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人物：

    崔晶晶：是一位文静、美丽的售货员。

    崔浩南：崔晶晶的哥哥。

   
肖丽：崔晶晶的朋友。售货员。

    肖军：肖 丽的哥哥，是一名公安。

    小五子：赌徒。

   
圆圆、小李子都是女 护士。

    宋大夫：崔父的主治大夫。身高一米八，为人潇洒、风流。

    另外还有崔父，崔母，陈海军，郝大夫
，小娟， 乔依娜，胖子，眼镜------

    序幕

   
几个哑巴铁青着脸，低着头、头发垂在脸上，阴森森地走着。他们在街道上拦住了崔父和崔浩南的去路，街道上有烟气，灯光昏暗、忽明忽暗。崔父推开崔浩南，崔浩南的背影，一步一回头。哑巴们把崔师傅按在地上用棒猛打，崔父在棍棒下挣扎着，凄惨地叫着。崔晶晶在窗前哭喊着“爸爸！爸爸！”在梦中惊醒。麻将桌上宋大夫手气正旺，小护士冲入“宋大夫！宋大夫！”崔浩南“是你害死的，是你！”宋大夫退缩“不、不、我------”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雷电不断，解剖室中惨叫声淹没在雷雨之中，变幻着宋大夫的惨叫、断臂和飞起的人头。颈项内鲜血喷出。学生宿舍停电，学生从解剖室中拿着宋大夫的断臂以为是模型，后在烛光下发现杀人案。崔晶晶在楼道中的看到死后宋大夫的鬼魂。看到父亲被吐舌小鬼用铁链拉走。崔晶晶在噩梦中惊醒“爸爸！”公安肖军疑惑地看着崔浩南。崔晶晶和肖军吵翻。崔晶晶睁着恐怖的大眼睛看到宋大夫拖着她的哥哥，哥哥凄惨的样子,一脸的悲哀和不舍。在疯人院崔晶晶头上插着鲜花,身体跟着麦克、杰克逊“惊恐”的音乐奋力地扭动着身子，旁边有一群疯子跟着跳，他们快乐地傻笑着。肖军手中的鲜花被崔晶晶扯落，镜头打在崔晶晶痴呆的面孔，音乐继续，打出字幕《噩梦》

   
（1）、在寂静的黑夜，清冷的月光显得十分的幽暗。远远地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崔晶晶的卧室，紫色的窗帘，屋中十分的幽静。崔晶晶睡着。梦中叫着“爸爸，爸爸。”镜头特写她的脸部。镜头转入梦镜。

   
一群哑巴铁青着脸，低着头，头发垂在脸上，他们手持棍棒拦住了崔浩南和他爸爸的去路。崔父推走了崔浩南，浩南眼中有泪一步一回头地走着。梦中崔晶晶如一旁观者隔着玻璃窗看着。一会儿哥哥不见了。几个哑巴把崔师傅按在地上用棍棒猛打。嘣嘣声不断。崔师傅的惨叫声不断。崔晶晶哭喊着“爸爸、爸爸”泪如雨下，接着传来父亲凄惨的叫声“救命！”“爸爸！”崔晶晶猛然从梦中惊醒。她满脸泪水，一身的虚汗，不住地战抖。她哆嗦地打开了床头灯。崔母走进房间。

   
崔师母：不舒服吗？

    崔晶晶：妈妈，（哭，扑入母亲的怀中）吓死我了。我梦见爸爸他-----

   
崔师母：嘘------（用手在嘴上比了一下）别放在心上，你爸只是腹泻，没事的。

   
崔晶晶：妈妈，我梦见爸爸在喊救命。他被人给------（崔父在门口路过，在走廊灰暗的余光下，他脸色铁青十分的吓人，眼睛如同幽魂一样闪着。显然他听到了崔晶晶的说话。他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崔师母：小点声，让你爸听见了，小心惹出病来。岁数大了担不得的。梦总归是梦，放宽心什么事都没有。

   
崔晶晶：我怕,你陪我一会儿。

    崔师母 ：好。才一点多钟，你再睡一会儿。

   
崔晶晶：我睡不着，我也梦到哥哥了，他在哭。（崔母脸色有些异样，她走到一边。）

   
崔师母：（倒杯水，递给了崔晶晶）喝口水。你哥这几天该毕业答辩了。你爸和单位打了招呼，等你哥哥毕业后就分到咱厂当医生。到时你就不用担心了。

   
崔晶晶：真想哥哥。

   
崔师母：（接过晶晶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看你急的，他在北京咨询了许多的专家。你爸的病没什么的，冠心病主要在养。听妈的话，躺下、再睡一会儿。

   
崔晶晶：哥哥早点回来就好了。（晶晶躺下。）

    崔师母：好啦！睡吧。

   
崔晶晶：爸爸会不会被我吵醒？（躺下问）

    崔师母：他刚睡下，不是这两天加班累了，你爸爸什么毛病也没有。快睡吧！

   
崔晶晶：（闭上眼迷糊说）妈妈你回去吧。

   
崔师母：好，你睡吧！（她悄悄地起身关了灯，轻轻地把门拉上，走出了崔晶晶的房间。）

   
[2]、崔母走进自己的房间。这时崔师傅醒着，坐在床上，身子向后靠着枕头，脸色十分的难看。崔母一惊。

   
崔师傅：她睡了吗？

    崔母：睡了。

    崔父：又做噩梦了？

   
崔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崔父：怪我，望她成材，逼她学习，大学没考上，落个神经衰弱。唉！都怪我呀。我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崔母：你是为她好。这孩子心事重，放宽心就好了。喝点水吗？

    崔父：休息吧。辛苦你了。

   
崔母：看你说的。（说着崔父躺下，崔母关了灯上床躺下）

   
[3]、崔晶晶房间。崔晶晶望着窗帘上月光投射下树的影子，进入梦乡。镜头特写她的脸部打入梦境。

   
在她家的走廊中，灯光时隐时现。她看到一位男人的背影，低垂着头在走廊来回走着。不断听到那人的叹气声。崔晶晶梦中问“谁？谁？你是谁？”那人回过头来。是崔父，铁青又扭曲的脸，崔父痛苦的样子好像要和晶晶说什么。崔晶晶“啊！”从梦中猛然惊醒。崔晶晶大汗淋淋。这时闹钟敲响，正是凌晨五点。崔晶晶起身下地，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压了压惊。她悄悄地打开房门，父母房中十分安静，她拉开壁灯一切如常。她走进洗手间，洗手时，猛然觉得有人站立在身后，低垂着头看她。她惊了一身冷汗回头一看，一切如常。崔晶晶心惊胆战，慌忙往自己的房间跑去。慌乱中踢倒了洗手间的水桶。镜头一个人的两条腿在走廊中慢慢走。到了洗手间关了灯，把水桶放好。

   
关了壁灯，黑中走进崔晶晶的房间。崔晶晶藏在被中不住的战抖。崔母推崔晶晶，晶晶恐惧地回头正要大叫，看是母亲叫“妈！”扑入母亲的怀中。

   
崔母：没事的！孩子 ！

    崔晶晶：我怕，妈。我一闭眼就做噩梦。刚才我在厕所，觉得身后有人。

   
崔师母：什么也没有。你太紧张了。明天请假在家休息两天。

   
崔晶晶：夜里我总听到家中有人走的声音，听到叹息声。刚才我觉得那人就站在我身后。

   
崔母：胡说。门锁得好好的怎么会有人呢。

   
崔晶晶：梦中多次见到这人。他有点像我的------（崔母脸色异样，在昏暗的灯下十分的恐怖。）

   
崔母：别说了。天快亮了，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不要说梦了，妈妈听了不舒服。

    崔晶晶：不用了。我和肖丽约好了。

   
崔母：睡不着，就躺一会儿。

    崔晶晶：妈妈，对不起。

    崔母：梦是心中想，哪那么多的事。

   
崔晶晶：妈，你去休息吧。我看会儿书，到点我去上班。

    崔母：好吧。让肖丽有空来家玩。

   
崔晶晶：知道了，妈。（崔晶晶靠在床头，在台灯下拿起了书。崔母摇了摇头悄悄地走出了房间。）

   
[4]、在路边的小吃摊子上，崔晶晶和肖丽坐在卖油条和豆浆小吃摊的桌子旁边。路上人来人往，有等车的，还有卖各种早点的小贩在吆喝着。“卖饼子啦！”“稍麦、稍麦！”“包子、包子！”

   
肖丽：（长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说起话来心直口快，身体偏胖，活泼的姑娘。）我最喜欢吃油条了。你呢？

    崔晶晶：还行。

   
肖丽：来三两油条，两碗豆浆。（一位中年妇女给她们端上。肖丽在瓶中挖了一勺糖。看着发呆的崔晶晶。）要糖不？

   
崔晶晶：来点儿。

    肖丽：又咋啦。大清早就没精打采的。

   
崔晶晶：还能咋。我都快疯了！每天休息不好。

    肖丽：什么也不想，吃得香睡得着。

   
崔晶晶：好羡慕你。最近我总听到家中走廊有动静。

    肖丽：你太紧张了吧！精神紧张，就做噩梦，也会有幻听幻视的现象。

   
崔晶晶：（边用勺搅着豆浆边说）我梦见我爸爸喊救命。我真怕-----

    肖丽：不是腹泻吗？你爸爸才五十多岁，没事的。

   
崔晶晶：他拉了一个星期了。不见利索。我放心不下。

   
肖丽：（边吃边说）快吃，快吃。我给你出个主意。听人说做噩梦的人在枕下放一把剪子就会好些。你试试。

    崔晶晶：真的。

   
肖丽：做噩梦的人磁场比一般人的弱。如果你有男朋友或丈夫就不一样了。

    崔晶晶：说话呢，到哪找现成的男朋友。

   
肖丽：我有，就怕你多心，他对你有好感。

    崔晶晶：是谁？我认识吗？

   
肖丽：一会儿告诉你。吃完了没？到点了。（回头冲摊主）老板，给你钱。（肖丽付了钱，两人 一同向路边走去。崔晶晶似有不安。）

   
崔晶晶：谁呀？

    肖丽：着急了。你不是不想找男朋友吗？

    崔晶晶：我想知道这人是谁。

   
肖丽：是我哥哥。

    崔晶晶：你哥哥？我没见过他呀。不会吧。

   
肖丽：我哥哥军校毕业后，就在公安处工作，他很忙，所以你去我家几次都没有碰到他。一次他在路上见到我和你在一起。之后就时常向我提起你。

   
崔晶晶：只是------

   
两人一同走进一幢楼房的底层商店。这是她们工作的地方。商场卖一些家用小电器和一些日用品肖丽一边穿工作制服一边注意着崔晶晶，崔晶晶似乎在想着什么。）

   
肖丽：想见面吗？（崔晶晶没有吭声，两人一同走向柜台。边走边和同事们打着招呼。两人站在柜台前，她们是相邻的柜组。肖丽一看没有顾客，悄悄走到了崔晶晶跟前）你去我家玩，见见面。我哥今晚在。你说好吗？

