄主任:“这不是黄阿来的错。鬼子已经发觉我们营地了。黄阿来不怕死,敢打鬼子飞机。我们需要这样的战士。”
查月:“是,黄长官。”
查月打开手术车门,只见俩卫兵举枪对着张二狗。
(化)
小树林,赵副官命令士兵强行拉开韦秀。韦秀死死抱住黄阿来。
黄阿来不服气的大喊:“我开枪是想打掉鬼子飞机,不让它回去报信。我没有罪。”
韦秀被拉开了。
赵副官下令:“预备……”
查月、张二狗跑来了。查月急忙大喊:“快住手,黄长官有命令。“
第四十七场 日军指挥部 、内、日
松山大佐正同几个日军军官在看地图。
日军军官甲走进:“报告,我军侦察机在莫的村发现支那军的大片营地。疑似支那军医院。”
松山大佐猛然转过身:“命令,包围这个营地,附近已经没有支那军了,这是一支孤军。不得炮击,飞机不得轰炸,我要困死这些支那军人,让他们自己走出来投降。”
第四十八场 黄主任病房 、内、夜
伍冬梅和护士罗静在值守黄主任特护,
林院长、查月、查龙、李参谋、赵副官在黄主任病床前开会。
黄主任吃力的:“营地已经暴露,日军很快就会包围营地,我部必须自救,特勤营速派一排士兵扼守进山路口,以防日军夹击我部。现在我们需要把真实情况告诉伤兵们了!“
第四十九场 伤兵大棚 、内、夜
字幕:一九四二年五月十八日
二个士兵抬着黄主任走进伤兵大棚。
王焕冬、伍冬梅举着一块白布横幅,上面写着:“我是中国远征军,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五军医院政训处主任黄大明
民国三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
林院长同一群医护高举:“我们永远在一起,绝不作降俘!”标语走在后面。查月同黄阿来、赵副官、李参谋、查龙、李勇等几个军官走在一起。
每走过一间伤兵大棚,能举手的伤兵们眼里含着泪都庄重的举手致礼。
(化)
营地一片紧张。
汽车连长李刚带着一群士兵在营地四周和伤兵棚里布置着汽油桶。三连长罗大友领着一群士兵在给伤兵们发放**包。
医护们在补充**弹药。
韦秀带着几个护士在打包药品。
后勤协理员老刘在清理粮食。
小女兵王小华和荷花、小石头在看守小井樱子。
第五十场 黄主任 特护病房、 内、日
黄主任躺在病床上,罗静打着特护饭走来。
罗静:“黄长官!“
黄主任昏迷了,罗静着急了,忙叫伍冬梅叫人。
(化)
林院长同查月、李参谋、赵副官、查龙等站在黄主任床前。
医生甲:“黄主任伤口在恶化,药品供不上了!现在又感染上疟疾。“
查月:“林长官,刚刚发现伤兵大棚也出现疟疾了。”
黄主任吃力的:“林长官,伤员要紧!快去看看伤兵疫情。”
第五十一场、营地伤兵大棚 内 日
一间间伤兵大棚出现了疟疾疫情。
林院长带着查月、韦秀和一行医护人员正在巡视。
伤兵们加上疟疾折磨,痛苦不堪。林院长走到一个小兵床前站下了。小兵看见林长官哭了:“长官,我受不了了!”
林院长:“孩子,妈妈知道你难受,妈妈心里也难受!”望着旁边韦秀。
韦秀:“原来药品都快断了,突然又多了几百伤兵,现在疟疾传染,疟疾药也没有了,医护人员也苦不堪言。”
查月:“当地人说,他们都用青蒿熬水喝能治疟疾。”
林院长未及说话,后勤管理部协理员老刘走来:“报告林长官!”
林院长没看他:“没粮食了!”
老刘嗫嚅着:“啊!是的,长官!”
林院长::“还能维持几天?”
老刘:“怕您担心,一直盼着九十六师来了能接应,很快就能转移,就没向您报告,突然增加了几百人的伙食,库里已经没有多少粮了!”
林院长:“杀马吧!”
查月:“林院长,如果九十六师到了,徒步转移,没有战马?”
林院长:“现在还能有什么给伤员吃吗?”
协理员老刘:“医护人员口粮只敢每天供一顿了!”
林院长:“知道了!“
协理员老刘:“长官,我失职!“
林院长:“是我失职!“继续带着一行人巡视。
协理员老刘致军礼离去。
身患疟疾的伤兵大热天裹着被子苦不堪言。
伤兵甲看见林院长:“长官,求求您,我扛不下去了。”
女护士甲在安抚伤兵甲。
炊事兵甲送饭来了。炊事兵甲打好一份饭菜递给伤兵乙。
四川籍伤兵乙看了眼饭菜,接过饭菜就扔了:“老子连命都差点丢了,就让老子成天吃这个!”
查月走来,默默收起地上的饭菜,就在一边吃了。
伤兵乙看着羞愧:“长官……”
炊事兵甲:“就这饭菜只有伤兵才有,医护人员还吃不上呢!”
伤兵乙难过的垂下头:“我吃……吃!”哭了。
林院长:“查助理,要想法自救,刻不容缓。”
李参谋匆忙走来:“报告林长官,三十八师正在呼叫我部。”
林院长:“快!回复三十八师。”
李参谋:“三十八师不是我军序列。”
林院长:“不管什么序列,都是远征军,赶快联络,我部急需力量接应。”
第五十二场 河边、外、傍晚
夜色下三十八师大部队正在渡河。
林院长、查月、李参谋、赵副官、卫兵甲、乙站在路边。
三十八师参谋李进疾步走来:“报告长官,我是三十八师联络参谋李进!”
林院长:“贵部向那里转移?”
李进:“我部正向印度转移!”
林院长:“长官部的命令?”
李进:“不,我部受五军代管,现在是抗命转移。我部孙长官说,第五军各部已自行分路转移了,贵部在此地已成孤军,日军即将合围。若贵部愿同我部转移,我部愿倾全军之力带贵部伤兵一起转移。”
李参谋:“我部上级命令是往国内转移。”
赵副官:“我部更不能违令去往第三国。”
林院长:“我部急需粮食药品,是否可请孙将军支持部分?”
李进:“报告长官,我部已全军断炊、伤兵断药,不得已抗命转道印度,由盟军沿途空投接济。”
林院长:“啊!,那我部另行设法吧!”
李进:“我部孙长官让转告贵部,此时不走,即使有援军救援,所有公路已被日军封锁,现在雨季到了,经野人山回国也是送死!”
