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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西京军医大学礼堂，日

   
主席台上挂一横幅“西京军医大学优秀毕业学员表彰大会”，两边墙上贴着标语“向优秀学员学习！”“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主席台上放着两张桌子，桌子后边放着几张椅子，坐着几个上校。台下的固定靠椅上，一边坐着男学员，一边坐着女学员。

   
女兵前边，高挑的陈梦雪站着起歌：“黄河之滨，预备唱！”

    男兵前边，一个男学员站着起歌：“咱当兵的人，预备唱！”

   
陈梦雪和男兵挥手打着拍子。

   
众女兵唱着：“黄河之滨，结合着一群中华民族优秀的子孙，民族兴旺，救国的责任，全靠我们努力来担承。。。。。。”

   
众男兵唱着：“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穿着绿色的军装。说不一样，其实也一样，一样的热血。。。。。。”

   
几个上校进门沿台阶上主席台坐下，台下站着的一个中校走到队列中间双手放在头上交叉，众学员停止唱歌，陈梦雪和男学员走到队伍坐下。

   
中校喊：“起立！”

    众学员起立，中校喊：“立正！”

   
众军人立正，中校转身向主席台上坐着的一个上校起立敬礼报告：“院长同志，昆仑陆军医院参加会议集合完毕，请指示，参谋长万保国！”

   
上校还礼说：“坐下！”

    中校敬礼说：“是！”

    中校转身：“坐下！”

   
众军人坐下，中校喊：“脱帽！”

    众学员双手握大盖帽檐，摘下帽子放在右大腿上，中校走到队列前坐下。

   
上校院长讲话：“同志们，今天我校召开大会，表彰优秀毕业学员。这些学员他们能主动放弃优越的工作环境，主动要求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建功立业，他们为我们树立了榜样。为了表彰他们的行为，经校党委研究决定给下列同志记三等功一次。请下列同学上台。陈梦雪，曹亚玲，任丽，吴冰冰。。。。。。”

   
陈梦雪、任丽，吴冰冰和十几个男女学员起来沿过道走向主席台站一排，众人鼓掌。

   
一个女兵端着一个小盒子从台后走到女兵前，几位上校起来从女兵手里盒子里取出军功章给她们胸前挂着。

   
站着的众军人一个个敬礼一脸的自豪神色，一个上尉在照相。

    二

    六班宿舍内，日

   
屋子里放着四张床，床上摆着方方正正的军用被子，桌上的台历上显出礼拜日几个黑色大字。

   
曹亚玲坐在桌前从抽屉取一个相片着着，相片上是一个英俊中尉站在一个营门口的相片，门上边是“昆仑边防站”五个大字。

   
任丽坐在小凳上打开一个大提包，一件件数着画笔，颜料盒。

    吴冰冰穹腰往脸盆里放床单。

   
陈梦雪从门口的木格柜里取出一件白色连衣裙对着镜子比划着：“好看吗？”

    “真好看！”吴冰冰说。

   
“唉呀，真似白雪公主下凡！”曹亚玲说。

    “要不要我给你来一个素描？”任丽笑着说。

   
陈梦雪走到床边坐下换着裙子说：“今天是礼拜天，你们不上街转转，到了昆仑山，想转可就没有机会了！”

   
“我们可没有你这么浪漫！”曹亚玲说。

    “班长，我猜又是去见白马王子了吧！”吴冰冰说。

   
从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陈梦雪手指门口手指嘴“嘘”了一下，吴冰冰咂了一下舌头。

   
脚步声远去了，陈梦雪说：“亚玲，又想男朋友了，不急，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任丽又要去画画了，看来军旅画家非你莫属了。还是冰冰好，又要讲卫生了。好吧，也帮咱把军衣洗洗，我请你吃雪糕！”

   
陈梦雪把衣服扔到吴冰冰床上，她走到桌前从抽屉取出口红和小镜子涂口红满意地笑笑，她从床上捡起小包挂在肩上转身对大家飞吻：“拜拜！”