   
崔晶晶：再说吧。爸爸病着，我今天得早点回去。（这时经理出，肖丽回到自己的柜组。）

   
[5]、崔晶晶下班回到家，十分兴奋地把挎包放到床上，边向厨房走，边喊着“妈妈我回来了。”厨房中没有人。她又走进爸爸的房间。“爸爸、妈妈。”屋中也没有人。这时她看到桌上有一字条。崔晶晶拿起来读“晶晶不要担心，我和你爸爸去医院了，回来先做饭，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崔晶晶想起做的梦就心慌，她心急火燎地做着饭。饭好了已是七点多了，父母亲仍没有回来，崔晶晶有些不安。她自语道“难道爸爸他真的-----”她不敢想了，背起挎包就往外跑。后又想起什么，到厨房把锅中的饭倒入食盒中，慌乱中菜汤弄得到处都是，烫得她直咧嘴。可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放入提袋中，骑车匆匆向厂医院奔去。

   
[6]、医院病房。有三张床位。崔父是在靠窗户的那张床上，由于腹泻崔父脸色泛青，显得十分的消瘦。病房门上写着203号病室。郝大夫是位矮小，圆脸，短发，戴了付眼镜的中年妇女。她面带慈祥，说话语气十分的慢。她给崔师傅检查完后，做着病历笔录。她边写着，边和崔母说着话。

   
郝大夫：没事的，腹泻身体虚有些脱水，输两天液就没事了。崔师傅有冠心病怕引起并发症。注意点。在医院护理比在家中要安全些。

   
崔母：是呀。肚子好不利索。我也害怕，到这儿，我们就放心了。

   
郝大夫：崔师父还年轻没事的。（这时崔晶晶气喘吁吁冲了进来，满头大汗。）

    崔晶晶：妈妈！爸爸没事吧？

   
崔母冲郝大夫一笑。白了一眼崔晶晶。

    崔母：唉！我女儿，平时就好大惊小怪的。真没礼貌。这是郝大夫 。

   
崔晶晶：（不好意思）郝阿姨。

    郝大夫：（点了点头）吃上要注意些。这段期间少吃油腻的食物。

   
崔母：大夫说的是，他就是贪嘴，前两天稍好些。今天吃些肉，又吃了梨，就厉害了。不是有这冠心病管着他，他是抽烟、喝酒，个个不落。

   
崔父：（用眼白了一下崔母）嘿-----大夫你费心了。

    郝大夫：身体要紧。吃晚饭了吗？

   
崔师母：没有。孩子送来了。

    郝大夫：赶快吃吧。有事你们就按玲，也可找我。我在前面的办公室里。

   
崔父、崔母：麻烦你了。

    郝大夫：不客气。（边向外走边问中间的病号）张师傅感觉怎样？

   
张师傅：好多了。谢谢。

    郝大夫：多休息。

   
张师傅：是。（郝大夫又向靠墙的小伙子挥了挥手。带着两个护士小李子和圆圆护士走了出去。）

   
郝大夫：（在医院的走廊和两个护士走）明天按我的医嘱输液，不得随便加减。我是要检查的。我知道有的护士的毛病。我不希望发生在你们身上。

   
圆圆护士：知道了。（圆圆的脸，憨厚的样子）

   
李护士：（瘦瘦的，高颧骨，薄嘴唇，两只眼睛不安分地乱转，给人一种不实在的感觉。见郝大夫瞪她，连忙说）哪会呢。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你放心。

   
郝大夫：希望如此。

    [7]、商店中。崔晶晶和肖丽悄悄地凑在一起说着话，外面是个阴雨天，没有几个顾客。

   
崔晶晶：我爸爸住院了。

    肖丽：厉害了？

    崔晶晶：还是腹泻，大夫说没事的。怕身体虚引起冠心病。

   
肖丽：一般人都有冠心病，这是上岁数人的常见病。你多会儿去我家？

    崔晶晶：我------等我爸出院再说吧。

   
肖丽：怕见我哥哥、。

    崔晶晶：觉得不自在。

    肖丽：那有什么？装不知道呗。我没和他说。

   
崔晶晶：再说吧。

    肖丽：没劲。看你眼圈黑黑的，还睡不好觉？

    崔晶晶：噩梦特别多，睡不安稳。

   
肖丽：照我说的做了吗？

    崔晶晶：早给忘了。

   
肖丽：医生说没事了，你担心什么呢？俗语说：越怕鬼，鬼欺人。你不放在心上，它就不能侵害你了。

   
崔晶晶：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过去我做噩梦，没有像现在这样频繁，让我心神不定。

   
这时走进一位顾客，肖丽迎了上去。崔晶晶心烦意乱地玩弄着笔。顾客走了，肖丽又返了回来。

   
肖丽：（看崔晶晶痴呆的样子）我都替你愁，别胡思乱想了。像我这样心宽体胖啥事没有。这两天我哥说我又胖了。让我减肥跑步。我们一起跑步怎样？

   
崔晶晶：跑步？

    肖丽：陪我锻炼行吗？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出出汗精神放松了，睡觉香。

   
崔晶晶：我得去医院。

    肖丽：下班去不就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清早我去叫你。

   
这时进来几个顾客，两人一同走开。

    [8]、医院
。崔晶晶提着食盒匆匆地向父亲的病房走去。在崔师傅的病房中有位男大夫正背冲着门给崔师傅会诊。男大夫是宋大夫，三十左右的样子。高额头，头发略长，两眼有神，面带英气。一米八的个头。十分英俊。在他的旁边仍是郝大夫的两位护士圆圆和李护士。崔晶晶正要推门，突然心跳得十分的厉害
。不知是走得急还是其它原因，崔晶晶有种不祥的预感。当她推开门看到宋大夫的背影时不禁失声大叫。“爸爸！爸爸！”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崔师母：晶晶！叫什么？！

    崔晶晶：（带哭音）爸爸！他怎么了？

    崔师母：什么？

   
崔晶晶：（悄悄指着宋大夫的背）大夫 -------

    宋大夫正好回过身子，崔晶晶十分窘地看着宋大夫。

   
崔师母：是宋大夫。他现在是你爸爸的主治大夫。郝大夫的母亲去世了。她回家料理丧事去了。（又对宋大夫笑）是我女儿。你别见怪。

   
崔晶晶：（不好意思）对不起宋大夫 ，我以为------

   
宋大夫：（被崔晶晶那可人怡人的美给吸引住了。他愣了一下神，赶紧地）没什么，没什么。（宋大夫不自然地笑了笑。）

   
崔晶晶看着宋大夫觉得他很帅，想自己刚才的样子十分的不好意思。宋大夫继续给崔父复查并和两位护士说着什么。

   
崔师母：宋大夫是来会诊的，你爸爸没事的。（悄悄地和崔晶晶说）

    崔晶晶：我心跳得害，以为爸爸病重了呢！

   
崔师母：你做的什么饭？

    崔晶晶：煮的牛奶粥、馒头和烩菜。

   
宋大夫自崔晶晶进来后就有些紧张和不自在，他在病历上匆匆地记着，记完了。他擦了擦汗，合上了病历。他有些喜欢崔晶晶，暗想她才是我梦寐以求的女孩。他脸有些发红。）

   
宋大夫：是家中送饭吗？

    崔母：是呀，在家做点儿稀粥和面条什么的，比较清淡的饭。

   
宋大夫：（笑）其实医院的伙食很好的，没必要回家做的。

    崔母：郝大夫让吃清淡的。

   
宋大夫：崔师傅的身体没啥问题。没必要这么小心。

    崔母：真的？她爸几天没吃荤正难受呢。

   
宋大夫：明天可吃些。荤素搭配着吃。这样身体才壮实。医院的红烧肉很好吃的，不妨买来吃一下。

   
崔父：（高兴的样子）你明天去食堂给我订饭票，我就吃这儿的饭了。省得你们跑来跑去的。

   
李护士：郝大夫说------（宋大夫挥手制止了她。）

    宋大夫：（低声）我有分寸的。

   
崔晶晶把饭倒入碗中，崔师傅坐起来，准备吃饭。

   
宋大夫：崔师傅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再输两天液，观察几日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有什么事可叫护士，我下好医嘱了。护士会照办的。（冲护士）走吧。

   
崔父、崔母：麻烦你了。

    宋大夫 ：不客气。

   
宋大夫向外走去，当他走过崔晶晶的旁边时，不禁向崔晶晶偷偷地注视。两位护士会意地笑着。三人走出病房。

   
李护士：郝大夫说病人不能沾油腻食物，对他的病有副作用的。

   
宋大夫：是我主治，我说没事就没事。把钾盐和血红蛋白给他输上,这样他的身体就结实了。另外两位肾病患者，还是按照郝大夫的医嘱输液。记得钾盐一定要输上，脱水病人离不开钾盐。

   
圆圆：郝大夫说的，我们还是注意点好。

   
宋大夫：郝大夫比较谨慎，我认为没事的。他现在是恢复期，按着我的处方用药不会有事的。

   
宋大夫说完大步向前走去。李护士冲他的背部撇了撇嘴。

    李护士：被美人冲昏了头。

   
圆圆：他一向对美女不屑一顾的。今天好象有些异常。

    李护士：看来，不知自己是什么水平了。走着瞧。哼！

   
[9]、清晨。在公园中，晨练的人三五成群，有跑步的，有做操的，有调嗓的。崔晶晶和肖丽边跑边说着。这时在他们迎面跑来一位小伙子，小伙子长得十分的粗壮，中等身材。眼睛清澈，英俊，浑身透着股刚毅劲。

   
肖丽：你看那小伙子怎么样，帅气吧。

    崔晶晶：是呀。挺帅的。还挺神气的。

   
肖丽：我把他介绍给你怎么样？

    崔晶晶：别开玩笑了。你认识他。

    肖丽：当然。

   
这时小伙子已微笑地跑到跟前。崔晶晶有些不好意思。

    肖丽：哥。（冲崔晶晶）我哥哥肖军。

   
肖军：你好!