林院长:“请谢谢孙将军,我部军令难违。”
李进:“告辞。”致礼跑走。
一行人看着三十八师部队远去。
画外音:“据中国远征军军史记载,中国远征军第三十八师是一九四二年五月十八日最后一支经过英多县的部队,至此,第五军医院的命运已成定局。
第五十三场 营地一角、内、夜
林院长、查月、韦秀、日语翻译胡歌在开会。
林院长:“同志们,我们没能等来长官部的转移电令,却从兄弟部队知道了我部已成孤军。我部开展自救已刻不容缓?如果九十六师不能及时赶来……医护人员就是伤兵唯一的依靠。同伤兵生死与共,你们准备好了吗。”她望着大家。
大家举起手。
林院长:“好!现在疫情、粮食都急需面对。“
查月:“院长,我带队去找缅民买粮食和草药吧。”
林院长:“好,立即行动,叫黄阿来带上一排士兵随行护卫。”
第五十四场 小屋 、内、夜
赵副官、李参谋、伍冬梅、罗静、卫兵甲、乙、三连长罗大友、汽车连连长李刚也在开会。
李参谋:“我部已处绝境,上峰密令,立即启动应急方案。”
众人面面相觑默不出声。
赵副官:“各位,我们别无选择。”
众人站起。
第五十五场 医院营地指挥所、外、日
阿来、查月、张二狗、程大黑、韦秀、荷花、缅语翻译小王等一队人站在指挥所门口。报务员王焕冬背着报务机。
阿来、查月向林院长致礼,带队跑走。
第五十六场 缅甸曼西镇 、外、日
翻译小王在同缅民交流,乡民们害怕的予以回绝,好不容易才收购到少量粮食和草药。
小分队进入村镇,小镇上的人们连忙收好东西躲避。胆大一点的,也是麻木的望着这些外来人。
有三个缅奸明目张胆的跟在小分队后面。
查月对黄阿来示意。
黄阿来用手势对张二狗、程大黑示意。
查月点头。
黄阿来带着张二狗和程大黑潜入一条小巷,悄悄尾随缅奸。查月将几个缅奸往偏僻地方引。就在一个交叉路口,黄阿皓三人突然出击,用几件被人扔掉的破衣服裹住了几个缅奸的头,把他们绑住扔进了树丛里。没有缅奸的干扰,缅民敢同小分队交易了。小分队很快就购买到了不少粮食和青蒿草药。
黄阿来和查月相视一笑。
第五十七场 山谷中、内、日
打粮小分队走来。
查月在前走,黄阿来一把拉住了她。
黄阿来警觉的观察着地形。
黄阿来:“查长官,让我来开路吧。”说完一挥手,带着张二狗、程大黑成三角队形走进了山谷。
黄阿来警惕的观察着两边的树林。
突然,一声枪响,子弹从黄阿来耳边擦过。紧接着响起一片枪声。
黄阿来大喊:“有情况,注意隐蔽。
后面小分队队员们连忙分散隐蔽。
树林里射出的枪弹稀稀拉拉的。就不是正规武装。
查月潜行到黄阿来身边:“这是本地缅人,能不伤就不伤他们。“
黄阿来说:“查长官,我来掩护,你带人冲过去。“
查月说:“好!“
黄阿来向张二狗、程大黑示意,二人会意。三人突然抬高了枪口向着山谷两边的树林猛烈开火。
小分队队员们在他们的火力开道中,疾速跑步通过。
小分队一个士兵甲中弹倒地,旁边战友背起受伤士兵继续往前冲。又一个士兵中弹倒地。黄阿来火了,直对枪响处狠狠还击。树林中的枪声消停了。小分队带着受伤士兵抓住战机向谷口冲去。就在此时,一声枪响,荷花中弹受伤。
张二狗跑过去背起荷花就往山谷外冲。
小分队终于同伏击者脱离了接触,不幸的是二名士兵已经殉国。
荷花受了轻伤。
几个士兵在外围警戒。一个死亡士兵钢盔掉了,黄阿来把自己钢盔脱下给死亡士兵戴上,把俩士兵葬在一个小树林边。查月带着大家脱帽致哀。
下雨了,除了警戒士兵,小分队队员们保护粮食和青蒿草药躲进了树林里。
查月和阿来躲在一件雨衣下,查月把自己钢盔给阿来戴上。阿来盯着查月,又取下钢盔想给查月带上。查月把他手推开。阿来从军挎包中摸出一双新鞋,仔细用油纸包好。
查月:“想你爹了?”
阿来:“嗯!”
查月:“放在心里吧,只有战胜日本鬼子,亲人才能团聚。”
阿来:“是,查长官。”
第五十八场 特护病房、 内、日
黄主任躺在病床上,罗静打着特护饭走来。
罗静:“黄长官!“
黄主任不应声,罗静发急,忙叫伍冬梅叫人。
(化)
林院长同李参谋、赵副官、查龙等站在黄主任床前。
医生甲:“黄主任伤口恶化了,药品没有了。“
黄主任吃力的:“林长官,我不要紧,不能坐以待毙,赶紧派出一支联络小分队去寻找九十六师。“
黄主任伤重牺牲了。
林院长同李参谋、赵副官、查龙为黄主任脱帽致哀
黄阿来、查月匆匆跑来。黄阿来痛苦的跪倒在黄主任床前。
黄阿来狠狠捶打自己:“黄长官,我该死,是我害了你,对不起,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几个士兵走来抬走黄主任遗体。
查月拉起黄阿来。
黄阿来看见被单下黄主任的光脚丫,大喊:“等等!”
黄阿来疾步过去,从自己军挎包里摸出一双新鞋给黄主任穿上。
黄阿来望着士兵们抬走黄主任遗体,捏紧了双拳,气极跑走。
查月望着阿来跑走的背影,正想跟去。
林院长叫住查月:“紧急任务。“
第五十九场 小井樱子看守处、内、日
黄阿来怒气冲冲走来:“王小华,把门打开!”
王小华:“没有查助理命令,谁来也不让进。”
黄阿来气急,用脚踹门。
王小华和小石头死死拖住黄阿来。
黄阿来踹开门,狠狠瞪着小井樱子。荷花连忙冲过去拦着黄阿来。黄阿来把荷花一掌推开,拉着小井樱子就往外走。荷花扑过来死死拉住小井樱子。
荷花大喊:“查长官。“
黄阿来回头一看是查月,愣住了。
查月:“你干哪样?”
黄阿来:“我要让她去给黄长官叩头。”
查月:“放开她。”
黄阿来只好松开手。
第六十场 莫的桥头,外、傍晚
黄阿来、查月、话务兵王焕冬、假鬼子翻译胡歌、张二狗、程大黑在列队。
林院长:“目的地,彬文那要寨。任务,摸清九十六师准确情况。立即出发。”
黄阿来、查月:“是!”
第六十一场、医院指挥部 、内、夜
林院长、李参谋、韦秀、卫兵甲、乙在话务室。
李参谋:“林长官,转移护卫部队未到,敌军已经抵近我部,现在我部还有转移机会,请您下令让部分医护人员和非必要后勤人员先行紧急转移。”
林院长:“谁让下的命令?”
赵副官带着三连长罗大友、汽车连长李刚、几个套着执法标志的士兵走进。
赵副官:“林长官,我部医护人员已处绝境,上峰命令,在紧急情况下,请林院长带部分医护人员先行撤入野人山。”
林院长:“长官部一直失联,什么时候下的命令?撤走部分医护人员,伤员怎么办?”
李参谋沉吟着:“上峰命令……伤员交九十六师护卫转移。”
林院长:“九十六师能代替医护人员吗?”
赵副官:“九十六师也有医护人员……”
林院长:“我是一院之长,我能离开伤兵们吗?医院的职责就是保护伤病员,医护人员弃职撤退,就是临战脱逃,知道要承担什么责任吗?”
李参谋同赵副官默然。
电话急促响起。
赵副官上前拿起电话。
响起查营长声音:“林长官,二连报告,发现鬼子正向营地开进。”
林院长抓过电话:“查营长,命令二连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鬼子向营地靠进。”
画外:枪声、爆炸声。
电话中响起查营长声音:“是,长官,命令二连与阵地共存亡。“
林院长轻蔑的瞥了瞥李参谋和赵副官:“继续呼叫九十六师,呼叫长官部,我部誓与伤兵共存亡。“带着俩卫兵和韦秀走出。
李参谋、赵副官面面相觑。
第六十二场 公路上、外、夜
查月没换装,黄阿来等人都换上了鬼子军装。一行人正潜在公路边树丛中观察。
鬼子兵一组又一组的在交替巡逻。
一辆日军军车开来,巡逻日军把车拦下。巡逻日军:“大阪!”
汽车兵回复:“长崎!”