   
“拜拜！”同伙挥手说。

    三

    西京公园门口，日

   
英俊高大的上尉王伟强站在门口张望着，他不时看手表。一辆公共汽车上向站台开来，坐在车窗的陈梦雪从车窗看到了王伟强向他招手，站着的王伟强高兴地向她招手跑向站台。

   
车停下了，门开了，陈梦雪下车，王伟强拉着她的手扶她下车，陈梦雪抱着王伟强的胳膊进了公园问：“想我吗？”

   
“做梦都想！”王伟强说。

    陈梦雪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王伟强轻轻揽住了陈梦雪的腰。

    四

   
六班宿舍，日

    曹亚玲坐在桌前的木椅上写信：

   
亲爱的大成你好：再有几天我们就要军校毕业了，我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你身边！

   
大成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那就是我的毕业分配。我知道你希望我分到条件好的医院，可我去申请上了昆仑山。这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一名军人，昆仑山有我有事业和爱情。。。。。

   
五

    洗漱室，日

   
吴冰冰站在水池边上边轻轻搓着衣服边轻轻哼着：“是谁带来了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企盼。。。。。。。”

    六

   
军医军校后边的一个山包，日

    山包上长着几棵大树，下面支着一个画板，边上是几个颜料盒。

   
任丽正站着画画，她抬头看一眼西边的雪山，就在画板上画几下。画板上出现了白云，蓝天，和雪山轮廓。

    七

   
西京公园游泳池，日

    凉棚下穿着泳装的王伟强和陈梦雪坐在白色园塑料桌前喝饮料，“伟强，我有事要和你商量！”陈梦雪说。

   
“啥事？”王伟强问。

    “我要上昆仑山了！”陈梦雪说。

    王伟强有点吃惊的问：“是学校分配的？”

   
“不，是我主动申请的！”陈梦雪说。

    “学校批准了没有？”王伟强问。

   
“学校已批了，过几天就离校！”陈梦雪说。

    “家里同意吗？”王伟强问。

    “同意了！”陈梦雪说。

   
王伟强：“梦洁，你们不是军医大学第一批本科生护士么。你们有学历，部队各大医院和疗养院人都挺缺的。上昆仑山不是不好，可上去了想下来就难了，我劝你好好想想！”

   
陈梦雪：“留在大医院和疗养院不是不好，可疗养院的好多首长不是从昆仑山下来的么，我上山只是想积累点高原病护理知识，还是要下山的嘛！”

   
“怕没有这么容易，不过你是对的！”王伟强说。

    “你真地这么想？”陈梦雪问。

   
“别忘了，我也是个军人嘛！”王伟强说。

    陈梦雪：“我要想你了咋办？”

   
“我就给你一天一封信！”王伟强说。

    “臭美，谁说要天天看你的信了！”陈梦雪说。

   
陈梦雪“咯咯”笑着起来走到水边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王伟强起身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水面上冒出了一团团气泡。

    八

   
西京军区陈司令家，日

   
二层楼桔黄色别墅宽大的客厅放着沙发，窗前的玻璃大鱼缸里花花绿绿的金鱼游动着。墙上挂着大相框里边有一张陈梦雪和爸妈穿军衣的合影相片，相片上有几个大字“爸妈送爱女梦雪入伍留念”几个字。

   
穿米色短袖上将军衣的五十来岁的陈林亭坐在黑皮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显出“军事天地”几个字，接着出现了“昆仑行”几个字，几辆军车在昆仑山跑着。

   
五十来岁的爱人刘玉穿黑色裙子看杂志问：“老李，咱梦雪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有一月了吧，想女儿了吧！”陈林亭说。

   
“这死女子，也不回来看看！”刘玉小声说。

    九

    公共汽车上，日

   
陈梦雪坐着。

    十

    军区陈司令家，日

   
陈司令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刘玉坐在一边打开一本《西部军事报》看着，一则通讯吸引住了她。

   
本报通讯员方进报道：近日，西京军医大学召开了优秀毕业学员表彰大会，对高护系一队主动要求到昆仑建功立业的陈梦雪，任丽，曹亚玲，吴冰冰做出了记三等功的决定。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太不懂事了！”刘玉放下报纸说。