    崔晶晶：你好。（有些不自在，用眼瞪肖丽。）

    肖军： 炼完后，我们一起吃早点。

   
崔晶晶：这------（脸红得不知所措）

    肖丽：哥哥。下次吧！

    肖军：那好吧。再见。

   
说完转身向前面跑去。

    崔晶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哥哥在这。

   
肖丽：那有什么。如果看不上，好让他死心。省着他挂念你。

    崔晶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多尴尬。

   
肖丽：你觉得怎样？

    崔晶晶：不和你说话了。（转身走。肖丽赶紧在后面跟上。）

   
肖丽：不说就是同意了。

    [10]、在崔晶晶的房间。崔晶晶睡着了，镜头打在崔晶晶甜美的面容上，镜头打入梦境。

   
在一片荒凉的乱山岗，荒草遍地，在乱草丛中零星有几棵枯树。地上是枯枝败叶和一座座的坟茔。有的坟上还冒着青烟。崔晶晶好像是找不到路了，因为这里没有路。她看到有一人从远处低着头走来。那人趔趄的样子。这时从坟茔中飘出一位青面，吐舌，手举小旗，身穿白衣的人。他向那人飘了过去。只见他一挥手把一铁链套在那人头上，用力一拉那人颓然倒地，接着是一声惨叫。那人的脸色铁青，眼睛睁得大大的，十分痛苦地看着崔晶晶。那张脸突然变得十分的大，崔晶晶看清了，原来是爸爸。崔晶晶“爸爸！爸爸！”她猛然从梦中惊醒。她捂着脸哭了起来。这时闹钟正好打了五下，五点钟了。她披衣下床，悄悄打开门向医院跑去。路上她象是疯了一样。到了医院，医院静悄悄的。崔晶晶向爸爸的病房跑去。她猛然推开病房。

   
崔晶晶：爸爸！

    崔父：（刚坐起。）晶晶！

    崔晶晶：爸爸！（哭！）

   
崔父：做噩梦了？

    崔晶晶：（点了点头。她坐在爸爸的床边。）你好点了吗？

   
崔父：有点倒虚汗。（他咳了两下。）

    崔晶晶：我去打早点，吃完，再睡一会儿。

   
崔父：好吧。（回来，看着崔父吃早点。崔晶晶不安地看着爸爸。）

    崔父：爸爸还年轻呢，不用担心。今天是早班吧。早点去吧。

   
崔晶晶：等我下班，再来看你。

    崔父：别太辛苦了，爸爸过两天就出院了。

   
崔晶晶：我想来，想和爸爸说说话。

    崔师傅：你想来就来吧。

   
崔晶晶：爸爸，我走了。（崔晶晶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崔父向她笑了笑，挥了挥手。）

    崔师傅：这孩子。

   
[11]、在医院的副主任办公室。几位医生在打麻将。宋大夫的手气正旺。在他的身后坐着一位漂亮的女子。她打扮得十分的娇艳。在那指指点点的，不时发出轻浮的笑声。这位女子就是小娟，二十三、四岁样子。

   
小娟：啊！糊了，糊了。清一色，掏钱，掏钱。（其它人不情愿地掏钱。在旁边还有三位钓鱼的。）好棒呀！又发了。（小娟说着高兴地倚在宋大夫身上。宋大夫眯着眼睛瞧了瞧她。眼中似有不屑的样子。）

   
宋大夫：不好意思。承让，承让。（他把烟叼在嘴上，用手收着钱。小娟赶紧收起大票。）这把该谁的庄？

   
副主任：（一位蠢蠢的、胖胖的中年男子。小眼睛，大鼻子，说起话来粗声粗气的。两只手厚厚的）还是你庄。

   
小娟：自己的，问什么？傻瓜。（说着用手点了一下宋大夫的额头。旁边的人早对小娟看不惯。）

   
副主任：宋大夫这是哪位小姐呀。不是那位小文姑娘吧。

    宋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小娟笑）你问她呀。

   
小娟：你坏。（用手打宋）你到底有多少个女朋友？

    宋大夫：我？你还不了解。明知故问。（宋大夫边摆牌边说）

   
小娟：我恨死你了！（她嘴上说，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牌，面露喜色。宋大夫的牌仍是很好。只差一张牌就停口成七小对）

   
小娟：（兴奋的样子）太好了。

    宋大夫：别乱喊。（用眼白了一下小娟，打出一张牌）三条。

   
副主任：出手就打三条，好牌。

    宋大夫：凑合着玩吧。

   
小五子：凑合着玩，你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吗。你赢了我好几千。（说着扔了一张南锋。其它人也各打一张锋。宋大夫抓牌正好抓了张八万，成对。单提二筒五万。）

   
宋大夫：（笑）先打保险。五万。

    副主任：五万。

   
小娟在一旁高兴得不行。这时大家一直在抓牌。宋大夫就这一张，也是一直不上。正在这时，圆圆护士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

   
圆圆护士：宋大夫不好了，崔师傅又腹泻了，而且呼吸不畅。

    宋大夫：（看着手中的牌有些不舍）怎么会？

   
副主任：快打，快打！

   
宋大夫：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圆圆护士跑出。宋大夫抓了一张牌是九条。扔掉。烦。）不打了！（推倒牌，起身往外走。）

   
小娟：打完这把吗。又不是急救病人。

    宋大夫：烦死了。（说着冲出房间）

    小娟：中午请我吃饭！

   
宋大夫：（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了圆圆护士）今天输的什么？

    圆圆护士：葡萄糖、青霉素。还有------啊，没了。

    宋大夫
：没了。我是这样下的医嘱吗？

    圆圆护士：不是。

    宋大夫：为什么不照我的医嘱办？

   
圆圆护士：不是我。李护士把药转给她家亲戚了。

    宋大夫：这几天都是这样吗？

   
圆圆护士：是的。她说和你打招呼了。

   
宋大夫：那钾盐输了吧。血红蛋白和一些营养药你们都给断了，他需要这些药来补充体力。这不是害人吗。

   
圆圆护士：没有钾盐。你的医嘱上没有。（去把病历拿来。宋大夫把香烟扔在地上。说着已经冲进病房。这时的崔师傅已是口吐白沫了。眼睛向上翻。宋大夫大惊，小李护士正在做着人工呼吸。病室中另外两位病友不知所措地看着。宋大夫推开李护士做着人工呼吸。）

   
宋大夫：快去拿强心针。（小李护士跑下，拿来一只。圆圆护士抱着病历上来）

   
宋大夫：（接过针一看是一只粗针。）针不对，要那种细针。李护士再跑出，一会儿，又拿了一根细的强心针跑进病房。宋大夫再扎入崔师傅的心脏时，针弯了,没有扎进去。宋大夫一下子瘫坐在床上。）把你们的输液记录拿来。

   
李护士：是。（走出病房。）

    宋大夫：（看了看另外两位病人）崔师傅的家属呢？

   
张师傅：中午他妻子来了，看崔师傅睡了就回去了。我的朋友去通知了。

   
宋大夫：病历。（他从圆圆护士手中接过病历，上面真的没写生理盐水钾盐。他大惊失色，把病历掉在地上。）

   
李护士：对不起。我以为你看过输液记录。（她把输液记录给了宋大夫。）你没说，就认为你同意了。

   
宋大夫：一直是这样输的吗。血红蛋白等一些营养药是给他补的，他长时间地腹泻身体弱。这是我特别加上的，这是我专门找领导批的。你怎能随便挪用呢。我让你们配上生理盐水也没有做，你们不知生理盐水是脱水病人必备的吗？

   
李护士：你说崔师傅是在恢复，所以才把他的部分药物给减掉了。

    宋大夫：他的病需要这些药来加强。你害死我了。

   
李护士：第一天用了，你没说。我以为你看了记录了。（两位护士吓得直哭，宋大夫颓丧地坐在床上。门口围了许多的人。）

   
宋大夫：你俩在这儿等着家属，我向领导做汇报。另外两位病人的药也减了，是不是？有的好药还是我让病人自己买的，你们私自用在你们的亲戚身上。（走到门口挥了挥手）别再围观了。都回自己的病房吧。