黄阿来:“查长官,车。”
查月:“行吗?”
黄阿来:“看我的。”
黄阿来叫上张二狗、程大黑、假鬼子翻译官胡歌大摇大摆走上了公路,就一会,又一辆日军军车开过来。黄阿来手一扬把车拦下了。
假鬼子翻译官胡歌有点紧张,黄阿来在他腰上捅了一下。一边往车里望着。
假鬼子翻译官胡歌“咋个说!”
黄阿来:“照着刚才小鬼子的话说。”
假鬼子胡歌咳了咳给自个儿壮胆,喊道:“大阪!“
车上鬼子发懵。
黄阿来一下掏出枪对准了鬼子。鬼子哇哇叫着。
黄阿来给胡歌一巴掌,贴近了小声说:“叫鬼子下车!”
胡歌来气了:“下车,下车!”
开车的小鬼子骂骂咧咧的下了车。坐副驾的鬼子刚开门没吱声就被程大黑一刀捅死了。
黄阿来一把抱住开车的鬼子,扭断了他的脖子,把尸体扔树林里。
一行人上了鬼子汽车。假鬼子胡歌开车。前面出现了日军的一个检查站,假鬼子胡歌车速下意识慢了下来。
黄阿来:“别慢,直接开过去,听我命令。”
车到检查站,汽车停下,一个鬼子走过来对了口令,又绕着汽车捡查。鬼子发现了车上的查月,大叫了起来:“有支那军。”
几个鬼子举枪围了过来。
阿来给假鬼子耳语。
假鬼子跳下车:“八嘎!这是送师团长那里去的花姑娘!”
几个鬼子一下没劲了,连忙喊着哟西哟西让开了道。
胡歌开着日军军车又开始前进。
黄阿来在车上发现了鬼子的****和一份文件。。
开到一个三叉路口,一行人下车。
翻译官假鬼子胡歌轻松起来了,对着查月:“花姑娘的大大的好!开路、开路的干活。”
查月发怒:“回去……!”
张二狗接过话头:“关禁闭。”
查月瞪了二狗一眼:“给翻译官记大功!”
黄阿来将地图和文件递给假鬼子胡歌。
胡歌仔细看了看地图:“报告查长官,彬文那对我军没有标注。说明九十六师已不在彬文那了。”他又看了看文件说,“这是鬼子的军火领取单。”
查月望向黄阿来:“任务要求我们到达彬文那,我们必须到达彬文那摸清情况。”
黄阿来:“去彬文那。”
第六十三场 彬文那 、 外 、 夜
一片狼藉。大战后的遗留惨不忍睹。遍地都是中国军人尸骸。
阿来、查月神情凝重对视一眼,缓缓举手致礼。一行人都默默举手致礼。
(幻叠)
成群的中国远征军士兵冲向日军阵地。两军混战。血肉飞溅。
(幻出)
一行人发现了疑似指挥部,炸塌的房间内,几部电台已经面目全非。
查月:“发报,小分队到达彬文那 ,九十六师去向不明。“
王焕冬立即打开机器。
第六十四场、医院指挥部 、内、夜
李参谋收到呼叫:“林长官,小分队来电!“
林院长走进报务室,看过电文沉默片刻,说道:“命令小分队火速归队。”
(化)
黄阿来一群人在搜寻战场。
黄阿来:“把能用的重武器搬上车。”
张二狗发现了一台重机枪,还有一些手榴弹。最后大家还搜寻到了一台完好的六零炮和一挺轻机枪。
张二狗:“排长,可惜子弹快没有了。“
黄阿来:“先搬上车再说。“
众人忙把轻、重机枪、六零炮搬上车,
黄阿来指挥大家把汽车后尾堆上了掩体,把重机枪架在汽车尾部,把轻机枪架在车头。
黄阿来在话务室一个掩体内发现了一个重伤昏迷军官。
黄阿来大声呼喊:“我是五军医院的,快醒醒!”
查月忙给昏迷军官实施急救。
重伤军官醒来,拼着最后一口气说:“我部已绕开日军围堵,正从小道向你部野人山口迂回。“
查月:“快!快向营地发报。“
重伤军官殉国了。
王焕冬发报。
(化)
医院指挥所。
林院长:“太好了,终于有了九十六师确切消息,李参谋。”
李参谋:“到。“
林院长:“加强进山口的警戒接应。”
李参谋:“是。”
(化)
黄阿来一行人匆忙跳上车。车开走。
假鬼子胡歌开军车发疯般在公路上飞驰起来。
车上有一面醒目的太阳旗。
假鬼子胡歌开军车驶来。前面出现了鬼子检查站。
黄阿来说:“慢慢过去。”
鬼子示意,汽车停下了。鬼子兵围过来。阿来一声大喊:“打!”枪声响处,鬼子倒下一片。
黄阿来又喊:“冲过去!”
假鬼子胡歌猛加油,汽车冲过日军检查站。
回过神的日军忙启动摩托追了上来。
车尾的重机枪开火,一辆辆摩托翻倒燃烧。
仍有日军摩托咬着汽车追来,前后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终于日军的最后一辆摩托翻倒燃烧。
此时前方道路已被封闭。看见汽车远远驶来,检查站率先开枪了。
黄阿来大喊:“用炮轰!”
几发六零炮弹准确命中检查站,日军枪声哑了。
汽车撞飞栏杆,飞驰而去。
后面日军摩托又追了上来。一辆辆摩托又被车上重机枪干掉了。
这时,公路上出现了几辆日军军车迎面开来。黄阿来叫车上人停止开枪,又叫胡歌放慢速度。对向来车停下了,灯光照着阿来车上醒目的太阳旗,对向来车缓缓起步,突然拐了弯。黄阿来忙喊胡歌跟上去。前方出现了一座日军的临时军火库,日军车停下装军火。二个日军向阿来的车走来,阿来对胡歌说:“军火单,快,领轻重机***,六零炮弹、手榴弹。“
胡歌把军火单递给鬼子,又咿里哇啦说了一通。鬼子们忙往车上装军火。一个鬼子军官走来往车上望,发现了查月,正想喊,被黄阿来一刀捅进了身体。鬼子军官慢慢滑倒在地。几个鬼子发现异常,围过来。阿来大喊:“打!“突如其来的袭击将日军打的人仰马翻。黄阿来把手榴弹扔进了军火库,军火库被引爆。在爆炸声中黄阿来一行人驾车飞驰而去。
日军军车、摩托车又追了上来。阿来车上重机枪开火,一辆日军汽车起火爆炸阻断了公路,鬼子追兵停下了。黄阿来一行人摆脱了日军追击。
(化)
特勤营二连阵地。黄阿来一行人的汽车停下了。
黄阿来带着大家跳下车,布置好警戒,忙去察看二连阵地
阵地上遍布特勤营士兵尸体。
二连连长许勇的尸体已被炸的支离破碎,双目圆睁。查月跪下合上了许勇的眼。
黄阿来扫视着二连阵地。
(闪回)
许勇笑着给了阿来一拳:“守好你的莫的桥。“
(闪出)
(幻觉)
二连士兵在同日军殊死血战。
许勇和最后几个受伤士兵身上都绑着炸弹,一群日军围住了他们,许勇猛然冲过去抱住一个日军军官,引爆炸弹。
(幻出)
阿来疯狂了,冲锋枪猛烈开火,一边大吼:“小鬼子,你们都去死呀!”向着黑夜冲过去。
查月冲上去,抱住了黄阿来。
阿来停止击发,回过头望着查月,俩人都泪流满面。
黄阿来用手擦了擦查月的眼泪:“鬼子到莫的桥了,快发报,要查营长准备接应!我们从鬼子后面打回去!”