    “生谁的气了？”陈司令问。

   
“你宝贝女儿呗！”夫人说。

    “咋啦，你不是天天要见她嘛！”陈司令笑着说。

   
“看看吧，她报名上昆仑山了，气死我了！”刘玉从沙发上抓起报纸说。

    “有这种事？”陈司令问。

   
他从夫人手里接过报看着笑着说：“不愧是我的女儿，有个性！”。

    “都是让你给宠坏了！”刘玉白陈司令一眼说。

   
“我看娃吃点苦也是好事么！”陈司令说。

   
“就你觉悟高，老李咱可只有这一个女儿，昆仑山可不比别处！”刘玉白了陈司令一眼说。

   
“那好，她回来了我们好好劝劝！”陈司令笑着说。

    门铃“嘟”响了，“谁呀，来了！”刘玉说着起来走到门口开了门。

   
“妈！”站在门外的陈梦雪亲热地叫着。

    “老陈，雪儿回来了！”刘玉冲屋里喊。

   
“妈，想死我了！”陈梦雪亲了一口妈说。

    “你还知道回家，心里还有你这么妈！”刘玉说。

   
“妈，我可想你了，学校学习忙嘛！”陈梦雪噘着嘴说。

    “好好，就我女忙！”刘玉说。

   
她们到了客厅，陈梦雪坐在陈司令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娇柔地说：“爸，想我了吧！”

    “想，你妈刚才还念叨你！”陈司令说。

   
“妈，你真好！”陈梦雪松开爸爸的胳膊，抱住妈的胳膊说。

    “还没吃饭吧，妈给你做！”刘玉说。

   
“妈，我不饿，我还要早点回去，党校晚上还要点名！”陈梦雪说。

   
“洁儿，你回来的正好，妈有事要问你！”刘玉拉着女儿手严肃地说。

   
陈林亭点上了一支烟，“妈，出啥事了？”陈梦雪吃惊地问。

    “我问你，你是不是申请上昆仑山了？”刘玉说。

   
“妈就为事，我还以为啥大不了的事哩！”陈梦雪“咯咯”笑着说。

   
“还笑，雪儿，你也太任性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们商量！”刘玉生气地说。

   
“妈，我也是想上山看看！”陈梦雪见妈妈生了气，停住笑抱住妈妈胳膊说。

    “不行，妈不同意！”刘玉铁青着脸说。

   
“好爸爸，我求求你了！”陈梦雪松开妈妈，双手拉着陈林亭胳膊说。

    “娃大了，我看我们还是尊重她好一点！”陈林亭说。

   
“不行，这事不能由她。老陈你要不管，我打电话让军区干部处调整！”刘玉说。

   
“妈，学校已批准了我的申请，你打电话让我咋做人，女儿求好妈妈了！”陈梦雪松开爸爸，双手拉着妈妈胳膊说。

   
眼泪在陈梦雪眼眶打转转，陈林亭看了女儿一眼说：“我看这样吧，让雪儿先上山，到时我打个招呼再调回来！”

   
“真拿你们没办法，就你们是军人觉悟高，我觉悟低！”刘玉瞅父女一眼说。

    “妈，你真好！”陈梦雪抱住妈妈胳膊说。

   
“你呀，啥时才能长大不让妈操心！”刘玉摸着女儿的头说。

    “妈！”陈梦雪叫着把头埋在了妈妈怀里。

   
一O七

    昆仑医院后边一山包，日

   
有几个雪盖着的土包，一块墓碑上刻着“曹亚玲烈士永垂不朽”几个黑色大字，王伟强和陈梦雪弯腰放着花，他们起来对着坟鞠躬。他们站着望着雪山，王伟强说：“梦洁，你们一起来了四人，一人牺牲，一人调走，一人受伤，你后悔吗？”

   
陈梦雪说：“看来昆仑并不浪漫，不过我永远都不后悔！”

    王伟强说：“我也一样！”

   
二人紧紧拥抱，天空一只苍鹰飞过，他们目送苍鹰消失在霞光万道的天空。