   
宋大夫向医务室走去。背后的人们议论纷纷。

    群众：真不负责，病人快死了，大夫还在玩麻将。

   
病人：真可惜，年纪轻轻的就送了命

    宋大夫低着头，他精神快要崩溃了。他明白自己完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小娟跑来。

   
小娟：宋大夫，宋大夫。

    宋大夫：回去吧。以后不要来找我。

   
小娟：（到跟前拉宋大夫）又咋啦。精神病。

    宋大夫：走，走，快走！（推开小娟）

   
小娟：（不高兴地走了）又犯病了。

    [12]、商店。崔晶晶在柜台上卖着货。她有些心神不宁。

   
崔晶晶：我眼睛跳得厉害，心慌得很，昨晚梦见我爸被一小鬼拖走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肖丽：你不是去了吗。

   
崔晶晶：他好像有点儿不舒服。

    肖丽：你多想了。听我哥说昨晚你们玩得挺开心的。

    崔晶晶：别说啦！我没心情。我想去看我爸
。只有见了他,我才安心。

    肖丽：还有半个小时下班。别着急。

   
崔晶晶：自从爸爸得了这病，我的心总是悬着，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肖丽：你天天想的过。我哥刚才来电话了，他有紧急任务出差了。

    崔晶晶：正好，我想多陪陪我爸爸。

   
崔晶晶看着手上的表，正在这时急匆匆地走进一位顾客，两人赶忙回到各自的岗位。

    陌生人：谁是崔晶晶？

   
崔晶晶：什么事？（慌乱地）

    陌生人：快去医院，你爸爸不行了。

   
崔晶晶：爸爸！（她两腿一软几乎晕倒。肖丽一旁把她扶住。这时其它售货员和经理走了过来。）

   
经理：肖丽你陪她去医院吧。（肖丽和陌生人扶着内崔晶晶匆匆忙忙地出去。）

   
崔晶晶：（眼泪直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爸爸，爸爸你不能呀。你不能呀。

    [13]、医院
。崔母和崔晶晶哭成一团。病友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病友A：那宋大夫好赌，值班时间玩麻将。活活送了崔师傅的命。

   
病友B：听说护士偷了崔师傅的药，不道德呀。

   
崔母：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哭。两位护士躲在一边。人们抬着崔师傅的遗体往外走。崔母和崔晶晶放声大哭。）

   
宋大夫：对不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宋大夫站在一旁。）

    肖丽：对不起有什么用！杀了人说声对不起，行吗？

   
许师傅：我们派人给崔浩南打电报了，估计他后天回来。人死不能复生，多多保重身体。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办理的。（崔师傅单位负责人。）

   
肖丽：晶晶，别太伤心了。（崔晶晶在肖丽的搀扶下随着抬遗体的人一同往外走去。）

   
[14]、北京高校校园。毕业答辩完了，同学们纷纷涌出教室。

    郑宏彬：崔浩南你考得怎样？（一位戴眼镜的同学。）

   
崔浩南：还行。

    郑宏彬：听马教授说，如果你这次成绩好，想让你留校任教呢。

   
崔浩南：我父亲身体不太好。我想回去照顾他。

    郑宏彬：你真是个孝子，这么好的机会都放弃了。考完了玩两天吗？

   
崔浩南：下来通知我就回去。

    郑宏彬：这么急。毕业了。许多学友要聚会。

   
崔浩南：我担心我的父亲。前两天给他单位打电话，说是病了。

    郑宏彬：这样，走吃饭去。

   
[15]、两人刚走出学校食堂，同学陆晓军跑了过来。

    陆晓军：崔浩南，崔浩南，电报。

   
崔浩南：电报！哪儿的？

    陆晓军：你家里的。

   
崔浩南：啊------怎么会？（接过电报迅速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郑宏彬：家中有事？

   
崔浩南：我父亲病重。

    陆晓军：什么病？

   
崔浩南：是冠心病。我回宿舍收拾一下。郑宏彬你去帮我弄点这方面的好药。陆晓军你帮我订一下今天下午的火车票。

   
郑宏彬，陆晓军：好吧，别急。一切就交给我们吧。（说完三人匆匆分手。）

   
[16]、火车站崔浩南下了火车匆匆地往外走。他坐上公车，在车上心急火燎的。已夜晚八点了。他下了车，疯狂地向家中跑去。当走入街坊时，看到外面的花圈，他不敢相信是真的。他三步并做了二步上了楼。门是虚掩的。崔浩南推门而入，印入眼帘的是烧纸、白帐。哭泣着的妹妹、母亲和悲伤的亲友们。他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上。买的药品掉在了地上。

   
崔浩南：爸！（他放声大哭。）妈妈怎么回事？妈妈，妈妈，你说呀。

    崔师母：都怪妈妈，没照顾好你爸爸。

   
崔浩南：爸爸走时说什么了。为什么他病了，不告诉我！

    崔晶晶：没有，他身边没有人。

   
崔师母：他病了，你们为什么不陪他！

    崔晶晶：大夫说-------

   
崔浩南：为什么不陪他呢？（他痛哭起来。）

    崔晶晶：当时------（哭泣使她无法说下去。）

   
许师傅：浩南你别激动，你母亲和妹妹跟你一样伤心。你别怪她们了。听我给你说。

   
许师傅把崔浩南叫到一边说着什么。崔浩南听了许师傅的话愤怒异常。

   
崔浩南：该死的。我不会放过他的！爸爸，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呢。（说着冲了出去，亲友们赶紧追了出去。）

    许师傅：崔浩南。

   
崔晶晶：哥哥，哥哥。（家中乱成一团。）

   
[17]、医院的过道上人来人往。办公室中宋大夫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子旁边。圆圆和李护士在收拾东西。她们不停地抽泣着。另外有两位新护士在说着悄悄话。

   
护士A：够黑心的。为了自己亲戚，断送了崔师傅的性命。

    护士B：就是。小声点。（圆圆和李护士走过。）

   
李护士：对不起宋大夫，我不是有意的，没想到会这样。

    圆圆护士：我也有责任。

   
宋大夫：（摇了摇头。）走吧。（他挥了挥手。两位护士向门外走去。这时外面乱哄哄的。两位护士正和怒气冲冲的崔浩南撞了个满怀。两护士一看不妙，悄悄地溜了。崔晶晶和崔浩南的朋友们从后面跟了上来。

   
崔浩南：姓宋的，你给我出来。（宋大夫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是怎么当医生的，医德呢！？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我父亲才五十多岁呀。（崔浩南的朋友和妹妹拉他。）

   
崔晶晶：是护士偷了药。哥哥。

   
崔浩南：上班时间玩麻将，腹泻脱水的病人最重要的是钾盐，他能给忘了。他是好东西。如果他天天复查，能让护士专了空？

   
宋大夫：对不起。我太大意了！

   
崔浩南：对不起？（崔浩南挣脱妹妹的手，照着宋大夫的脸就是一拳。宋大夫立刻口鼻流血。向后一个趔趄。）我打死你！

   
宋大夫：对不起。

   
崔浩南：打死你！（接着又是一拳。宋大夫只是躲闪，并不还手。崔浩南又是一脚。宋大夫随着倒在地上。崔浩南要去踢宋大夫，崔晶晶和崔浩南的朋友们紧紧的拉住了他。）

   
宋大夫：让他打吧。（宋大夫已是泪流满面。）

    崔浩南：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去死吧。（说着又踢了一脚。）

   
崔晶晶：哥哥别打了。别打了！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崔晶晶：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不负责，如何约束别人呢？

   
宋大夫被踢倒在地，崔浩南仍然要去踢他。这时医院的大夫和院长来了。大夫把宋大夫扶了起来。

    崔浩南：我饶不了你！姓宋的！

   
医院院长：你先回去吧。别太激动了。现在死者尸骨未寒，先把死者安排好是第一的。对这件事，我们会妥善的处理的。

   
崔晶晶：爸爸他------！（哭了起来。）

    医院院长：我们也很难过。我们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崔浩南：有什么用！我要人！我要人！

   
医院院长：你们先回去吧。多多保重身体。死者还有许多的事要办。（崔浩南被朋友们架走了。宋大夫全身又是土，又是血。他低着头一声不吭。）

   
医院院长：小宋呀。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办事严谨些，你总是当耳旁风，这回好啦。你说怎么办？你病房的另外两名病人也找到我那儿，要求转院。他们要是联合起来闹，我这医院非垮掉不可！

   
宋大夫：院长，我------

    医院院长：唉！

   
[18]、崔浩南的家。一家人疲惫地进了家。崔母被人搀扶着，肖丽陪伴着崔晶晶，大家刚坐下。医院院长和主任来了。崔母赶忙站起迎接。

   
崔母：院长。请坐。（亲朋们陆续告辞了。房间只剩下崔浩南、崔晶晶、肖丽、崔母、许师傅、医院院长、医院主任。

   
医院院长：这是我院的医务主任，马主任。（马主任点了点头。）我们把对崔师傅的后事处理意见来向你们说明一下。宋大夫想来，我们没有同意。他很内疚。很难过。

   
崔浩南：他知道内疚？我要他死！

    崔母：浩南，闭嘴！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崔浩南：爸爸，爸爸！

   
医院院长：别说他了。我们可以理解。宋大夫停职了。在后勤打扫卫生。两位护士被开除了。那个和宋大夫在工作时间玩麻将的副主任也被我们撤了职。其它一些散漫的大夫我们也有了处理。当然这样做有些晚了。

   
崔母：小宋这孩子是个热情率直的大夫，毕竟年青。

   
医院院长：崔师母你太善良了，能遇到你这善良的人，是宋大夫的福气。医院给你三万元的赔偿金。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不要顾忌。

   
崔浩南：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人。要人！我给你三万元要你的命，行吗？

   
崔母：闭嘴！越说越不象话了。你学了这么多年的知识哪去了？我看你是想气死我呀！（崔母哭了起来。）

   
医院院长：别怪他了。我们理解。

    崔浩南：爸爸，爸爸，他还年青呀！（痛哭起来。）

   
崔母：浩南！（许师傅拉崔浩南走，进了里屋。）

   
医院院长：你别说他了。让他说吧，出出气也好。这些钱是宋大夫和我们医院的医务人员的一点心意，请你们也收下。（说着又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放着一沓人民币。）