第六十五场 莫的桥头 外 夜
黄阿来指挥汽车发疯似的向着莫的桥头冲去。沿途都是日军步兵,装甲车。黄阿来这辆车前后都是机枪狂吐着火舌,打的鬼子措手不及。一颗颗手榴弹又飞向密聚的日军群中遍地开花。
鬼子被从背后来的突袭打懵了,来不及反应,汽车已冲到莫的桥头。
查龙看见对岸日军大乱,立即命令刀疤脸牵制桥头日军。
黄阿来一行人在桥头障碍物前急速掉头停下车。对岸刀疤脸立即命令开火阻击日军。
程大黑在车头前用机枪阻击日军。
黄阿来叫查月带王焕冬先撤,自己同张二狗将车尾重机枪也搬到车头,强大的轻、重机枪火力压制着日军不敢靠近。
黄阿来往日军阵地连扔几颗手榴弹,大喊:“撤!“几人跳下车,阿来又往汽车上扔去一颗手榴弹,引发了汽车上的弹药爆炸,汽车燃起大火,正好堵住莫的桥桥头鬼子的进攻通道。
黄阿来等人在查龙、刀疤脸莫虎的掩护下跑过了莫的桥。
已经过桥的假鬼子胡歌突然被一颗流弹击中,他倒下去了,鲜血从嘴里涌出来。
韦秀带着几个战地救护兵冲了过来。
查月抱住假鬼子胡歌。假鬼子胡歌看着查月:“要……记得给我……记功。”
查月哭了:“嗯!一定会。”
假鬼子胡歌的头垂下了。
查龙大喊:“鬼子上来了,黄阿来归队,给我往死里打。”
查月向黄阿来致了一个军礼,带王焕冬要跑走。黄阿来喊住了她:“告诉林长官,加强营地戒备,我们能过去,鬼子也能过来。”
查月点头,同王焕冬跑走。
(化)
第六十六场 营地指挥部 、内、夜
林院长、李参谋在指挥部。林院长在打电话。赵副官带罗静、伍冬梅走进。
大刘跑进指挥部:“报告长官,进山路口发现日军侦察人员。”
李参谋、赵副官同时吃惊对望。
林院长放下电话:“命令,全体医护人随时准备参加战斗。李参谋,立即弄清进山路口情况。!”
李参谋:“林长官,请执行长官部命令,医护人员立即转移。”
林院长不理李参谋:“赵副官。”
赵副官:“到!”
林院长:“命令预备队派人增援进山路口。”
罗连长、李刚、卫兵甲、乙走进指挥部。
赵副官:“对不起,林长官,卑职接到长官部命令,特别情况下由李参谋代行医院指挥权,卑职不能接受你的命令了。”
林院长:“你们?”
李参谋:“命令,罗静、伍冬梅。”
罗静、伍冬梅:“到!”
李参谋:“林长官交给你们俩了!”
罗静、伍冬梅:“是!”
罗静、伍冬梅上前分站两边控制住了林院长。
大刘猛然举起冲锋枪:“我看你们谁敢!”
赵副官、罗连长、李刚、卫兵甲、乙也拔枪对着大刘。
查月、王焕冬跑进。
查月吃惊:“你们在干啥,自己人要打自己人吗?”
李参谋:“都把枪放下!”
赵副官、罗连长、李刚、卫兵甲、乙放下枪。
李参谋:“命令,全体医护人员带好武器装备,立即撤往野人山。”
查月:“九十六师正在赶来,你,李长官,是要组织临阵脱逃吗!”
赵副官:“查助理,战场上长官的命令就是错了……你懂吗?林长官,请通知医护人员立即撤离。”
林院长:“通电长官部,我林倩绝不执行医护人员先行撤退命令!”
画外:响起紧急集合号。
第六十七场 莫的桥边、夜、外
鬼子装甲车在强行推走桥头黄阿来扔下的烂汽车。
查龙大喊:“打,炸掉鬼子装甲车,绝不能让鬼子装甲车突进营地。”
一组组远征军爆破敢死队员冲向鬼子装甲车,一组组远征军爆破敢死队员倒在血泊中。
鬼子步兵开始了进攻。
一批批鬼子倒在桥头。
第六十八场、桥头日军阵地 、外、夜
字幕:晚上十点
几个日军军官在看地图。
松山大佐:“各位,现在开始执行雷霆计划,桥头佯攻。支那军若有援军和撤退,进山口是关键,命令,金光次郎少佐带一小队特战兵,立即迂回占领进山路口。”他做了个合围的手势。“午夜正点发起总攻,让支那军插翅难逃。”
金光次郎少佐:“嗨!”
龟田少尉带着日军士兵甲、乙。三人化妆成远征军伤兵站在旁边。
松山大佐:“龟田少尉,你们混进支那军的伤兵营地,务必查到小井樱子的下落,如无法救出,也不能让她继续落在支那军的手里。”
龟田少尉:“嗨!”
(化)
桥头安静下来了。
黄阿来靠在战壕里进入梦境。
(幻梦)
轻纱般的薄雾飘浮在山林间……
阿依妹轻盈的飘过丛林、小河。
(化)
在夜幕下偷偷涉水过河的日军枪刺闪光。
薄雾中的阿依妹在大喊:“阿来哥,鬼子偷袭来了!”
(化)
黄阿来在梦中突然大喊:“鬼子来了!”惊醒了。
(幻出)
张二狗:“排长,做梦吧,鬼子没来。”
黄阿来:“啊,鬼子没来!”
刀疤脸带着几个士兵走来。一个士兵探了下头,一声枪响应声而倒。
刀疤脸大喊:“鬼子狙击手上来了,黄阿来!”
黄阿来:“到!”
刀疤脸:“干掉鬼子狙击手。”
黄阿来扣机击发,一个鬼子中枪。
张二狗喝彩:“好!”一声枪响,子弹从他钢盔上察过。
张二狗毛了,抬手一梭子弹打过去。
天空又升起三颗信号弹。枪声大作。
查龙走来:“注意,鬼子要进攻了,放近了打,丢了桥,拿你几个是问。”
鬼子步兵向桥头冲来。
黄阿来指挥反击,鬼子狙击手参战,远征军士兵死伤惨重。
(化)
林院长、查月、李参谋、赵副官、罗静、伍冬梅等人在指挥所。
李参谋在同查龙通电话,话筒中响起查龙清晰对话:“敌人又向桥头发起进攻了。一连伤亡惨重,急需预备队增援。”
李参谋:“查营长,人在阵地在。”
查营长:“是!人在阵地在。”
话筒中响起枪声、喊杀声。
(化)
鬼子装甲车开始进攻。步兵跟着前进。
查龙大喊:“黄阿来!”
黄阿来:“到!”
查龙:“干掉装甲车,决不能让敌人装甲车过桥。”
黄阿来:“是!”
第六十九场 医院指挥所、内、夜
李参谋在接电话:“是,知道了!”他转向林院长,“桥头危急,敌人装甲车已快到桥头了!如不撤退,为九十六师救援我部争取最后时间,现在必须……”
林院长:“死守莫的桥!”
李参谋:“不,炸掉莫的桥!”
林院长:“什么,你疯了!赵副官,你去桥头阵地督战,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莫的桥!”
赵副官冷冷的说:“林长官,卑职现在只接受李长官指挥。”
林院长转头瞪着李参谋。
李参谋:“林长官,不能再等了,立刻、马上,请你带领医护人员先行撤退。”
林院长:“别再说了,我是不会撤的,李长官,炸了桥,万一最后一刻援兵到了……”
李参谋:“林长官,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刻,如果不炸桥,医护人员不撤退,守在一起等着全军覆没吗?”
查月:“李长官,你是已经知道援军……无法赶来了吗?”
李参谋:“服从上峰命令,这是党国军人的天职。”
查月:“李长官,我们医护人员都是军人,我们的天职就是保护伤兵,你要我们违背我们的天职吗?”
李参谋不理查月,摇电话。
林院长压下李雨电话,大喊:“李长官,不能炸桥!”
李参谋摆手,罗静、伍冬梅上前架开林院长。
查月拔枪对着李雨,大喊:“李长官,放开林长官,你是要强迫我们丢下伤兵脱逃吗?”
李参谋:“开枪吧,我李雨同你们一样,不怕血染沙场。
林院长:“查助理,把枪放下。”
查月愤愤收起枪,上前推开控制林院长的罗静、伍冬梅:“你们还是林长官的学生吗?”
李参谋:“林长官,卑职军令在身!不得不为。”他摇通电话,“查营长,立即炸掉莫的桥!”
第七十场 桥头阵地、外、夜
鬼子装甲车灯光又缓缓向桥头驶来。
查龙跑来:“黄阿来。炸桥!”
黄阿来只顾射击:“什么?”
查龙:“炸桥。”
黄阿来:“营长,你是打糊涂了吧!”
查龙用枪指着黄阿来:“命令,快,炸桥!”
黄阿来也大叫:“营长!这是伤兵兄弟们撤退的生死桥!谁他妈的混蛋命令!打!绝不让鬼子上桥!”
查龙又喊:“快炸桥!”拿枪紧抵在黄阿来头上。
黄阿来惊呆了,望着查龙:“营长,你真要断了伤兵弟兄的撤退路。”
查龙:“不炸!鬼子装甲车就直接冲进伤兵棚了,伤兵弟兄们还有活路吗!”
桥对面开进的鬼子装甲车灯光闪烁。
黄阿来瞪着鬼子装甲车灯光大喊:“炸桥!”
刀疤脸也喊:“炸桥!”张二狗摇动启爆手柄,没响。
黄阿来急了:“爆破手上!炸桥!”
几个士兵抱着**包向莫的桥冲过去,在鬼子火力下全部中弹倒下。
黄阿来大喊:“再上!”抱起机枪跳出战壕猛烈射击。
一颗炮弹尖啸飞来。查龙跳起忙把黄阿来按到地上。炮弹爆炸掀起的泥土把俩人盖住了。黄阿来跳起身端起机枪又猛扫。
查龙把黄阿来拉下战壕:“你找死啊!”
鬼子装甲车灯光越来越近了。
黄阿来大喊:“再上,炸桥!”
黄阿来旁边的张二狗犹豫了一下,抱起**包。一排枪弹打来,张二狗又趴下了。
鬼子装甲车已经上桥了。
黄阿来抢过张二狗手里的**包就向莫的桥冲过去。
查龙大喊:“火力掩护黄排长” 抓过机枪狂扫。
黄阿来抱着**包冲到桥上,塞在装甲车下拉燃导火线,一声巨响,黄阿来被冲击波抛到河边。
桥没断,炸毁的装甲车把鬼子后面进攻的装甲车档住了。
程大黑、张二狗大喊着:“排长!”向河滩上冲去。
张二狗背起黄阿来冲回掩体,大喊:“排长!”黄阿来昏迷不醒。
两个医务兵拿着担架跑来。
查龙大喊:“快送下去。”
张二狗:“营长!”
查龙对张二狗、程大黑说:“快,黄阿来交给你俩负责!”
张二狗、程大黑护着俩卫生兵把黄阿来抬走。
(化)
关押小井樱子房屋门口新增加了俩卫兵。伪装成伤兵的龟田少尉和俩士兵在旁转悠,小石头和王小华警戒的注视着他们。
突然,张二狗、程大黑护着俩卫生兵抬着黄阿来冲进了旁边的特护病房。小石头和王小华着急的跑过来了。
张二狗、程大黑着急大喊:“医生,医生!”
王小华:“是阿来哥,医护都集合去了,快,快去叫林院长。”
张二狗、程大黑同声:“嗯!”匆忙跑走。
第七十一场、营地指挥所 、内 外、夜
响起紧急集合号声。
医护人员、后勤人员全副武装跑来列队完毕。李参谋站在队列前,汽车连连长李刚带着一队执法队士兵。
李参谋:“命令,全体医护人员带好武器装备,立即撤往野人山口待命。”
没人动。
赵副官:“你们,想抗命吗?李连长,执法队。”
李连长带着荷枪实弹的执法队举枪对准了医护人员们。
李参谋又喊:“全体出发!”
依然没人动。
赵副官向天击发:“执法队准备。”
林院长和查月出现在门口。罗静、伍冬梅分站林院长身边。
赵副官向林院长致礼:“请林长官带队撤离!”
众医护人员沉静的望着林院长。
林院长嘴唇颤抖着,眼里浮着泪水,无声的望着一座座伤兵大棚。
画外:响着激烈枪声。
赵副官:“请林长官执行命令!由卑职奉命断后在营地守护伤兵。”
林院长依然不动。
特勤执法小分队士兵:“请林长官带队立即撤退!”
画外:山口方向响起了激烈枪声。
人们紧张的望向山口。
林院长:“兄弟姐妹们,听见了吗,进山口鬼子开始合围我军了。营地的伤兵,我们撤,带不走他们,我们守,没有援兵,我们守不住他们。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也有兄弟姐妹,现在他们只有病床编号,连家在哪里?什么名字,部队番号我们都没来得及登记完整,他们就将在这里血染异国,永留忠魂。我是医院院长,我保护不了我的伤兵弟兄,我可以陪同他们一道为国尽忠!”林院长哽咽了,“长官部命令你们撤退,家中有父母妻儿放不下的,你们现在……走吧!”
站在林院长身边的罗静、伍冬梅抽泣起来。
军人们高呼:“誓作英烈,不作逃兵!”
林院长:我们的伤兵弟兄们们,正是为了守护我们远方的家园、守护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父母妻儿,才来到这异国他乡,我们能丢下他们自己撤吗?”
医护人员高喊:“誓与伤兵弟兄共存亡。”
画外:山口方向枪声激烈。
士兵甲跑来:“报告林长官,营指电话坏了,莫的桥急需增援。”
李参谋急了:“三连长罗大友。”
罗大友:“到!”
李参谋:“带三连增援莫的桥。
罗大友:“是!三连上!”带人跑走。
士兵乙跑来:“林长官,山口军情紧急,现在急需增援。”
李参谋看了一眼轻伤兵预备队,大喊:“轻伤兵预备队同我上,跑步增援进山口。赵副官,营地交给你了。”
赵副官喊住李参谋:“李长官!”他扑过去抱住了李参谋。
李参谋:“兄弟!”
赵副官眼睛湿润了。
赵副官推开李参谋:“快走。”
俩人互致军礼,李参谋带队跑走。
士兵甲看着李参谋带着二十几个伤兵去增援,忙:“林长官,李长官这几个人去增援怎么行?”
查月:“林长官,军情紧急,查月愿带应急支援分队上去增援!”