   
崔师母：让大家操心了。

    医院院长：我们欢迎崔浩南毕业到我们医院。我们会很好的照顾他的。

   
崔母：他父亲希望他到咱厂医院。浩南本想学好医术照顾他的父亲。没有想到―――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失礼的地方你们原谅他。（崔母哭 。）

   
医院院长：我们理解。你也多多保重身体。这是我的名片和电话，有什么事你们就提。我们告辞了。

   
马主任：您多多保重身体。（崔晶晶和肖丽一旁站了起来。）

    崔母：你们慢走。

   
医院院长：对了。过一个月新入院的医生就要开始实习了。到时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崔师母：麻烦你们了。慢走。

   
医院院长：不客气。

   
[19]、下课了。在医院的附楼中，走出一些年青的医师和护士们。在医院的附楼中还有学生宿舍。供一些护士和实习大夫住宿。左侧是男宿舍，右侧是女宿舍。在医院附楼的一层顶头的一间大厅是解剖室。下课了，崔浩南随着人群走出了教室。他和一位矮胖的实习生并排走着。

   
矮胖子：下一节是解剖课，听说是那倒霉的宋大夫主讲。

    崔浩南：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去打扫卫生了吗。

   
矮胖子：那位医师家中有事，所以让他来代课。

    崔浩南：真倒霉，怎么会遇到他这个扫帚星呢。

   
矮胖子：前一段时间，在他手上送了一条人命。不过他的学识还是过硬的。

    崔浩南：别说了。看到他我就想揍他。

   
矮胖子：难道是你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崔浩南：别说了。

   
[20]、上课了。同学们纷纷走进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宋大夫走上讲台。同学们起立。

    学生们：老师好。

   
宋大夫：你们好。大家请坐。（宋大夫脸色有些苍白、消瘦，人显得严肃了许多，沉稳了许多。他环视了一下教室，眼睛落在了崔浩南的脸上，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崔浩南满面怒容。眼睛仿佛要蹦出来。）

   
宋大夫：（干咳了一下，他有些不安。手不停地搓着手中的教案。）同学们从今天起我担任你们解剖课的老师。你们在学校中学的理论比较多一些，这里主要讲在实践上的一些问题和临床上的一些必备的知识。让大家更好的把理论和实践结合起来。我姓宋，慢慢大家会熟悉的。好今天我把人体的------

   
[21]、崔晶晶的卧室。晚风吹着崔晶晶卧室的窗帘。窗帘随着风飘动。树的阴影投在床头上，远处不时地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屋中显得阴沉沉的，崔晶晶睡在梦中，特写她的脸部打入梦境。

   
在梦中崔晶晶如一旁观者站在一片荒野上，到处是枯枝败叶，十分的荒凉。她远远的望见一人背对着她，那人正用刀砍另一个人。被砍的人凄惨地叫着，他用手臂护着自己的头。他的一只胳膊被砍了下去，接着他的头也被砍掉，飞了出去。鲜血喷得到处都是，那人倒地。一声震耳的惨叫声。“救命！”崔晶晶在梦中喊“杀人了，杀人了。救命！救命！”崔晶晶喊着，挥刀的人好像听见，转过头来，一张狰狞的脸，他冲崔晶晶狞笑着。那张脸有些模糊，似曾相识，又好似不认识。崔晶晶“你，你-----救命------”她哭喊着，猛地从梦中惊醒。“妈妈，妈妈！”崔师母和崔浩南各自从屋中走了出来，来到崔晶晶的房间。

   
崔师母：晶晶不怕。

    崔晶晶：我梦见杀人了，到处都是血。（崔晶晶不住的发抖，一身的虚汗。）

   
崔浩南：星期天回来安静两天都不能。不知你每天想些什么？梦都跟人不一样。有谁像你这样。

    崔晶晶：我没------

   
崔师母：她太劳累了。

    崔浩南：劳累？售货员有什么累的。我看是闲的！

   
崔师母：晶晶吃上两片药，睡一觉就好了。

   
崔浩南：妈，别总给她吃这药。我看是闲的。人家干体力活的一躺就着，哪有做梦的空。

    崔师母：你妹一直这样。

   
崔浩南：体虚的过吗。还是缺乏锻炼。

   
崔师母：你就要做大夫的了，不安慰两句，还在这儿添乱。行了，你去睡吧，我在这儿陪她。

    崔浩南：多大了，让人操心。

   
崔师母：行啦，你少说两句。（崔浩南不高兴地走出。）

    崔晶晶：哥哥说得对。前段时间锻炼睡觉是好些。

   
崔师母：把药吃了吧。你哥自你父亲走了。好像变了一个人。

    崔晶晶：妈妈，对不起。

   
崔师母：傻孩子。现在你和你哥哥就是妈妈的一切。为你们忙，妈妈高兴。

    崔晶晶：妈妈。

   
[22]、解剖室。有一个讲台和一解剖台。另有一大池子，里面浮着赤裸裸的尸体。下午，上课之前，宋大夫正在收拾着解剖室的医疗器具。乔依娜兴冲冲地走了进来。她穿着入时，领口开得十分的低，走起路来故作姿态。她手中拿着小吃，一边吃，一边走到宋大夫的跟前。她娇声娇气地喊着。

   
乔依娜：宋大夫，宋大夫。

    宋大夫：噢，有什么事？（他回头看了一眼乔依娜。仍忙着手中的活。）

   
乔依娜：下一节课讲什么？

    宋大夫：主要讲动手术要注意的一些问题。

   
乔依娜：好可怕呀，好复杂啊。宋大夫你吃。（说着从袋中拿出像糖一样的东西递给宋大夫。）

   
宋大夫：谢了，我不吃。再说我占着手呢。

    乔依娜：很好吃的。我喂你。

   
宋大夫：这------不用，我不爱吃甜食。

   
乔依娜：不是很甜的。吃一口就知道了。（说着就往宋大夫嘴里送，宋大夫躲闪着。）嫌我的手不干净吗？

   
宋大夫：不，不。我------

    乔依娜：吃吧。吃吧！

   
宋大夫：我正忙。（乔依娜不容分说，把吃的放入宋大夫口中，宋大夫只好半推半就了。）

   
乔依娜：再来一块。（正在这时，陈海军走了进来。当他看到他俩这样时，非常的生气。）

   
陈海军：姓宋的，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当老师。害死了人，还不老实。敢勾引我的女朋友！

   
宋大夫：你误会了。我------这-------（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直起了腰。陈海军一把抓住了他领子。）

   
乔依娜：（拉住宋大夫。）谁说我是你的女朋友了。我们不过是同学。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了。自作多情！

   
陈海军：你？你给我滚开。瞧你那德行。算我看错了人。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宋大夫：你误会了。

   
乔依娜：该滚开的是你。告诉你，我就是喜欢宋大夫。怎么样。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宋大夫：你别胡说！我们真的没什么。

   
陈海军：去你妈的。你是干净的。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谁不知道？敢把绿帽子戴到我的头上。你行，你行！（说着揪住宋大夫就打。）

   
乔依娜：（大叫）打人啦，打人啦。（同学们纷纷进来把他们拉开。一会儿，医院院长来了。这时上课的时间到了。）

   
医院院长：同学们静静。赶紧上课吧。宋大夫下课来一下。（陈海军和宋大夫对视着，崔浩南在一旁冷眼旁观。）

   
[23]、在烟雾弥漫的房间中有六七人。宋大夫在玩麻将，他一脸焦灼，直出虚汗。看样子他的手气不太好。他的身后仍坐着小娟。她好像对宋大夫十分的不满，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在宋大夫的身后直冲宋大夫对面的小五子眉来眼去。宋大夫手中抓了一张单牌，五万，小娟直向小五子使眼色。

   
宋大夫：我早打，不信你们能糊。五万。

   
小五子：五万。糊了！清一色。怎样？来，上钱，上钱。今天，真是运气好，人财两旺呀。（说着冲小娟挤了挤眼。）

   
宋大夫：先欠着。（十分不快地解开衣服领口。）

    小五子：你已经欠我六百多元了。

   
宋大夫：没有那么多吧？

   
小五子：怎么没有。前一局欠我三百。前几天欠我三百多。这还是给你少算呢。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一个星期内清偿所有的欠款。以前你没少赢我。

   
宋大夫：你欠我不止这个数。咱们可以两清。

    小五子：那谁算得清？

   
小娟：是呀。你早不要，现在说，谁说得清。

   
宋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小娟。小娟正冲小五子眉来眼去的。）去，去，去。你在这儿不累呀，何不过那边去？

   
小娟：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让去哪儿就去哪儿。

   
宋大夫：你在这儿眉来眼去的，当我不知道？我今天这么臭，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旁边人：算了。算了。快抓牌。

   
小娟：你说谁？

    宋大夫：谁玩？我不玩了。

    小娟：玩的正火，你干啥？输了就不玩了。

   
宋大夫：关你屁事？自认识你我就倒了大霉。

    小娟：咋啦？咋啦？我还倒霉呢。

   
小五子：姓宋的我告诉你，一个星期内还钱，如果到时没钱，就别怪我不客气。

   
宋大夫：不玩了，真丧气。（说着向大门口走去。）

    旁边人：何苦呢。没事玩玩，不要认真吗。

   
小娟：（看着宋大夫的背影。）德行。神气什么？生就一副倒霉相。

   
小五子：娟儿，坐我这儿。玩完了，我请客。帮我数着点。谁要是欠我的钱，看清楚点儿。不要和姓宋的一般见识。

   
小娟：还是你对我好。（说着坐在了小五子的身后，人亲热地靠了上去。）

    小五子：以后你找他还是找我？

   
小娟：找他？我才不呢。回头是岸吗。

    小五子：（冷笑了一下。）还行。（旁边人均笑。）

   
胖子：宋大夫自出了那事后，是事事走下坡路。听说今天在医院让学生给揍了。

    小五子：为什么？（边码牌边问。）

   
胖子：还不是因为女人。

    小娟：就这扫帚星也有人要？

    小五子：你呢？

   
小娟：我吗？谁有钱谁好。

    小五子：好，好。哈。

   
[24]、在商店中。崔晶晶一脸的倦容，人也清瘦了许多。

    肖丽：你没去看看吗？

   
崔晶晶：我哥哥就是医生。说我是闲的。

   
肖丽：我从一本书中看到做噩梦人的解脱方法。说梦中就和现实一样，你越怕它，它越欺侮你。你在梦中就和可怕的东西斗。主动进攻。这样你就会战胜噩梦。慢慢就会好起来的。老是这样神经可受不了。要不咱们再重新跑步。