林院长:“不,应急支援分队人员不属我部,应立即安排归建。”
查月:“他们的所在部队都已经转移了。”
林院长看了查月一眼:“命令,我部全体医护人员立即回到你们的岗位。”
列队人员立即跑走。
林院长:“命令,查助理带领应急医疗支援分队人员……”
张二狗、程大黑急匆匆跑来。
张二狗:“林长官,黄排长受伤了。”
林院长、查月吃惊,未及说话,医院营地内响起了爆炸声,烈火腾空而起。
林院长:“查助理,快,快去看日军小战俘。”
(化)
关押小井樱子的房屋正在燃烧。小井樱子蜷缩在屋角。化妆成伤兵的龟田带着俩日军士兵正同关押小井樱子的守卫士兵博斗。守在黄阿来旁边的王小华、小石头一边大喊着:“快来人啦!有小鬼子来了。”一边冲上去死死抱住龟田。小石头被龟田摔翻在地。王小华死抱住龟田不放手。
大火封了木栅门。燃烧的屋顶正在垮塌。俩守卫士兵和俩卫生兵先后被鬼子兵杀害。
危急时刻,躺在旁边伤兵棚的黄阿来被惊醒了,他挣扎着爬起。
龟田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王小华。
龟田举起的手僵直的垂下了。黄阿来从他背后深深的刺入了一把刀。龟田倒下了,俩鬼子兵向黄阿来扑来,黄阿来一手一个架住俩鬼子的脖子,俩鬼子白眼一翻倒在地上死了。黄阿来顶着大火冲进正在垮塌的屋子里。
第七十二场 桥头阵地 、外、夜
三连长罗大友跑进桥头阵地:“营长,换防。“
查龙:“来了就快打!还换什么防。”
罗大友挺直了身:“报告营长,阵地现在由我指挥,不能让鬼子把一连打光了。让一连弟兄们后撤吧。”
查龙狠狠捶了罗大友一拳:“好兄弟,我们一起上路。”
罗大友:“是,长官!”
(化)
黄阿来背着小井樱子冲出了火海,查月带着张二狗等人跑来,程大黑赶忙接过了黄阿来背着的小井樱子。
第七十三场 医院指挥部、内 、夜
黄阿来、查月带着应急支援分队人员列队站在林院长面前。队列中有王小华、小石头紧紧守护着小井樱子。张二狗、程大黑等人挎着美式冲锋枪,背插大刀。
林院长:“查助理、黄排长!“
查月、黄阿来:“到!“
林院长:“记住你们的使命,到了进山口,无论九十六师来与不来,你们别无选择,立即带着特别行动小分队和战俘撤经野人山回国,即使剩下最后一个战士,倒下的方向也要面向中国。”
查月:“林长官,我请求留守营地!”
林院长:“查助理,出列!“
查月:“是。“她跨前一步。
林院长靠近查月耳边:“查月同志,死很容易,不容易的是活着去经历九死一生!记住,除了将小井樱子带回中国,还要把黄阿来带进我们的队伍中。“
查月向林院长致军礼。
林院长:“命令,黄排长、查助理立刻带队出发!“
黄阿来、查月:“是!“
黄阿来跑出几步又返回,摸出身上的平安银手镯:“林长官,这个平安银手镯,你带在身上吧,我娘说是布摩念过咒的,很灵。您平安,我们的医院就会平安!”
林院长向黄阿来致军礼,黄阿来还军礼。
(化)
山道上,查月、黄阿来一行人带着日军俘虏小井樱子跑来。王小华、小石头、张二狗紧跟在小井樱子身边。
张二狗回头望着营地站下了。
查月:“干什么?“
张二狗:“荷花还在伤兵棚。”
查月:“跟上队伍。”
张二狗:“是!长官的命令……”
黄阿来瞪他一眼。
张二狗:“是,立即执行!”
第七十四场 伤兵大棚 、内、夜
画外:枪声一阵紧似一阵。
伤兵大棚内,林院长带着韦秀等医护人员走过。
伤兵们哭着大喊:“林长官,你们快撤啊!”
林院长和医护们一一安抚着伤兵们。
赵副官腰里绑着炸弹,大喊:“兄弟姐妹们,现在家里有放不下的可以撤了!”
跟在赵副官身后的李连长带着众士兵高喊:“愿随长官,为国尽忠!”
伤兵棚的男女医护人员也大喊:“愿随长官,为国尽忠!”
赵副官:“好!兄弟姐妹们,我们陪伤兵弟兄们一起回家。”
敢死队士兵们赤裸的上身绑满了炸弹,人人手持冲锋枪。
第七十五场 桥头阵地 、外、夜
罗大友:“营长,没弹药了。“
查龙:“全体,上刺刀!。”
查龙把抱着的轻机枪扔了,捡起一支步枪上好刺刀。一连长莫虎、三连长罗大友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靠在查龙身边。士兵们也把冲锋枪扔了,换成上了刺刀的步枪。查龙在阵地上率先站起,士兵们跟着站起。烟火的闪光映衬着远征军军人们一张张表情凝固的脸。查龙回身向军营致军礼,军人们也回身向军营致礼。
进攻的鬼子兵们也站起来了,纷纷退掉上膛子弹。
查龙大喝一声:“杀!”带队向鬼子冲过去。
远征军军人们呐喊着如猛虎般向日军冲去。
第七十六场 营区 、外、夜
大刘跑来向林院长报告:“报告长官,查营长殉国!,鬼子过桥了!”
林院长平静的脱下军帽,闭上眼静默了一刻,大喊:“全体医护人员,守在你们的伤员身边。”
画外:鬼子怪叫声清晰可闻。
赵副官:“兄弟们,怕死吗?”
伤兵和敢死队员们高呼:“怕死不是中国远征军!”
赵副官:“好,李连长,供电车打开全部灯光,让小鬼子好好看看我们都是什么样的中国人!”
李连长:“是!”跑出。
(化)
营区灯光突然通明。
鬼子军官(甲)带着一队鬼子兵率先冲进了伤兵大棚。
鬼子军官(甲)看见遍地都是绑着炸弹不能动弹的伤兵,挥着刀哇哇叫着:“不要开枪。”
鬼子军官(甲)喊着:“支那军,投降的干活!死啦的不要!”
伤兵大棚内一切安静如常,女护士罗静在给伤兵甲换药,女护士伍冬梅在给伤兵乙喂饭。医生甲给伤兵丙在作治疗。
韦秀正给伤兵丁翻身。伤兵丁双手缠着绷带,向韦秀伸出一只手。韦秀俯下身体,伤兵丁用缠着绷带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韦秀将脸贴在了伤兵丁的脸上。
几个炊事兵抬着大木桶给一个个伤兵分发防治疟疾的青蒿汤。
林院长坐小兵床边,小兵静静望着手里的一支杜鹃花:“长官,我想回家!”
林院长:“孩子,好,妈妈带你回家!”
小兵凝视着林院长:“长官妈妈!”一滴眼泪从小兵的眼里流出,他手里的杜鹃花垂下了。
林院长轻轻的合上了小兵圆睁着的眼睛,将杜鹃花放在小兵身上。
林院长站起大喊:“宁作烈士,不作降俘!”
伤兵和医护们齐呼:“宁作烈士,不作降俘!”
林院长唱响了军歌。床上伤兵能站起的都下地站起来了。
全体人员唱响了军歌。营地里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军歌声。
风啸啸,军旗扬,铁马金戈赴疆场
十万将士战缅北,倭寇不除不回乡!
战马嘶,士气昂,壮士从军上沙场,
男儿热血三千里,英魂处处有家乡!
第七十六场 进山路口小高地 、外 、夜
李参谋带来的士兵伤亡殆尽。他和几个士兵弹尽被鬼子兵围住了。
鬼子军官金光次郎举着军刀向李雨步步紧逼。
黄阿来、查月带队赶到。
黄阿来、查月隐身树后观察。看着一大片装备精良的鬼子兵。
查月:“这是鬼子一支精兵,是来阻击我们的援军啊!”
黄阿来对查月说:“这支日军若控制了山口,我部必全军覆没。别无选择了,我从正面突袭,你带队从侧翼出击牵制日军,如我不能击退日军,你带着小分队和战俘立即撤进山林。”查月怔了一下,猛地扑上去抱住了黄阿来。黄阿来推开查月,小声说,“程大黑保护好查长官。”又对张二狗说,“小战俘交给你了!“查月含泪向黄阿来致军礼。
(化)
金光次郎放下军刀望着李雨狞笑着又高举起了军刀。枪声响了,旁边一个鬼子军官应声而倒。金光次郎愣神间,黄阿来已挥刀向他冲来。,黄阿来勇猛无畏,抡起大刀冲进敌阵,左冲右突,险象环生。一个日军举着枪刺偷袭黄阿来,生死一线间,侧面冲来的查月开枪击毙偷袭黄阿来的日军。
鬼子兵们哇哇叫着:“花姑娘的干活!”包围住查月和特别小分队的女兵们。
张二狗、王小华、小石头三人死死看住小井樱子。
天空电闪、雷鸣。
黄阿来在敌阵中一道道刀光闪处,鬼子血花飞溅。金光次郎欲挥刀砍向李雨,阿来飞刀档开,与金光次郎搏斗。特别行动小分队军人们陷入日军包围了查月不顾一切冲到了黄阿来身边。危急时刻,一支远征军部队冲来,小分队军人士气大振,金光次郎终被黄阿来挥刀劈死。偷袭山口鬼子也终被团灭,
满身血污的黄阿来站立不稳。
远征军增援部队带队军官韦光向李雨致军礼:“报告长官,我是九十六师先遣营营长韦光。”
查月急忙问道:“你们大部队到了那里?”
先遣营营长韦光:“大部队陷入日军重围,我部奉命拼死突围接应你部。”
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电闪照亮夜空,大雨倾盆而下。
画外:营地方向响起了《从军行》军歌声。军人们望着营地方向。
第七十七场 伤兵大棚内 、内、夜
赵副官带着敢死队员们在林院长身边围成一圈。韦秀紧依着林院长。
远征军军人齐声唱着 《从军行》。
第七十八场 山口小高地、 外、夜
齐齐注视着营地方向的阿来、查月等军人们。
可以看见营地响起惊天动地一连串爆炸声,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变成火海。
山口小高地上的远征军军人们震惊了,望着燃红了天空的营地大火。
人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人群中“哇”的一声有人哭了。
先遣营营长韦光望着李雨:“长官,我部来迟了。”
查月突然用枪顶着李参谋的头,手颤抖着,泪水涌出。
李参谋跪下:“查助理,开枪吧,卑职未能呼来援军保住伤兵弟兄,愿受军法处置。”
查月大喊:“你混蛋!你是长官部派驻我部的最高长官!你知道集中收容伤兵时我部已经陷入绝境,为什么命令放弃三十八师的救援?你用什么能去面对伤兵们的父母,去面对我们的国人?”她打开手枪机头。李雨闭上眼。查月击发之际,黄阿来猛然抬起查月枪口,子弹射向空中。
黄阿来大喊:“向天击发,为殉国的官长和兄弟姐妹们送行!”
军人们向天击发。又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响起,大雨倾盆。
军人们放声大哭,跪拜在泥水中。
张二狗突然跳起冲向日军战俘小井樱子,挥刀向她砍去。刀光闪处,黄阿来挥刀档飞了张二狗的刀。张二狗徒手继续向小井樱子补去,又被黄阿来摔翻在地。张二狗爬起怒视着黄阿来,向他猛补过去。黄阿来屹立不动。张二狗抱住黄阿来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黄阿来任由张二狗抱着自己痛哭。黄阿来仰脸向天,雨水、泪水满脸横流。
第七十九场 营地火场、外、晨
朝霞透过云层,照射着医院营地的劫后惨景,遍地可见烧焦的尸体。
小井樱子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震撼了。
字幕解说:一九四二年五月十四日,中国远征军第五军直属医院到达缅甸曼西镇莫的村,受命接收各部重伤员。五月十六日,长官部及军主力部队先行徒步撤进野人山回国,在茫茫原始森林中与各部失联。五月二十一日凌晨一时,待援、突围无望的一千五百余名远征军重伤员以惊天地、泣鬼神,宁做烈士死,不作降俘生的浩然正气,引爆炸弹与敌同归于尽,全部壮烈殉国。
(史实见:邱仲岳将军在《抗战时期滇印缅作战(二)一个老兵的亲身经历》,《抗战老兵刘挂英访谈录》等。)
好花红主题歌声响起:
好花红哎好花红哎
好花开在刺梨篷
烽火战地埋忠骨
血染杜鹃花更红
好红红哎好花红哎
好花开在刺梨篷
血染杜鹃花不败
布依山寨岁岁红
黄阿来、查月、一行人久久默立在营地旁,一片火红的杜鹃花覆盖着大火焚烧后的医院营地。
流泪跪拜在地的小井樱子。
黄阿来跪下流泪:“林长官,我来带兄弟姐妹们回家了。”他捧起一捧捧烧黑的泥土装进阿依妹送他的花包中。
画外:传来莫的村老牛的叫声,雄鸡打鸣声。
(化)
黄阿来、查月一行人带着小井樱子艰难的跋涉在野人山中。
黄阿来背着小井樱子踉跄着走来。
第八十场 山林 、外、日
查布管家同王先生走来。一颗大树后面,阿依妹担着木柴正放树下歇息。
王先生:“缅甸传来的消息,查龙所在部队全军覆没了!”
查布大惊:“孩子都……”
王先生:“殉国了!”
阿依妹大惊,看着查布管家和张先生走远,阿依妹放声大哭。
第八十一场 查巴寨老家 、内 、日
查巴寨老在喝茶,查布管家站在旁边,在轻轻对他说话。
查巴寨老手里的茶杯突然掉地上跌的粉碎。
查巴寨老呆坐倚子上。
查布管家:“寨老!”
查巴寨老站起:“哈哈,壮士殉国,国之幸也!国之幸也!”查巴寨老哭了。
第八十二场 阿来家 、内、日
阿姨妹给阿来娘梳头:“娘,你长白发了,是想阿来哥和爹了吧!”
阿来娘:“说不想,是假话!”
阿姨妹:“娘,阿来哥和爹一定会没事的。”
阿来娘:“就冲着阿依妹这么孝顺,你阿来哥也会好好的。”
阿姨妹流泪。
阿来娘:“孩子,你!”
阿姨妹笑笑:“娘,没事,眼里进东西了。”
第八十三场 布依山寨、外 、日
一片沸腾,人们在载歌载舞。
横幅上写着:“小日本投降了,我们胜利了!”