   
崔晶晶：好吧，你去叫我。

    肖丽：我哥哥说了，下星期天咱们去郊游。

   
崔晶晶：真的。（这时有顾客进来两人分开。）

    [25]、崔晶晶家。夜晚崔晶晶做了几个仰卧起坐。崔师母推门进来。

   
崔师母：休息吧。最近不做噩梦了？

    崔晶晶：做噩梦我不怕了。我要和它斗。

   
崔师母：妈妈为你高兴。你哥不回来，我真担心。他住医院宿舍，不知现在怎样？

    崔晶晶：我哥哥也是，家这么近，住什么宿舍？

   
崔师母：男孩子大了都是这样的。

    崔晶晶：妈妈明天早点叫我。

    崔师母：知道了。

   
崔师母走出房间。崔晶晶看见妈妈走出去了，就关了灯，躺在床上。崔晶晶下了决心。耳边响起肖丽的话“神鬼怕恶人，如果你总是怕它，噩梦就缠着你，你不怕它和它斗，它反而怕你。不信你就试一试。”对了，我一定不怕它。和它斗。她带微笑，渐渐地进入了梦乡。镜头特写她的脸部打入梦境。

   
梦中在昏暗的灯光下，崔晶晶在看书。这时在窗外飞进一个绿色球状的东西。晶晶正好奇地看着，只见那东西一晃就变成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只见他短发垂面，一脸的奸笑。大扁头、大嘴、肉鼻子。他两脚并进，身体如同软体动物，一蹿一蹿的，它飘向了她。而且他的个头从不到一米直长到一米六左右的样子。晶晶十分害怕，她向床上躲藏。这时她想起了肖丽的话。于是她大喊“滚，滚，滚开！”她有些喊不出。那人奸笑地靠近崔晶晶。崔晶晶看到桌上有一把刀，她于是用刀劈向那怪物，一刀下去如同砍在空气中一样。什么东西也没有。无血，臂膀下来又合上。那东西蹿上了床。在床上蹿来蹿去。崔晶晶“我让你死！”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劈。但不管是用刀劈在哪里，它仍旧恢复原状。它仍然冲崔晶晶冷笑着。崔晶晶好像是疯了一般。这时她看到地下有一斧子，她拿起来向着那怪物猛烈地劈了过去。只听奸笑一声，头裂开了又合上。那怪物又晃了一晃从窗口飞了出去。崔晶晶猛醒，她的心剧烈地跳着。但她笑了。她不再怕了。

   
[26]、在商店。崔晶晶看上去精神好多了。心情也好多了。

    崔晶晶：我听了你的话，在梦中和可怕的东西斗，真的挺管用的。

   
肖丽：这是我哥哥告诉我的。他知道你做噩梦，特意查了许多的资料。

    崔晶晶：真的。他怎么没和我说。

   
肖丽：他一向不好表功的。

    崔晶晶：我觉得自己恢复了信心。

    肖丽：真为你高兴。

   
[27]、在医院学生宿舍。已是夜晚九点多钟了。外面刮起了狂风。学生们在宿舍楼中嬉戏。在教员的值班室里，宋大夫正和小五子争吵着。小五子好像是喝了酒。有些醉意，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

   
小五子：半个月了。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宋大夫：你以前欠我的，我可从来没有要过。我们可以两清的。

   
小五子：有什么凭证我欠你的。当时你不和我要，是你乐意。少来这套，拿钱来！

    宋大夫：最近我手头紧。过段时间我一定给你。

   
小五子：什么时候？你以前赢的那些钱呢？

    宋大夫：这种钱还不是来得快，花得也快。我早挥霍了。

   
这时狂风夹带着闪电，远远地传来了雷声。宋大夫看了看窗外。外面下雨了。

   
宋大夫：你早点回去吧。有了我一定给你送去。以后不要来这儿找我啦。影响不好。

   
小五子：是谁影响不好？你欠我钱，不是我欠你钱。你杀了人，不是我杀你。

   
宋大夫：你少胡说八道。快走吧。外面下雨了。（这时又传来一声响雷。宋大夫一惊。 风更大了，宋大夫关上了窗户。）我还有事，你先回吧。

   
小五子：不行。老子等钱用。今天不给，爷就不走了。（这时风更大了，外面一个闪电，接着是轰隆地雷声。忽然宿舍楼中停电了。楼中一片哗然。宋大夫匆匆地向门外走去。闪电不断，人就如同鬼影一般。小五子被甩在了后面。

   
宋大夫：我有事。

   
小五子：（在后面追宋大夫。）不行。你今天不给，爷和你没完。（宋大夫走在路上，碰到几位学生在楼中乱跑。）

   
宋大夫：不要在楼中乱跑，快回宿舍中去。

   
在离解剖室十来米的地方，左侧是厕所，右边是从二楼宿舍下来的楼梯口，由于停电不断有人窜上窜下的。小五子跌跌撞撞地跟着，由于停电，他看不清人。这时有人进了解剖室左侧的厕所。小五子也跟了进去。

   
小五子：他妈的，跟爷捉迷藏，爷饶不了你。

   
[28]、在学生宿舍。由于没有电，宿舍中黑呼呼的。矮胖子正在给大家讲鬼的故事。

   
矮胖子：话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位赶车夫，赶着马车急急忙忙赶路。遇到一位女子在路边哭。他问：“你怎么了？需要坐车吗？”那女子不哭了，冲他一笑。说：“我要到前面的村子。”车夫停了车，让她上来。当那女子往车上爬时，车夫一看，那女子的后脑还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车夫大惊，一把把她推了下去。他赶着马车急驶。只见那女子站在那儿狂笑，脑袋在肩上转来转去的。车夫正在慌慌张张地赶车跑呢。又见一位男子拦住了去路。那男子问：“你跑得这么快，干吗？”车夫哆嗦地说：“前面有个女子是双面人，好可怕呀。”那男子一笑，只见他的头一转。“你看我呢？”车夫一看他也是双面人。那双面人狂笑地转着头。车夫当场吓死。正说着几个闪电，接着是几声闷雷。一位瘦子戴眼镜的学生直喊。“别说了，别说了。

   
有人喊：再讲一个，再讲一个。（陈海军悄悄地走了出去。）

    矮胖子：陈海军干啥去？

   
陈海军：有点事，一会就回来。

    戴眼镜学生：王刚买蜡烛咋还不回来？

   
矮胖子：忽然停电，肯定人多。听我讲这个故事，准能吓死你们。（他在黑暗中狰狞地笑着。这时外面不断传来的雷声和雨声。闪电下矮胖子的笑脸更加的吓人。小眼镜吓得直抖。）

   
[29]、楼道中不时传来嬉笑和打闹的声音。宋大夫走入解剖室。这时一个黑影跟了进去。接着里面传来了争吵和打斗的声音。

   
宋大夫：啊，不能这样，你疯了！

   
外面的雷雨声不断。解剖室中的打斗声和惨叫声一同掩没在雷雨中。在闪电中只见一人挥动着锋利斧子，另一人的胳膊被砍下，掉在门前的桌子上。被砍的人凄惨地叫着。那人如同疯了一般，又挥动着斧子将另一人的头砍掉，头随着劲力飞入池中。一个闪电打来，只见两人满身的鲜血。没有头的尸体晃悠了一斜靠在一个工作柜上。那人拿起一个接着皮管子的水龙头向自己身上冲。正在这时，有人冲冲地走了进来，那人赶紧藏在了门后。水还在流。他什么也看不见。他在桌上摸了摸，摸到了一只断臂。他拿起那断臂，匆匆地跑了出去。当他刚一跑出，正和一人撞了个满怀。他不介意仍是跑上了楼。被撞的人晃悠一下。这时一个闪电。

   
小五子：妈的！（看着屋里。）你站着装鬼吓唬谁？老子才不怕呢！（举拳就打两人一同倒在地上，溅得他一身的血。他妈的，真不经打。过两天再找你算帐。（他晃晃悠悠站起，正和一人撞了满怀。他又倒在地上。）他用手抓那人，那人甩手，走了出去。）

   
小五子：妈的，连爷的便宜都占。真是不想活了。抢屎吃！他妈的。（外面的雷雨声更大了。）

   
[30]、在学生宿舍，几位同学仍在听矮胖子讲鬼的故事。

   
矮胖子：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东西?原来是一位耷拉着脑袋的人正眦牙咧嘴地看着她。

    瘦子眼镜学生：别讲了。王刚咋还不回来？

   
这时一个黑影冲了进来。他手中举着个断臂，脸上都是黑道，断臂上是血和翻着的肉。他借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闪电，把断臂举在头上做着鬼脸。

   
瘦子眼镜学生：妈呀，救命！救命！死人胳膊。

   
矮胖子：什么东西？大惊小怪的。我看看。（正说着一个闪电划入屋中，接着是一个震雷。借着闪电，大家都看到了暗红色的血迹。和他身上的血手印。）

   
矮胖子：血！有血！是人的胳膊。杀人了！（他凄惨地叫着。）

   
陈海军：神经病！这是我从解剖室里拿的模型。（正在这时王刚进来了。）

    王刚：蜡烛买来了，蜡烛买来了。

   
矮胖子：快点上，吓我一身冷汗。

   
陈海军：快点上吧。（蜡烛点燃了。大家仔细一看，陈海军手中的断臂仍在流血。陈海军脸上、身上也是血。）

   
瘦子眼镜学生：妈呀！杀人了！（他第一个冲出了房间。在楼道中惊恐万状地喊着。听到杀人的喊声，楼中一片大乱。人们不知怎么回事，一同向楼下跑去。女同学的惊叫声和哭声乱成一团。）

   
矮胖子：快去解剖室。（几个胆大的和矮胖子一起向解剖室跑去。当他们刚到解剖室时，正和那里慌张跑出的人撞上。只见那人手上身上都是血。）

   
矮胖子：抓住他。打。（说着几人将那人按倒在地猛打。）

   
[31]、崔晶晶家中。外面大雨漂泊。崔晶晶迷糊地睡着了。特写她的脸部打入梦镜。

   
崔晶晶在梦中走在一条灰暗的楼道中，楼道中的灯光十分的昏暗，时隐时现。楼道的两边是一个接一个的房门，门都是虚掩着的。崔晶晶迷茫地走着，这时她看到前面有一房间中向外冒着烟。于是她向那间房走去。她推开了房门，只见一位满脸血污的人，正站在门口冲她狞笑，那人的脑袋耷拉在肩头，好像要断了似的，脖子在向外淌血。一只胳膊断了，吊挂着，胳膊上的血还在流。他伸着手向崔晶晶扑了过来。崔晶晶惊叫一声。“妈呀！救命！”她转身向楼道中跑。那血人怪笑着从后面追她。崔晶晶推开另一扇门，听见门嘣的一声响，门开了。崔晶晶猛醒。她满头大汗惊叫“妈妈！妈妈！”这时她家的大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

   
崔师母：谁？

    崔浩南：是我，妈妈。南南。（说着闪进了洗手间。崔师母说着走进了崔晶晶的房间。）

   
崔师母：晶晶怎么了？

    崔晶晶：妈妈有人来吗？

    崔师母：不要怕，是你哥哥。

   
崔晶晶：妈妈吓死我了。我梦见一位满脸是血的人在追我。

    崔师母：不要放在心上。梦总归是梦。

   
崔晶晶：好多的血。吓死我了。

    崔师母：不怕，没事的，不要放在心上。

    崔晶晶：哥哥怎么回来了？

   
崔师母：我正要问呢。听你叫我，就过来了。

    崔晶晶：几点了？

    崔师母：十点半了。

   
崔晶晶：那我刚睡着。

    崔师母：你不是明天要和肖军去郊游吗？接着睡吧。我去看看你哥哥。这么大的雨怎么回来了。

   
崔晶晶：我想看看书。

    崔师母：妈妈一会儿再来。不要胡思乱想了。

    崔晶晶：知道了，妈。

   
崔师母走出房间一看走廊地上到处是泥水。崔浩南在洗手间中洗着。

   
崔师母：南南把衣服放在盆里，妈妈明天给你洗吧。你早点休息吧。

    崔浩南：妈，你回去睡吧。我自己洗。

   
崔师母：怎么这时回来了。

    崔浩南：宿舍停电，我闲乱。就回来了。

   
崔晶晶在房间中看书，崔师母进来。

    崔师母：你哥哥说宿舍停电了，觉得吵所以回来了。

   
崔晶晶：好大的雨。哥哥穿雨衣了吗？

    崔师母：没有穿，看来都湿透了。

   
崔晶晶：妈放心吧。他会照顾自己的。

   
崔师母：妈希望他能找个女朋友，他就是不听。你爸爸的死对他的影响太大。他对宋大夫的憎恨和不满。让我感到害怕。

   
崔晶晶：当初我也恨他，人无完人，他不是有意的。

    崔师母：都是你爸爸的命短呀。（说着流下了眼泪。）

   
崔晶晶：妈妈，你又伤心了。

    崔师母：可惜他还那么年青呀。

   
崔晶晶：妈妈，别说了！早点休息吧。哥哥听见又要发火了。

   
[32]、在警察局。小五子鼻青脸肿地坐在凳子上。几位警察在审问他。这时的小五子已清醒了。哭丧着脸。

   
小五子：我没打算杀人。警官。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打。

    警察：你进去干什么？

   
小五子：他欠我钱，我和他要。

    警察：那晚有人听你说杀人，杀人的。

   
小五子：冤枉呀。我没想杀他呀。（一位验尸官进来和警察说了些什么。）

   
警察：有许多的证据对你不利。你说有人从那里出来跳窗，还得有旁证才行。

    小五子：不，不。我真的没杀人。我可以发誓。

   
警察：你喝多了，杀了人忘了。好好再想想，跳窗户人的身高，胖瘦和长相。

   
小五子：天黑又没电。我有点喝多了。根本看不清呀。

    警察：那就再说吧。带下去。

    小五子：冤枉呀。

   
[33]崔晶晶家。星期日。崔浩南在客厅中看书。崔晶晶在收拾东西。

    崔晶晶：哥听说宋大夫在下雨那天被人杀了。

   
崔浩南：死了好。

    崔晶晶：是谁杀的？

    崔浩南：我怎么知道。

   
崔晶晶：听说警察怀疑你了。

   
崔浩南：怀疑的多了。难道怀疑谁就是谁？（这时有人敲门，崔晶晶打开了门，肖军穿着警察制服走了进来。崔浩南一惊，脸有些变色。）

   
崔晶晶：哥，这是肖丽的哥哥肖军。他以前来过你不在家。我们约好一起去看电影。（崔浩南不自在地擦了把汗。）

   
崔浩南：吓我一跳。

    肖军：你好。我是二所的。刚下班，时间紧，没来得及换衣服。

   
崔晶晶：你没杀人怕什么。

    崔浩南：天天找也不是个事，俗话说夜长梦多吗。

   
肖军：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听说你的嫌疑还挺大的。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崔浩南：我承认对宋大夫恨之入骨。没必要杀他呀。要杀他的人多了。那些赌徒了，情人了。

   
肖军：宋大夫个人背景很复杂。他的业务还是很精的。人无完人吗？

   
崔浩南：狗屁。（脸色大变。）你们聊。（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肖军：你忙。（肖军很奇怪地看着崔浩南的背影。）你哥――――

    崔晶晶：我爸去世后，他就变了个人，总是心中不平。

   
肖军：你哥一定是希望宋大夫死而后快了。

    崔晶晶：（一边照镜子，一边生气。）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肖军：没什么意思。

    崔晶晶：当初。我们一家人都希望他死。（说着把包放在床上生气了。）

   
肖军：随便说一句，你怎么那么敏感。

    崔晶晶：本来我家和他有个结，你还火上添油。

   
肖军：我错了。（悄悄地）小心让你哥听见。我不想得罪未来的大舅哥。

    崔晶晶：谁说要嫁给你了？（肖军用手去拉她。）

   
肖军：我一厢情愿，行了吧。

    崔晶晶：自做多情。谁叫你乱说的。

   
肖军：下不为例。快点吧。大小姐。要误点了。　（崔晶晶一看表急。）

    崔晶晶：都怪你！

   
肖军：对不起。行了吧！（说着两人一同走出房间。）

   
[34]黄昏时，崔晶晶和肖军有说有笑的走进楼道，楼道中十分的灰暗。崔晶晶手中提了一袋香蕉，肖军手中托着个西瓜。两人上楼。一位中年妇女拎着垃圾桶下楼。他们走了个对面。崔晶晶正要和大妈打招呼，突然看到那大妈的脸在变，变成宋大夫血淋淋的、狰狞的面孔，冲她狞笑。崔晶晶大惊，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一声惊叫。手中的香蕉也掉在地上。人向后倒退着，肖军在后面一把扶住了她。中年大妈也随着她的尖叫声把垃圾桶掉在地上。垃圾和桶向楼下滚去。

   
崔晶晶：（用手指着中年大妈。惊恐失色尖叫。）他，他，他------啊------

   
肖军：是谁？（肖军向前看。这时宋大夫的人影渐渐的消失。只见中年大妈惊慌地抖着手。）

   
中年妇女：晶晶！干吗？。吓死大妈了。人吓人，吓死人！

    崔晶晶：（不住地颤抖着。她定了定神。）宋大妈。对不起。

   
中年妇女：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崔晶晶：对不起，大妈。我帮你收拾。（崔师母闻声打开了房门。）

   
崔师母：晶晶怎么了？

    崔晶晶：没什么，妈。

   
肖军：你先回去吧。（肖军把香蕉和西瓜放回了家，又拿着扫帚和簸箕出来。）

    崔师母：对不起，她大妈。

   
中年妇女：没什么的。小孩子吗。胆子小。

    崔师母：这孩子，总是大惊小怪的。

   
[35]、肖军回到屋中。崔晶晶正在屋中喝水。

    肖军：你看到什么了？

   
崔晶晶：我看到大妈的脸，突然变成宋大夫血淋淋的人头在冲我狞笑。

    肖军：太离谱了吧。

   
崔晶晶：真的。那样子很吓人。

    肖军：你呀。老毛病又犯了。我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崔晶晶：我看到的，就和别人说的他死去的样子一样。