载歌载舞的布依族民众。歌声、勒尤声、铜鼓声响彻在布依山寨的歌场上。
王先生带着阿依妹和几个青年学生兴高采烈的给人群分发小彩旗。
查巴、甲、乙、丙、丁寨老们迎上。
查巴寨老:“王先生,政府欲为抗战英烈立碑公祭,请先生不吝题词。”
王先生:“寨老言重了,荣幸之至。”
第八十四场 黄草坝广场、外、日
(航拍)大全景:朝霞如锦,盘江浩浩,万峰滴翠,杜鹃花海如火如荼。人流如潮。人们正赶往公祭场。
庄重肃穆的公祭场。
漫山遍野飘拂白色床幔、白幡。查巴寨老、王先生、寨老甲、乙、丙、丁等在主持公祭。横幅上书:抗日英烈千秋。一座抗日英烈记念碑巍然屹立。祭坛正中一个大花圈上书一个黑色的奠字。祭坛上摆着花米饭、芭蕉果等祭品。
漫山遍野身穿素衣的布依族民众在默然伫立。阿依妹在人群中。
鼓乐齐鸣。台上,布摩在诵摩经开路。
查巴寨老致悼词:(画外音)“卢沟启衅,河山变色,当其陈兵相博,拔帜争登,惟赤血可表,蹈白刃而不辞,徒令倚庐望穿,深闺梦断,讣到乡关,问刀环兮,谁唱魂飞漠野;
(叠印一组镜头)
黄阿来、查月乘坐的军车驶出国门畹町。
黄阿来、查月在战地救护伤兵。
受伤士兵脖颈喷出的鲜血。
黄阿来冲向莫的桥爆炸日军装甲车。
查龙等人向营地致军礼。
杜鹃花丛中密布的小土堆。
第五军医院火焚后的营地。
(化出)
查巴寨老在致悼词
呜呼诸公,气贯长虹,生为烈士,死为鬼雄。
第八十五场、九龙寨大道 外 日
人们戴歌戴舞,挥舞着彩旗,举着横幅。横幅上书:热烈欢迎刘邓大军挺进大西南。
阿依妹在人丛中失望的望着走过的军人。
(化)
盘江边大榕树、 外、日
江边山道上山岗大榕树树枝上飘着七根鲜艳的红绸缎。
阿依妹在大榕树下烧着纸钱,点着香烛。她跪在地上叩拜:“阿来哥,你还好吗?小鬼子被打跑了,好想你能回到南盘江啊!娘想爹,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头发白了,走路也不行了。阿来哥,你还能回来好好看看你的阿依妹吗!””
阿依妹起身要走,发现阿来娘拖着一条腿,吃力的走来。:“娘。”阿依妹扑过去抱住阿来娘。
阿来娘走来,颤抖着手,轻轻抚摸着树上的红绸缎。
黄阿来娘看见燃烧的烛火和纸钱,眼眶又湿润了。
阿依妹:“娘,我在求树神、山神保佑爹和阿来哥!”
黄阿来娘眼里溢出泪光:“孩子,别再求了,去查白歌节上找个好人家吧!”
阿依妹卜通跪下:“娘!我要等阿来哥回家,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黄阿来娘紧紧搂着阿依妹:“你阿来哥回不来了。孩子,是娘不好!娘一直没敢告诉你,娘八年前就听说他们死在野人山了,娘也盼着这不是真的,盼着他们能回来,娘害怕你走,怕你阿来哥有一天真回来了,可娘又害怕你留,等不回你阿来哥,娘心里苦啊!娘等阿来他爹等了十五年,你等你阿来哥等了八年,娘不能让你再等下去了。娘舍不得你,可娘不能误了你啊!”
阿依妹:“娘,是我不好,我不该一直瞒着您!我知道阿来哥回不来了,可我不能离开你啊,你没有了阿来哥他爹,又没有了阿来哥,你不能再没有我啊!”
阿来娘哭着推开阿依妹。:“走吧,孩子,别再等了。“她走了。
阿依妹望着阿来娘佝偻走去的背影大哭。
第八十六场 大榕树下 外 日
阿依妹背着木柴,站在江边大榕树下,呆呆的望着两只白鹤翱翔在蓝天下。
盘江浩浩,万峰滴翠。不远处,一队解放军正行进在大道上。
(幻觉)
穿着解放军军装的黄阿来策马正向阿依妹飞奔而来。
空中回旋着阿来娘声音:“孩子,你走吧,别再等了,你阿来哥回不来了!”
(幻出)
阿依妹失望的望着远处行进的军人们,默默地离开了江边大榕树。
黄阿来和查月骑马飞奔而来。他们在大榕树下勒住马。
可以看见阿依妹的背影正消失在树丛中。
查月望着浩荡奔流的盘江:“终于回来了!”
黄阿来望了一眼远山,从随身挎包中掏出一把呢土抛洒在大榕树下:“兄弟姐妹们,我们回家了!“
黄阿来从挎包中拿出勒尤吹起《盘江情歌》。
(化)
树丛中阿依妹听见了《盘江情歌》一下怔住了,背着的木柴滑落在地上。她发疯的向大榕树跑回。
(化)
查月:“想回寨子看看吗?”
黄阿来:“想,但我更想早一天让红旗飘扬在贵阳城!”
(化)
阿依妹跑回大榕树下,望着俩男女军人已驰马远去。
八十七场 泥凼区公所 内、日
穿着**服的王**带着阿依妹和一群青年人在制横幅、彩旗。
电话响,王**接电话:“嗯,嗯,什么?太好了!”
一屋的人都望向王**。
王**:“明天,又有一支解放军部队要经过我们这里,还要在九龙寨停留,据说里面有我们的布依人。”
人们刻意不去望阿依妹,却又悄悄看她。阿依妹把脸扭向一边。
(化)
乡民们簇拥在九龙寨村口。
远处,一队解放军队伍正在开来。
俩骑马的解放军男、女军官正策马飞奔而来。
大道边,身着布依族民族盛装的人们挥舞着杜鹃花载歌载舞,。
横幅“热烈欢迎刘邓大军挺进大西南”
解放军男、女军官下马。
阿依妹失望的眼神。
一群小姐妹立即向前祝酒,并唱响了祝酒歌。
王**、查巴与甲、乙、丙、丁寨老、阿依妹等迎上去。
下了马的解放军男、女军官向王**、查巴等几个寨老跑来。。
男、女军官致礼问候:“查巴寨老好,各位寨老、王**好!“
查巴寨老、王**等人吃惊:“你们是?”
队伍中已经有军人与亲人们相认,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起来了。
解放军女军官在一个背着步话机的军人身边呼叫。
解放军男军官:“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五兵团十七军五十师后卫营营长石进,八年前来过这里。”
查巴寨老、王**等人愣了。
石进:“我是当年的小石头啊!”他又指着女军官,她是王小华,我们营的教导员!“
王小华:“王**好,各位寨老好!阿依妹好!”
阿依妹急了:“你是王……王,阿……阿……阿来他……?“
王小华:“我们首长黄阿来司令员、查月政委带着大部队正在向贵阳开进。”
查巴寨老、阿依妹被惊呆了,不知所措的望着石进和王小华:。
查巴寨老老泪纵横:“阿来、查月回来了?”
解放军女军官王小华接通了步话机:“快,阿依妹,黄司令员请你通话。”
王**忙把阿依妹推向前。
王小华向阿依妹递过步话机接听器,阿依妹惊慌的不知道怎么用。
话筒里响起黄阿来声音:“阿依妹,阿依妹,是你吗?快说话!”
阿依妹激动的说不出话,嘴唇颤抖着:“娘……娘……她想你!”大哭着跑走。
(化)
万人“转场舞”舞蹈在蓝天白云下似礼花绽放。八音古乐、舞麒麟、铜鼓舞使歌场热闹非常。查巴寨老、阿来娘在八音坐唱乐队中演奏。阿依妹笑脸盈盈的和石进、王小华等男女军人跳起转场舞。
在云端、在万峰林的千山万壑响起好花红的回声:
好花红哎好花红哎,好花开在刺梨篷,妹妹就是篷中花,不见哥哥花不红!
歌舞中叠印字幕:五十年后,又是一年布依歌节。
天下布依新寨的布依歌节上来了一个带着二个年轻姑娘的老年女性客人,她的额上有一道伤疤。她们望着欢乐的人海,脸上浮起欢欣的笑容。老年女性客人带着二个年轻姑娘又来到了九龙老寨,她轻轻抚摸着岁月雕刻在那些古老木楼上的痕迹,百感交集。老年女性客人买了三个杜鹃花环戴在自己和二个年轻姑娘头上,向着远山火红的杜鹃花海深深鞠躬。
(定格、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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