    肖军：也许是你听了别人讲才有这种幻觉的。

   
崔晶晶：可是他死的当晚我就梦见一位耷拉着头，断臂、满身血污的人在追我。

    肖军：听说他身前挺喜欢你的。

   
崔晶晶：尽胡说。

    肖军：不要胡思乱想了。

    崔晶晶：宋大夫被杀。我总是想起他。这段时间休息不好。

   
肖军：明天去医院看看。这两天我很忙。不能陪你去了。

    崔晶晶：不麻烦你了，我听听音乐，紧张的情绪也能缓解。

   
肖军：你爱听什么音乐？

    崔晶晶：麦克，杰克逊的音乐。

    肖军：过两天给你买。

   
崔晶晶：真的。是你说的。

    肖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义不容辞。

   
。　崔师母：（在厨房中喊）晶晶。（崔晶晶走入厨房。）你去凉台的菜缸里捞点咸菜来。肉煮好了。就点咸菜不腻。

   
崔晶晶：知道了。（她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双筷子。这时天已经黑了。借着厨房昏暗的灯光，阴台上只有微弱的光亮。崔晶昌用筷子挟咸菜时，只见坛中有个头顶塌陷的人头，那人头正在向上浮。露出半个脸，正是宋大夫狞笑的面孔。他的嘴在动。仿佛在说“我死得好惨。”（声音回荡在晶晶的耳边。）

   
崔晶晶：啊！啊！妈妈！（她大声尖叫，盘子和咸菜掉在地上。崔师母和肖军听到喊声跑了出来。崔晶晶瘫坐在地上。）

    肖
军：晶晶？

    崔晶晶：那儿，那儿。他，他，他又来了。（宋大夫狞笑的脸，看到肖军来了渐渐地消散。）

   
肖军：别怕。有我呢。（崔晶晶放声大哭。肖军搀扶着她进到屋中。崔师母不知所措地跟在后面。）

    崔师母：这可怎么好。

   
肖军：别哭了。忘了吧。你太紧张了。

    崔晶晶：（发抖看着自己的双手又哭了起来。这时崔浩南推门进来。）他------

   
崔浩南：晶晶怎么了？

    崔师母：她说看到宋大夫死的样子了。（崔浩南脸色大变，头冒虚汗。肖军疑惑地看着他。）

   
崔浩南：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讨厌你们警察。妈的，姓宋的死了也不安好心。来吓唬我妹妹。

   
崔师母：闭嘴！多亏肖军照顾你妹妹。你妹最近闹得厉害。

    肖军：她精神太紧张了吧。你是大夫应该知道。

   
崔浩南：这不用你操心。

    崔师母：南南，你怎么说话呢。越来越不象话了。

   
崔浩南：我讨厌警察，为什么爸爸死了，他们不去制裁罪犯呢。

   
崔师母：你是医生，这种事你更明白。况且宋大夫已经惨死。你不要怨恨他了。你是个读书人，怎么总是活在过去呢。这段时间，本来应该是你来安抚妈妈。而你――――（崔母说着泪流满面。晶晶止住了哭声。）

   
崔浩南：妈妈，对不起。我糊涂呀。（大哭。）

   
崔师母：你爸他已走了，就忘了他吧。他希望你好好活着。事业有成。不是现在的样子，每天活在仇恨中。

   
崔浩南：妈妈，你别说了。是我不好，让你操心了。我对不起你。（说着放声大哭）我真傻，我是废物。我努力学习上大学，本来想成为你们的骄傲，可是-----（晶晶也在一旁哭了起来。）

   
肖军：你别哭了。快劝劝你妈。

    崔师母：南南，你永远是我们的骄傲。

   
肖军：都怪我多嘴，浩南你别介意。

   
崔浩南：你不知我有多傻。多傻。我真悔呀。（说着他冲进自己的屋中。肖军看着他的背影。）

    肖军：（心想）真是他吗？

   
[36]、在崔晶晶的房间。肖军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在桔黄色的灯光下，崔晶晶在梳妆台前打扮着。衣柜的门是开着。

   
肖军：快点。不然咱们迟到了。（他抬头猛然看到晶晶的衣柜中露出一只男子白衬衫的袖子。他悄悄地走过去。拿出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上面依稀有未洗净的血印。）

   
崔晶晶：你在干什么？

    肖军：没什么。

    崔晶晶：你拿的是什么？

   
肖军：衬衣。

    崔晶晶：刚才没看见你拿？

    肖军：也许你没注意。

   
崔晶晶：你们公安就是诡秘，让你害了，也不知道。

    肖军：（脸一红）怎么会。你哥在宋大夫出事的那天是几点回来的？

   
崔晶晶：十点半，你问过我好几次了。

    肖军：是整十点半吗？

   
崔晶晶：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你也怀疑我哥哥？

    肖军：你看。这是我刚从你的柜子中拿到的。

   
崔晶晶：这是------

    肖军：你哥哥的。（崔晶晶从肖军手中抢过一看，她什么都明白了。）

   
崔晶晶：你！（她挥手打了肖军一个嘴巴。）你这个伪君子。给我滚！滚！

   
肖军：晶晶你误会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也不想这件事发生在你哥哥身上。

   
崔晶晶：我太轻信你了。你滚！滚！永远不要再登我家门。（说着大哭）

    肖军：你别太难过了。

   
崔晶晶：哥哥你咋这么傻，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外面人：开门！开门！我们是公安。（崔晶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肖军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两位公安）

   
公安小王：崔浩南因故意杀人被捕了。这是我们的搜查令。我姓王，他姓赵。（这时崔师母从厨房出来，听了这话，大惊。手中的面盆掉在地上。）

   
崔师母：公安同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们南南不是那样的人。

    崔晶晶：肖军，你不是人，你这个骗子！

   
公安小王：崔浩南是自首的，他承认了自己的杀人罪行。

   
肖军：晶晶、伯母你们不要太伤心，浩南自首，会给一定的量刑的。况且还有过去的事，我想也会考虑的。

   
崔晶晶：你少在这儿说这些。谁相信你？

    肖军：你误会了！

   
崔晶晶：你走！你走！我永远不想见到你！（说完母女俩是抱头痛哭。）

   
肖军：你们别急。我去看守所看看。（肖军把公安拉到一边。）我是二所的。能让我见一下犯人吗？

   
公安小王：他是重犯。恐怕不行。（肖军和公安一同走出了房间。）

   
[37]、崔师母和崔晶晶两人相拥着坐在地上，屋中没有开灯。崔晶晶手指着门口，眼睛睁得大大的。十分恐惧地看着前方。

   
崔晶晶：妈妈，妈妈，你看宋大夫又来了。他满脖子都是血。他拖着一个人在走，他在冲我狞笑。那被拖着的人在看我，他的眼睛好可怜。好可怜。啊！是哥哥！哥哥！妈妈宋大夫把哥哥拖走了。哥哥你快起来，哥哥你快起来。你别去。你别去。哥哥！哥哥！放开他，放开他，你这坏蛋！我杀了你！你放开他！哥哥！哥哥！放开他！你毁了我们一家。哥哥！哥哥你快起来，别和他走。你放开他！她看到宋大夫的鬼魂用手揪着哥哥的头发。崔浩南的脸痛苦地扭曲着，脸也随头顶往上拉长了。崔晶晶看到这儿，一声惨叫。哥哥！哥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晕了过去。

   
崔师母：晶晶！晶晶！你不能这样呀。你不能这样呀！妈妈可怎么活呀。

   
崔晶晶：（在晕厥中醒来。大睁着眼睛）妈妈，他在笑，你放开他，哥哥！哥哥！他好可怜。哥哥！（又一次晕了过去。）

   
崔师母：晶晶！晶晶！孩子呀！(崔师母晕了过去。)

   
[38]、在看守所，肖军和公安一同走进了办公室。小王公安正要开口，一位像是领导的公安开口了。

   
胡所长：小王，你再跑一趟，去通知家属。崔浩南已经自杀身亡了。

    肖军：什么？

   
公安小王：这------这是怎么回事？

    胡所长：他太倔强了。

    肖军：你们是怎么看管的？

   
胡所长：他在自首之前已经准备好毒药在口里了。

    肖军：浩南你怎么这么傻呀。晶晶和你母亲他们可怎么活呀。

   
公安小王：胡所长，这是崔浩南的朋友，他是二所的。

    胡所长：你好。真是对不起。你帮帮忙。

   
肖军：好吧。我和你一起去。（公安小王和肖军一起走了出去。胡所长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

   
[39]、在疯人院。各种各样的疯子走来走去。他们脸上流露着没有愁的微笑。在一个房间中传来麦克、杰克逊的“惊恐”的歌曲。屋中嬉笑声不断。肖军和一位护士走来。肖军手中捧着一束鲜花。

   
肖军：她好些了吗？

    护士：病情比以前稳定多了。她母亲怎样？

   
肖军：好些。我没敢把崔晶晶的事告诉她。只是说她也病着，精神不太好。没有说她现在住在这里。

   
护士：你上次送来的录音机和磁带她很喜欢。她常听音乐，不象以前那样哭闹了。你听她和病友又在听呢。（肖军兴奋地捧着花，他推开了房门。只见崔晶晶披头散发，跟随着麦克、杰克逊的《惊恐》的歌曲音乐，疯狂地扭动着身子。有四五个疯子和她一起在跳。个个露着稚气的笑。）

   
肖军：晶晶、我来看你了。（肖军走到崔晶晶跟前，被崔晶晶撞了个趔趄。晶晶欢快地笑着。）

   
崔晶晶：大傻瓜。（接着又痴迷地跳着。护士过去拉崔晶晶，晶晶推开她的手仍在跳。）

   
护士：肖军来看你来了。（说着关了录音机，崔晶晶急了，又打开。抬头看到肖军手中的花，她一把抢过来，揪下花插在了头上。肖军的花被扔了一地。）

   
崔晶晶：好看，好看。（几个疯子都捡了几朵花插在了头上。他们接着又跳了起来。）

   
护士：（十分生气。）我让你们跳。（说着她又去关录音机。肖军拉住了她。）

    肖军：让他们跳吧。他们好久没这么快乐了。

   
乐曲继续响着，崔晶晶在痴迷地跳着。镜头定格在崔晶晶痴迷微笑的脸上打出字幕“完”乐曲继续放着，打出其它的字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